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也不回，聲音傳出口：“吳天。”
我和陳最開始原路返回，一邊走陳最一邊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想開口說話，但是似乎又有點猶豫。我見狀輕笑一聲說道：“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憋在心裡不要憋出病了。”
陳最深吸口氣，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我，說道：“組長？為什麼我以前沒有發現你這麼厲害？”
我道：“那你沒發現的就多了。在以前的案子中根本就不會讓我用到這些推理，我也沒必要推理出來。”
“那今天？”
我臉色逐漸凝重，說道：“你覺得，一個香皂製造集團的主任來和張慧慧談會議，張慧慧需要親自去開會議嗎？我們就假設，張慧慧要用大量的香皂給病人使用，但是身為一院之長，會來談這些無聊的會議？而且你注意到沒有，我在推理韓悅時，韓悅總是時不時的看著張慧慧，好像希望得到張慧慧的幫助一樣。”
陳最奇道：“難道到，張慧慧就是和韓悅之間有奸情？”
我白了陳最一眼，說道：“張慧慧身價上百億，會喜歡一個破玉鐲？韓悅買的鐲子，很明顯不是送給張慧慧的。我隻是覺得，這兩個人之間，好像並不是談會議那麼簡單。”
來到電梯門口，陳最將電梯打開，我們兩人走進去，加上我們兩人剛好滿了。陳最按了到一樓的按鈕，接著說道：“對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輕聲說道：“確認一下，何思遠回沒回家啊。”
“那現在？”
“還記得我見到張慧慧提出的那些推理嗎？”
“嗯，記得啊，但是有什麼關聯呢？”陳最一臉疑惑。
“難道你湊近張慧慧時沒有聞到一股牛肉味和紅酒味嗎？這種味道並沒有消散，就證明進食的時間不長。而且根據我發現她坐飛機的蹤跡來推理，那就是早上進食的沒錯。”
陳最麵色更加不解，問道：“那組長你是怎麼知道張慧慧才下飛機？還那麼清楚的知道，是去了新加坡，時間也很準確，而且還是往返機票。”
我淡淡說道：“其實隻要觀察力足夠，你也能發現這些問題。首先就是張慧慧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可以看出來這是新買的，而且在衣服上的標簽還沒有撕掉，上麵清清楚楚寫下來新加坡區域的文字。有可能你會問，衣服也可以是以前去新加坡買的，但是不可能。”
陳最攤開手，臉色布滿疑色：“怎麼不可能？”
“首先是張慧慧身後拿著衣服的那個人透露了一切信息，在衣服的口袋裡我看見一張機票，上麵寫著新加坡。而最近新加坡是多雨季節，從S省到新加坡差不多要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到地方以後哪兒正在下雨，張慧慧也不料會下大雨，於是冒著大雨趕路，在行走過程中不小心摔倒在地，那一雙右腳的高跟鞋的鞋跟斷掉，和張慧慧走路右腳疼，就能證實，你肯定要問，為什麼她不丟掉，我想，對她來說，應該存在著某些特彆的含義，或許是何思遠送的也不一定。”
陳最抿了抿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接著又問：“然後呢？”
“張慧慧肯定是因為突然接到的電話，所以才定了飛機票，而昨天隻有十二點整才有往返的飛機票，如果你不信，可以看看航班時間。張慧慧在新加坡被大雨淋濕，於是叫人買了一件酒紅色大衣，還順帶買了一雙酒紅色高跟鞋。”
“那你怎麼知道張慧慧在新加坡隻是待了四個小時？”
此時我們已經來到了一樓，一邊朝樓外走出我一邊解釋道：“這個其實很簡單。從昨天晚上十二點出發來計算，到達新加坡就是三點鐘，假設在新加坡待四個小時，就是七點鐘坐飛機回來，而加上返回的時間四個小時，就是十一點。下飛機後一邊吃著牛排喝著紅酒，應該是和韓悅兩個人一起。”
“咦，那韓悅的身上沒有紅酒和牛排的味道？”
我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先是吃了牛排喝了紅酒，再吃鴿子肉和鴨肉，誰還能隔著一段距離聞出來？除非貼著他的嘴，可能會聞出來。”
陳最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喜不自禁叫道：“我知道了組長，你就是根據這些細節來推理，然後得出張慧慧不在國內。既然張慧慧不在國內，就肯定不知道何思遠在什麼地方。”
我再次翻了個白眼，說道：“他們不會電話聯係？不過在張慧慧這裡應該是得不到何思遠蹤跡的消息。”
“額，那怎麼辦？”
“先去手機營業廳，查一查這兩天張慧慧有沒有給何思遠打電話或者發短信，或者何思遠打電話，發短信過去。其實現在我更感興趣的就是，張慧慧和韓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他們絕對不單單隻是談會議那麼簡單。”
陳最也是點了點頭，我上了車，陳最發動汽車後，邊開邊說：“其實我現在也覺得奇怪了，你說張慧慧都那麼有錢了，為什麼何思遠還要去當老師啊？難道是想教育新一代的孩子？但是怎麼看都不像啊。”
陳最扭過頭看了我一眼，又扭頭過去，開著車說道：“組長，要不要查一查韓悅所在的集團？”
“查？現在我隻是有些奇怪，張慧慧和韓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他們兩個人，我們現在都沒有拿到一點點證據就去查，不太合理啊。”
“那怎麼辦？”
“嗯，先調查楊萱一案和腦髓丟失案，其他的先暫時不管。”
陳最忽然之間笑道：“組長，你怎麼會知道最近的天氣、機票、美食佳肴呢？”
我苦澀一笑，露出回憶之色說道：“想當初我在S省剛剛起步時，這裡的所有道路我都不認識，我不熟悉，是我的妻子白雅不厭其煩帶我去熟悉。我也經常帶她去吃鴿子肉和烤鴨，在其旁邊的玉鐲店，我給白雅買了一件禮物，那也是白雅二十四歲生日的禮物，一個玉鐲，和她很配。在警局辦案的那一段時間，S省一旦有命案發生的地點，我們刑警很有可能一時間找不到路，或者迷路，在抓逃犯，搶劫犯等等時也會因為對道路不熟悉而給凶犯逃脫的機會，於是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把S省的所有街道、巷道、小吃店、商鋪、娛樂場所等等等全部牢記於心，從那以後，隻要有我在的情況下，凶犯彆想利用錯綜複雜的道路混淆警方。”
陳最神色一暗，說道：“不好意思啊組長，又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了。”
“哎，沒事。我之所以知道最近的天氣，還不是因為手機的原因，我是在J市長大的，手機上設置的也是J市的天氣，最近幾天手機總是通報有暴雨，於是我無聊時就查了查其他地區的天氣，然後就得到現在的結論。J市的車票也是一樣，我非常熟悉。所以，你想要通過一個人身上留下來的細節來推斷出這個人今天做了什麼，有什麼癖好，有什麼習慣，是什麼職業，有什麼缺點等等不單單是需要龐大的知識容量，還要有銳利的眼神、洞徹的觀察力、細心，以及最後的運氣。我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麵，雖然不能說全靠運氣，聽起來也有些玄幻，但是往往事情就是這樣，比如一件案子，什麼證據都有了，現場偵查也很完美，現場還原也是完美，證物也全部收集，但是如果缺少那一點運氣，或許真凶就會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乾乾淨淨。”
陳最好像領悟了什麼，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沒一會我們就來到營業廳。經過我們兩人的調查，並沒有發現張慧慧和何思遠兩人之間有過聯係。
這就有點奇怪了，這兩個人是夫妻，怎麼能不聯係呢？
我又讓營業廳的老板幫我調查，張慧慧和何思遠兩個人這三個月的通話記錄，但是結果卻是，這兩人根本就沒有互相聯絡過。每個月的話費也沒有多大的變更，按理說這是屬於何思遠的私人手機號碼，不應該不經常用啊。
緊接著，營業廳老板提供一個線索讓我很在意，他說何思遠和張慧慧兩個人的電話號碼，他通知了很多次，讓兩個人拿著身份證來營業廳更換新的卡類，並且開通一些必要的業務，但是這兩人一直都沒有來。
我一開始想，張慧慧那麼有錢，隻要找人來辦就行了，乾嘛非要躲著不出現呢？難道說？張慧慧沒有身份證？但是怎麼可能？“愛華”那麼大的醫院肯定是需要真實的身份做證明，沒有證明，怎麼可能發展的起來。
於是我打電話給葉玲，讓葉玲調查“愛華”精神病醫院的興衰。並且收集一些，何思遠和張慧慧兩個人幾年內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下午五點時分，葉玲打電話過來，語氣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組長，我想，我們還是見麵談吧。”
我見葉玲這個模樣心裡隱約也猜到葉玲會帶給我什麼樣不可思議的訊息，於是我和陳最返回警局，今天局裡的人大多數都出去調查那腦髓丟失一案的被害者訊息去了，人數太多，花費的時間也是非常龐大的。
沒一會我和陳最就找到葉玲，我打量她一番，笑著說道：“葉玲，你是才從J市回來的嗎？”
葉玲顯得有些意外，看了看陳最，而陳最聳了聳肩沒有說話，葉玲眼神注視著我問道：“組長你怎麼知道？”
我拿出手機，調到天氣預報說道：“目前還在下雨的區域隻有J市。我想，你去J市的原因應該是查到何思遠和張慧慧兩個人之間有一個人和J市的某種事情有關。”
葉玲頓時口瞪目呆，結結巴巴說道：“你.....你是....是去J市走了一圈嗎？”
我微微一笑說道：“並沒有。其實很好推理，之前我讓你去調查何思遠和張慧慧兩個人，之後你去了J市，打電話給我時語氣還非常的凝重，所以我想，你在J市應該得到了什麼有趣的消息。說吧，是什麼？”
葉玲端起筆記本，調出一份資料，一麵指著屏幕上的資料一麵說道：“我調查到，何思遠和張慧慧兩個人是大學同學，當時他們兩個人都是學習的精神科，何思遠沒有張慧慧聰明，也沒有張慧慧有天賦，所以何思遠最後成了教師，而張慧慧則建立了愛華精神病醫院。在建立愛華精神病醫院沒幾年以後，張慧慧和何思遠兩個人組織了一起同學聚會，當時聚會的人有五個人，其中有張慧慧、何思遠、韓悅、聶明、朱倩，聚會的地點就在S省的愛華精神病醫院，後來，在五人離開時，駕駛的汽車發生了爆炸，朱倩和聶明兩個人當場死亡，張慧慧、韓悅、何思遠三人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張慧慧和何思遠兩個人被毀容，這也是兩個人為什麼臉上一直都戴著口罩。”
陳最說道：“難道兩個人從鼻梁以下都被毀容了？”
葉玲道：“是的。兩個人都是這樣的情況。而韓悅是後背受傷，住院半年才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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