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出的確有那麼一個人是四指時，陳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連連追問是誰。
公司裡有一個叫萬月的女孩，她的兩手都隻有四個指頭。
“會不會隻是個巧合？”陳申想了想，說。
不僅他那樣認為，我其實也是一樣的想法，雖然我想到了萬月，但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她能深夜摸到我家來。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陳申始終要去看看那個女孩。
老劉打電話來，問幾來過來。我這才發現忙亂了半天，都忘了通知老劉過來接我。
陳申說，不用讓老劉過來了，讓我直接坐了他車一起去公司，正好路上可以聊聊發生在彆墅裡的事情。
聽說我直接搭陳申的順風車，老劉接著又問我早上有沒有用車的可能性，我想了想，似乎沒有。
老劉說，他想要請二個小時的假，有一點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
平時，老劉是個很少開口謀私利，也不大請假，難得開這麼一次口，我爽快地答應了。他說他會早去早回，如果事情順利，說不定個把小事就搞定了。
聽他那口氣，應該是很重要的事。
“劉師傅這人蠻不錯，比那個太哥強許多。”陳申發動車子，邊說。
我看了一眼彆墅，也不知道嬌兒醒了沒有。
“要不要上去看看嫂子？”陳申問。
感覺有那麼一點不放心，我還是讓陳申熄了火，在車上稍等我一會兒。
輕手輕腳上了樓，推開臥室門，裡麵靜悄悄的。
嬌兒背對著我躺在床上。
繞過床，我走近看了看。好呼吸均勻，臉色紅潤，那狗兒倒是醒了，趴在床前百無聊奈地啃著拖鞋，見我進屋，也沒有吠叫。
我瞪了那小玩兒一樣，悄悄退出了房間。看來，一切正常。
“睡得正香吧？”陳申問。
我點點頭。
陳申說很羨慕這像嬌兒她們這樣的全職太太，隨時可以睡到自然醒，什麼事都不用操心，錢也花不完，有事隻管向老公伸手。
那當然隻是陳申看到的一麵，其實沒有錢，嬌兒照樣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她與一般的全職太太還是有區彆的，雖然她平時的生活主要集中在娛樂方麵，但是，隻要她願意，她隨時可以成為身價不菲的老板。
可是，那一切是陳申無法知道的。
車子離開彆墅的時候，陳申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夢想：下輩子要麼投胎到豬圈裡，要麼投胎做女人，然後找個像我一樣有本事的男人嫁了，過著不愁吃喝的日子。
我讓他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開車。
若真有來世，他投胎做女人，我也不敢娶。
他好奇地問為什麼？
我說我娶了他，小瑛可怎麼辦？他說，你連小瑛一起娶了。
感覺玩笑開得有點過了，我趕緊將話題岔開，說，算了罷，來世在哪裡？太遠了，還是把這一世的日子過好吧。
這警察的車就是開得飛快，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們就到了公司樓下。
一起上樓，到了我辦公室，我將柳蟬叫了過來。
看到陳申竟然端莊在沙發裡，柳蟬眼睛一亮，問：“陳警官喝茶還是喝咖啡？”
此情此景，真讓人痛心。
我使勁咳嗽了一聲。
柳蟬轉過臉來，開口問：“唐總，您這裡有什麼需要處理的事？”
看了看陳申，我說：“你把萬月帶過來。”
“萬月？”柳蟬萬萬沒有想到，一大早，我就讓她將剛剛調到秘書室的萬月領到我與陳申麵前。
柳蟬問，是陳申要見萬月嗎？萬月怎麼了？
這又讓我不高興了，我是總經理，是她的上司，她老逮著陳申問三問四，哪裡還把我放在眼裡。
感到我臉色不對，陳申趕緊打圓場：“是你們唐總找她有點事。我隻是剛好路過附近，到唐總辦公室喝口茶而已！”
那囉裡囉嗦的柳秘書便匆匆出去了，很快將萬月帶了過來。
我讓萬月在陳申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這個時候，柳蟬卻沒有走，開始張羅著給我們泡茶。
“柳秘書，你可以出去了，現在我們暫時不喝茶！”我開始下逐客令。
柳蟬一楞：“陳警官不是說順道過來喝口茶嘛？”
那話讓陳申的臉上現出一絲尷尬，剛剛可能隻是隨便找個借口而已，沒想到柳蟬卻當了真，竟然殷切地要為陳申泡杯熱茶。
見此情形，陳申隻好說：“其實現在不大口渴，一會兒再說罷！”
那柳蟬訕訕退了出去，一臉失落。
待柳蟬關上門，我們都將目光落在了萬月身上，她頓時顯得緊張與局促起來，兩手緊緊交叉在腹部。
氣氛有些尷尬，我清了清嗓子說：“小萬，你不用緊張。我隻是看你上次使用鍵盤，手非常靈活，很佩服你，也很好奇，你是怎樣克服常人難以想像的困難做到與彆人，甚至比其他同事還要靈活的程度？”
我的話頭提得還是比較隱蔽的，完全聽不出我語氣裡的懷疑或是其他。
萬月慢慢抬起了頭，一又清澈如水的眸子有些羞澀地看了我一眼。
那樣的一雙明眸，怎麼可能與彆墅門上那奇怪的指印有聯係？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那，其實是很平常的事情。”萬月說，輕聲又細又小。
在我的引導下，萬月慢慢講出了她的故事。
她是個棄兒，生下來就有心臟病，並且手指殘缺。她先是被遺棄在農田的乾涸的溝裡，被人撿到後發現她的殘疾，但又偷偷扔到孤兒院門口。
幸虧孤兒院收留了她，並給她做了手術，延續了她的生命。
萬月說，她很感激孤兒院裡的老師與保育員，雖然她有殘疾，卻從來沒有受到歧視，甚至受到了更多的照顧與嗬護。
至於她的手指，由於從小就沒有太當回事，彆人能做到的事，經過訓練，她也能夠輕鬆完成。
出於骨子裡的一分倔強，她事事都要逞強，所以會比彆人用更多時間來訓練自己，這也是她隻有八點卻一點也不比彆人遜色的秘密所在。
“除了手指殘疾，你的腳趾沒有啥問題吧？”一旁的陳申忽然打了個岔。
聽到陳申的問話，萬月莞爾一笑：“除了心臟，還有手指頭，都好著呢！現在，心臟也很好，手指頭也不影響工作呢。”
這應該是預料之中的答案，我和陳申相視一笑。
看來，萬月這裡我們是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我清清嗓子，想告訴萬月可以離開了。
可是，這個時候，陳申卻給我使了個“等一等”的眼色。
陳申忽然了提出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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