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 餐廳裡一幅特彆的畫

2017-03-30 作者: 者兒
第143章 第143 餐廳裡一幅特彆的畫

自從接到陳申同事那個電話,焦慮的我,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如坐針氈,無心做事,繞著辦公桌,一圈又一圈。

我想再給陳申打個電話,可是,有什麼用呢?他一直在忙,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案子。

決定先回彆墅再說。

與老劉一起到彆墅的時候,我們倆看著空空的,靜靜的院子,互相看了一眼。

我說:“夫人又不在,要不,你彆回去了,在這兒陪我說說話吧!”

老劉看看我,點點頭。

或許,相處時間一長,他也挺同情我這已婚人士的孤單吧。

拿出手機,原本想撥個電話給嬌兒,問問她在那兒,後來又想,隨她去罷,不在更好,更清靜。

等待的時間總是那麼漫長。

老劉停好車,我便帶著他一起到三號院走去。

三號院,其實就是這個彆墅區內的商業中心,有超市、餐廳、電影院,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餐廳不算大,但很彆墅,純粹的西洋味。

兩個大男人坐下後,服務生竟然在我們桌上端上了燭台。

看著搖曳的燭火,老劉說:“呀,我的媽呀,這才太浪漫了,感覺不咋習慣哦!”

我沒有回話,心思在彆處,狀態有些遊離。

“唐總,您怎麼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老劉問。

他問話的時候,眼神一直注視著他左麵牆壁上的一幅油畫。

“你說,陳警察是怎麼了?今天一天都在那個解剖室裡!”我對老劉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誰知道呢?”老劉嘟囔了一聲。

我收回思緒,眼光順著老劉的眼光看去,注意到了牆上那幅油畫。

雖是臨摹之作,卻手法老辣,技術純熟,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幅手工作品,而非機器印刷,不禁嘖嘖讚歎起來。

服務生走過來,見我盯著那幅畫出神,主動介紹起來:“先生,您一定覺得這幅油畫很不錯吧,這可是我們寧老板的得意之作呢!”

那是個容貌秀麗的男孩,白膚紅唇,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個芭比娃娃。

聽他的介紹,讓我對那幅畫的主人產生子濃厚的興趣。

我問那男孩,他們的老板是畫家?

那男孩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隻是聽彆的同事聊過,老板在美國呆過很久,好像在那邊認了一個很厲害的畫家,學了很多年呢!”

看來,這個男孩並不了解他老板的具體情況。

從那幅畫的風格來看,也不像是在國內藝術院校培養出來的手法。

那男孩離開後,老劉托著下巴,注視著我:“剛才那個,怎麼長得那個樣子?整容的吧?”

我說:“那還用說?天生那有像牛奶一樣的皮膚?眼睛大得與臉部比例不協調,至於五官,更是精致的不像人類!”

這個時代是美妙的,什麼物種都有生存的空間,我們不喜歡不代表彆人不喜歡。

有些事物存在,總是有它的合理性,哪怕隻是曇花一現,也好過無趣吧?這個浮華的世界,人活得太累,所以需要刻意修飾,以掩飾我們內心深深的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對壓力的恐懼,對人生虛無的恐懼。

活著,總是要麵對這樣那樣的,無數的痛苦,我們無法戰勝痛苦,或許就需要一些外麵的,表象話的東西來覆蓋吧。

更久遠我不知道,像我們的父輩吧,出身優越的家庭,可能會通過藝術來轉移對現實的迷茫感。

出身平凡的低層,很多人,尤其是男人特彆愛喝酒,原因之一,就是酒精可以麻痹我們的神經,可以暫時忘掉現實的痛苦。

那些發酒瘋的人,無一不以為自己正站在一個已經解決苦難的彼岸,隻是醒來,卻發現仍然陷於泥淖。

古村的男人,似乎也有很嗜酒如命的。

小時候,每每看到那些雖得爛醉如泥的男人,唱著歌,一搖一晃地出現在村巷之間時,總覺得他們可憎可惡。

長大以後,經曆了太多,感受了生活的不易與磨難後,再看到那些醉鬼,內心卻是無法訴說的同情。

我們能夠看到一個人正在做什麼,我們卻無法猜出那個人為什麼那樣做?他的內心又是怎樣的。

但是,在這紛擾的世間,我的父親卻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雖然,我們隻相處了短短的幾年,他便離開這個世界,但他的背影卻總是在風雨中堅強的挺立。

他不喝酒不抽煙,除了艱辛地勞作,努力地生活,我從來沒有看到他麵對壓力時采取什麼極端的方式來排解。

這一生,對於父親來說,最大的錯誤可能就是娶了後娘。

當然,這也是我的臆測,我是以一個童年記憶中倍受摧折的孩子的角度來揣測父親的人生與選擇。

記憶裡,父親似乎也沒有對後娘有過大聲的責備或是怨言。

人的情感是複雜與微妙的,在那些孤獨與寂寞的日子裡,在無數個黑暗的日子裡,父親究竟經曆了怎樣的心路曆程,也許將是我一生無法猜透的秘密。

父親愛我,但父親卻無法讓一個與我毫無血緣關係人愛我,在我看來,父親還是有些懦弱的。

我竟然這麼認為自己的父親,讓我愧疚萬分,趕緊提醒自己回到現實,並一再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特彆無可奈何的時候。

男人無論如何強大,也不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解救不了所有苦難。

那個萬人敬仰的男子,不一樣也被釘在十字架上忍受苦難與煎熬嗎?他的犧牲換來的是眾生仰視。

也許,父親表麵的隱忍也有著無法為外人所道的原因吧。

剛剛讓老劉點的餐,這個歐式餐廳,我們倆一人一大碗麵條,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協調。

“人家肯定覺得我倆特小氣吧?”老劉笑著說。

“那西餐,我是實在咽不下去了!看看就飽了!”我說。

“所以麼,猜到唐總肯定不想吃,所以自作主張讓他煮了兩碗麵條!”老劉說。

這家餐廳,我和嬌兒經常來,所以我們提什麼要求,他們多數時候還是能夠滿足。

結帳的時候,我指著牆上那幅油畫說:“上次來,這畫兒都還沒有掛上去呢!”

服務生點點頭:“是的,我們老板最近在國內,這幅作品是他在國外完成的,今天是第一天掛上去呢,沒想到就讓您這麼喜歡!”

拿出手機,我打開像機,將像素調到最大,取景調到最滿意的位置拍下了那幅油畫,然後認真地存在像冊裡。

我反複確認了幾次那幾張油畫照片。

其實,之所以對這幅油畫特彆感興趣,還有更為特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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