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節 大腦的問題

2017-04-04 作者: 君離殤
第一百一十九節 大腦的問題

我略微思索,說道:“根據我的了解,韓悅也是和張慧慧等人一個學校的學生,他肯定知道人體手腕的動脈血管什麼什麼地方,能一刀割破彆人的手腕我還能接受,但是他割的是自己。這個傷口在下手時沒有一點的猶豫,從傷口的幅度和準確度來看,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一個人對自己都這麼狠,為什麼會自殺?”

陳最在抽屜裡尋找一番,接著起身拿給我一張紙,說道:“組長,抽屜裡麵找到的。”

“操!”

我忍不住爆粗口,果然和我推理的一樣,韓悅的死就是為了給張慧慧開脫罪名用的,但是張慧慧是怎麼讓韓悅心甘情願的自殺?

“念一下!”我都不忍心看,隻能讓陳最念一遍。

陳最念道:“楊萱是我殺的,何思遠也是我的殺,我現在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有罪,我不應該貪念楊萱的美色,不應該嫉妒何思遠和楊萱在一起。現在我對人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寄托,再見了,這個世界!”

我拿起手機,撥通葉玲的電話,沒一會葉玲接通,我快速說道:“我給你一張照片,你確定一下,這個字跡是不是屬於韓悅的,要快。”

說完後我掛斷電話,然後對著韓悅的遺言拍了一張照片,迅速發給了葉玲。沒等幾分鐘,葉玲發了個短信過來:“照片中的字跡和韓悅的字跡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應該是屬於韓悅所擁有。”

我嘴裡呢喃自語:“會不會是張慧慧模仿了韓悅的字跡呢?”

陳最說:“不可能吧?誰會這麼厲害,模仿到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顧菲雪說:“很有可能,不過有待查證。在現場也沒有發現韓悅的手機,那麼也就是說,和何思遠自殺的情況相似,手機都找不到了。按照你之前的推理,那麼手機就很有可能在張慧慧的手裡。”

我的視線定在那個鬨鐘上麵,自言自語說道:“在何思遠自殺的現場也有一個鬨鐘,韓悅的自殺現場也有一個鬨鐘,這會是巧合嗎?但,隻是鬨鐘,能證明什麼?鬨鐘難道能殺人嗎?答案是否定的,那麼鬨鐘在這起自殺案中起到什麼作用呢?”

陳最說:“組長,賓館裡麵一般是沒有這種鬨鐘的,賓館一般都是設置時鐘而不是鬨鐘,再加上這樣的鬨鐘應該是屬於家庭自用的,所以很有可能是韓悅自己帶來的,但是他帶來一個鬨鐘乾什麼?”

我點了點頭,拿著鬨鐘裝在一個證物袋裡,站起身說道:“顧法醫,現在你拿著現場的證物回去,交給鑒識科的人幫忙化驗一下,並且你解剖何思遠和韓悅的屍體,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這件案子有點古怪,你一旦得到什麼線索,就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我轉過身看著陳最說道:“我們兩個人現在就去拜訪一下張慧慧,探一探虛實。”

我們走到賓館樓下後,陳最對那幾名警員吩咐道:“你們把屍體帶回去。”

緊接著陳最駕駛著汽車,我估算著現在這個時間張慧慧應該在福田小區,於是我讓陳最朝著福田小區開去。

大概半個小時,到了福田小區我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二十三點二十分。我站在位於張慧慧家的樓下看上去,發現張慧慧家的燈光是亮的,證明張慧慧在家。

於是我和陳最步行,幾分鐘就到了張慧慧家門口,我敲了敲門,十幾秒鐘張慧慧的聲音傳來:“誰啊,這麼晚了。”

“我們是專案組的,想要了解一點情況,請問張女士,您現在有空嗎?”

“哦,原來是專案組的吳警官啊,進來吧,我剛剛忙完。”說罷後房門被打開,張慧慧穿著一身白色浴袍,秀發濕漉漉的,光著雪白的腳丫站在我們麵前。

我麵色沒有一點變化,淡淡說道:“張女士,請你穿好衣服。”

張慧慧緊了緊浴袍,笑著說道:“那就請你們稍等一下。”

我和陳最進屋,在門口脫掉鞋子後,我和陳最很自覺的將鞋子擺放整齊,我一抬頭發現張慧慧還沒有走,等我和陳最擺放一遍,張慧慧再蹲下身體擺放一遍,直到她徹底滿意以後才離開。

我和陳最坐在沙發上,張慧慧說了句“抱歉”然後就去臥室換衣服。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張慧慧穿了一件酒紅色外套走了出來,下身穿了一條休閒長褲,就這兩件衣服,她換了二十分鐘,我可以想象她在房間裡麵擺弄了多久自己的衣服。

我輕笑一聲,說道:“咦,張女士,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何先生啊?”

張慧慧坐在沙發上,雙手在整理著自己衣服上的褶皺和沙發上的褶皺,微微抬頭說道:“我先生?他不是去他姐姐哪兒了嗎?怎麼了?”

“他是什麼時候去的?”

“嗯....大概是前天吧,具體的時間我也忘了。我先生有時候去自己的姐姐家都不會告訴我的,所以有時候幾天不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他這個人啊,就是喜歡擅自做主。”

我眼睛盯著張慧慧的眼睛看,說道:“今天,警方在“春熙”小區的出租房,三棟十樓一百二十五號房裡,發現何先生自殺了。”

“什麼!我先生自殺了!這怎麼可能!”張慧慧先是震驚,接著流露出悲傷的神色,雙手捂著臉,呢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陳最說:“張女士,這是事實,還請你接受。”

我說:“最近何先生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比如說他說過什麼喪氣話,或者有過什麼輕生的念頭嗎?”

張慧慧一麵用紙巾擦掉眼眶流下的眼淚,一遍哽咽說道:“沒.....沒,我先生一般在家話很少,但是他對生命充滿了渴望,是不可能去自殺的。在前幾天我們還在說,等他雙休我們就去玩兩天的,隻可惜....隻可惜現在....嗚嗚嗚嗚。”

我麵色淡漠,接著說:“張女士,你與何先生兩人之間,感情怎麼樣?”

張慧慧看了我一眼,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和思遠結婚快二十年了,我們在大學時期就是戀人,我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思遠對我也很好,總是依著我,什麼東西都讓著我,也不出去勾三...搭四。”說最後一句話時,瞳孔很明顯的收縮。

我把這些看在眼裡,麵露安慰之色說道:“張女士你也不要傷心。現在何先生自殺,你也要保重身體。”

“嗯....謝謝吳警官。”

“那麼,不知道張女士對韓悅這個人,知道多少?”

張慧慧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淚疑問道:“韓悅?他是我的同學啊。以前也是我的追求者,隻不過後來我被思遠的愛意感動了。”

我站起身,陳最也站起身,我伸出右手笑著說道:“真是打擾了張女士,那麼我門的問話就到此為止了,再見。”

等我們走到門口時,張慧慧喊道:“吳警官,請問一下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我先生的遺體,我想讓他早日入土...為安,這樣我的心,也會踏實一些。”

我扭過頭看了一眼張慧慧,說道:“雖然何先生是自殺,但是現在案件正在進一步的偵查,或許還要等一段時間,到時候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穿上鞋子我和陳最快速離開,到了樓下,我感受著空氣中彌漫的寒意,歎了口氣。現在這個天氣也變涼了,又一個冬季要來臨了,隻希望這個案子,能在春節前結束。

淺月藏在烏雲中,群星似乎也害羞似得藏進了烏雲當中,讓人感覺有人陰霾的夜晚,似乎就像是一頭巨大的凶獸要一點點吞噬世界。馬路上的燈閃閃發亮,高樓大廈上做裝飾的霓虹燈五彩斑斕,把整個都市照得如同白晝。路上的車輛時停時行,喇叭聲連續不斷,形成了悅耳動聽的交響樂。街道上擠滿了人,各個商店都敞開著大門,隨時迎接客人。

陳最開著車,行駛在這個悲歡離合的城市中,我躺在副駕駛閉上雙眼,希望能忘卻一身的傷感和疲憊,讓自己輕鬆愜意,不用去想任何煩惱,不再被世事牽絆。但是我一閉上雙眼,腦中浮現的全部都是屍體,他們都在呐喊著,“冤屈”兩個字。

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我感覺全身都被汗水給打濕,我猛的一下睜開眼睛,陳最的聲音回蕩在我耳邊:“組長你怎麼了?”

我看向陳最,發現他正一臉關切的看著我,汽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行駛,我們所處的位置也在警局的車位旁,我揉了揉眼睛問道:“這是怎麼了?”

陳最說道:“從張慧慧家離開後上了車你就睡著了,我叫你好多次,你都沒有醒,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坐直身體,揉了揉柔太陽穴,感覺有點頭痛,最近幾天我都一直感覺頭部隱隱作痛,本來說去醫院檢查一下,但是也都被案子絆住了腳步。我搖了搖頭說道:“可能吧。現在這個時間應該都下班了,我們還來警局乾什麼?破案雖然刻不容緩,但是也要好好的休息,不然的話,哪有精神去推理,去思考,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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