第26章 忘月茶莊

2017-03-14 作者: 者兒
第26章 忘月茶莊

那是一隻Goddess口紅!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這個洋品牌的口紅,因著它與莎莎的聯係,我腦袋裡冒出各種不好的聯想,加之眼前這個女人的各種詭異之處,讓我不由自主將它與死亡聯係在一起。

“你要借什麼東西?”我沉思了一下,繼續問。

沒想到昆婭並沒有搭理我,而是扭過頭向圓臉女孩不停地招手。女孩跑了過來,將身子俯在昆婭耳旁,她倆旁若無人地竊竊私語,根本無視在一旁尷尬的我。

“唐總您看看這是什麼。”昆婭終於停下與那個女孩的耳語,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報紙,遞到我麵前。

“一張舊報紙有什麼好看的?”我瞟了一眼,沒有動那張報紙。

昆婭伸出一根修長的指頭,指甲繪滿漂亮的金黃色小花。她的指甲敲敲其中帶圖片的一部分,說:“這裡!”我伸頭看了一眼,她指頭定住的地方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模樣俊美的女子。

我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昆婭嗬嗬一笑:“你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老太婆了,你當然不認識嘍!不過,她年輕的時候的確是個美人呢!”

“這人我真不認識!她到底是誰?與我又有什麼相乾?”我有些質疑,一臉不耐煩。

“哈,唐總真是眼拙啊,連自己的老師都認不出來了!”昆婭說。

我的眼睛瞪著老大,再次湊近那張舊報紙。報紙上是一篇報道,介紹一位因為熱愛自己的祖國而從國外歸來的才女。

刹那間,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報紙上的女子,是我的大學老師檀慧,一位從法國回來的建築學家。我成為她的學生時,她已經是一位白發蒼蒼,麵容慈祥的優雅老人。

如果仔細辨認,還是能夠從那張黑白照片裡看出眉眼的相似之處。

我想仔細看看那張報紙,昆婭卻伸手拿回,迅即折起放回包裡。

大學期間,我與檀慧老師隻有一學期的師生緣,因為她身體不好,半年之後便辭去教學工作去美國養病,之後,我便一直沒有見過她。

現在,昆婭突然提起檀慧老師,真是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分彆後,我隻在大學畢業前夕接到檀慧老師一封簡短的電郵,問我是否考慮去美國深造。如果願意,她會替我想辦法。而我在那時已經認識了嬌兒,正在熱戀之中,一切隻能聽憑心愛的女人支配,因此也就婉拒了。從此,與檀慧老師的聯絡,就連音訊也徹底斷了。

想起從前,恍如隔世。

“唐總,想起來了?知道我要向您借什麼了吧?”昆婭打斷了我的思緒。

“借什麼?”我眼晴裡全是問號,完全猜不出謎底。

“天呐,唐總您,您額頭上......是,是什麼?”昆婭忽然驚慌地喊叫起來,站在吧台的圓臉女孩聞聲跑了過來,用同樣驚訝的眼神盯著我的腦袋,露出恐怖的神情。

“怎麼了,我?”我抬起手往額頭上摸去,觸到一些暖熱粘稠的液體。心中一驚,手放下來的時候,竟看到滿手的鮮血!

頓時,我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巫子!巫子!”

迷迷糊糊睜開眼,最先看見的是小瑛焦慮不安的臉。陳申站在她的旁邊,穿著一件薄毛衣,警服扔在一邊。他長籲一口氣:“終於清醒了!”

“我怎麼了?”我望著他們倆。

“怎麼了?你自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小瑛一臉責備地說。

“彆讓他繼續躺在地上了,這裡太潮濕了!”陳申提醒小瑛。

我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古河岸邊,不禁叫起來:“我怎麼到這裡來了?”

小瑛搖搖頭,責怨地說:“誰知道你中什麼邪了,竟然跑到古河這片濕地來了!”

聽了半天,我才弄清楚狀況。

原來,小瑛發現我不在彆墅後就立即聯係我,電話卻突然斷了,她直覺不好,騎著摩托車到處找我,卻一直尋覓不到我的影蹤。

因為害怕我出事,她隻好聯係了陳申,讓他幫幫忙。

若不是陳申,估計小瑛現在還不知道我在哪裡。如果他們找不到我,我可能還躺在冰冷的濕地裡。

“要不陳申利用追蹤係統搜索到你的手機信號,估計你隻能喂魚了!”明明是開玩笑,可我聽了卻覺得淒惶。

我滿心感激地謝過陳申與小瑛。

我摸了摸額頭,“嗯?怎麼回事?”那裡竟完好無損。

“你乾嘛老是摸你的額頭,那個地方怎麼了?”小瑛看我不停地撫摸額頭,不禁關心地問到。

我告訴他們,一個叫昆婭的女人約我到城西的“忘月茶莊”見麵,那個女人莫名其妙地提到我的一位大學老師,還說要向我借一樣東西。

“‘忘月茶莊’?!”陳申一臉吃驚,叫出聲來。

“怎麼了?”我被他的表情震住了。

“那裡不久前才發生過命案,早封店門了!”陳申衝著我大聲說。

我楞住了!

“怎,怎麼可能。我……”我感覺喉頭一緊,說不出話來。

“老板被人捅了三刀,不在要害,沒死。可憐的是老板娘,一刀就紮心臟裡了!年輕輕輕的就見了閻王!”陳申搖頭歎息著。

一刀就死了?封門了?這這這,怎麼可能?我簡直不敢相信陳申所說的。

“可是,我早上真的去了那個叫‘忘月茶莊’的地方。”我用低沉地聲音說道,仿佛刻意強調這是一件真實的事。

看著我的表情,小瑛想說什麼卻咽了回去,她朝陳申眨眨眼,陳申心領神會地點點會,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唐總,先回去休息吧,彆的事咱們回頭再聊。”

雖然岸邊潮濕而陰冷,太陽卻明亮而熾白地掛在天空。我甩開小瑛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微閉著眼睛,定了定神,抬頭看了看頭上的太陽,長歎了一聲。

坐上陳申開來的警車,我略有不適,感覺像是犯了罪的人,隻是沒有戴手銬而已。大概看出了我情緒的變化,陳申手握方向盤,轉頭瞅了我一眼,笑著說:“委屈唐總了!”

他大概是誤讀了我臉上的表情,以為坐慣了豪車的我,對於一輛價格才幾萬元的警車感到不自在。

陳申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他誤會。

剛想開口解釋,我的手卻觸到西褲口袋裡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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