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節 陳最的射擊

2017-04-04 作者: 君離殤
第一百二十五節 陳最的射擊

我並不打算讓他說下去,於是出言打斷道:“HKP7型手槍有效射程五十米,你卻把目標放在一百米,普倫敦先生你很自信啊,我打不中,你也打不中,那麼最後誰贏誰輸?這第一槍的歸屬權,給誰?”

所謂有效射程,又稱有效射擊距離,指武器對預定目標射擊時,能達到預期的精度和威力要求的距離。換句話說,就是:打中你想打中的,還要乾掉你想乾掉的。所謂的“超出有效射程”是指沒有命中的把握了,但殺傷力還是綽綽有餘的。彈頭能夠殺傷目標的距離,人稱之為“殺傷射程”。那是遠遠超出有效射程的。還有一種是“速度致死“理論,隻要彈頭的速度達到76m/s,那麼它就是致命的!

有效射程是一個僅具有參考意義的數據。因為“預期的精度和威力要求”都是人為給定的標準,跟戰場的實際環境總是有所出入的。有效射程四百米米的突擊步槍,命中六百米的目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同樣,有效射程八百米的狙擊步槍,也不能保證在射程內百分之百的幾率命中。精度涉及到的因素太多,而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

與有效射程直接相關的一個參數是彈頭的“超音速飛行距離”。彈頭速度從超音速降到亞音速,阻力的主要形式由激波阻力變為渦流阻力,過程中會產生擾動,破壞彈頭的飛行穩定性。突破“音障”後,彈頭的飛行穩定性遭到破壞,散布急劇增大,而且是朝隨機方向偏移,命中率急劇下降。

而關於“超音速飛行距離”涉及的範圍就很廣,其中要考慮空氣是乾燥還是濕潤、氣溫是高還是低、子彈飛行的軌道(彈道)等等等等。

普倫敦沒有接我的話,繼續說著有關這把手槍的來曆,和故事,看來普倫敦心裡已經很清楚,我打不中。

剩下的話我已經沒有心情去聽,因為我已經被陳最的話語吸引:“組長,我有個辦法,在你發射的一瞬間我也用狙擊槍瞄準射擊,這樣來命中的話,應該不會露出破綻,因為我這裡距離你那裡有很遠的距離,在槍聲上麵同時響的話,他們應該是分辨不出來的。組長你現在不能說話,如果你同意的話,就背對著他們和錄像機,豎起大拇指,我手裡有望遠鏡,可以看得見,有十六倍的瞄準鏡在手裡,我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把握命中目標!”

我心裡那是又驚又喜啊,驚的是陳最這個怪胎居然可以在七百米開外打中一個硬幣,喜的是我不用再犯愁了,當初對李鳴開槍時,就隻是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我都打不中,更彆說現在的一百米了,還有個最大的區彆就是,當時是一個人,體積大,好瞄準,現在是一個硬幣,就是把我的眼睛瞄到瞎為止,也打不中。所以,陳最現在的計劃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場及時雨。

普倫敦的臉上開始露出有些不耐煩的神情,說道:“隻是決定第一顆子彈誰得到射擊權而已,能不能快一點?”

我臉上沒有表情,心裡卻在暗罵普倫敦。要知道,左輪槍裡麵有六顆子彈,那麼開第一槍的人活下來的幾率就是六分之一,而後開的人活下來的幾率是五分之一,除非我運氣真的差到家,不然我活下來的可能性較大。普倫敦就是想用這樣的話語來讓我打不中,我又不傻,肯定不上當。

我背對普倫敦和他的同夥....還有那台煩人的錄像機,我豎起大拇指,等了大概兩秒,陳最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組長,我們需要配合好。我估算了一下,我瞄準的時間大概需要兩分鐘,當你要扣動扳機時就將豎起的大拇指放下去,算上我看見你的手勢和我確定是否瞄準的時間應該是在五秒,你默數五秒以後,你我同時開槍,不能早,不能晚,不然就穿幫了。”

我再次將大拇指豎起來,接著做出瞄準的假動作,以此來迷惑普倫敦等人,我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將大拇指豎起來,在心裡默數五秒然後把大拇指放下去,我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扣動扳機,一聲巨響,一百米開外的硬幣直接被打飛不知蹤影。

我的心臟狂跳,心裡其實已經很緊張,害怕露出端倪,但還是強做鎮定,淡淡的看著普倫敦。

普倫敦愣了幾秒接著陰沉著臉讓其中一個同夥上去查看,沒一會這個同夥就拿回來一個從硬幣正中心被打穿的硬幣。

我暗自鬆了口氣,聽著耳麥中陳最大口的喘息聲,明白陳最的壓力也很大,如果我倆沒有配合好出現了兩個頻率不一樣的槍聲,說不定普倫敦會暴走,就算不暴走,我也得不到第一槍的歸屬權,看起來似乎第一槍的歸屬權不重要,其實非常的重要,萬一子彈就在左輪槍的第二發,我沒有得到第一槍的歸屬權,那麼我就會死在第二發,如果我得到了,那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於是我在背後豎起大拇指,這是在誇獎他,等了幾秒,他沒有說話,看來也是默認了,或許這小子現在的心裡還暗暗得意,七百米開外,子彈穿過叢叢梧桐樹打中一枚硬幣,換做是誰,或許都該驕傲了。

對於我來說,陳最的成績算是值得驕傲了,但是或許對於其他高手,或者狙擊界的精英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這一刻的我,再也沒有懷疑過陳最的槍法。

我聳了聳肩,看著普倫敦輕笑一聲說道:“該你了,普倫敦先生。”

普倫敦顯然也是知道第一槍的重要性,額頭上也是泌出了汗水,全然不像剛剛那麼囂張。

從之前他的表現來看,我可以推理出,是美食家告訴他,我的射擊技巧不怎麼樣,這一點消息很容易得知,在警校有很多人知道,我的射擊水平不行,稍微調查就知道了。

他正是有著美食家給的訊息,所以才那麼得意,才有恃無恐,但是現在我擊中了目標,他的心裡就變得七上八下,雖然他嘴上說甘願為美食家去死,但是誰不願意活著呢?

普倫敦的同夥麵色淡然,似乎並不擔心,但是身體的四肢已經出賣他們的想法,他們手裡的衝鋒槍稍微有些偏移抵在顧菲雪的頭,很明顯是被普倫敦所影響。

隻見普倫敦雙手握著槍眼睛平視過去,瞄準了大概三十秒,握搶的右手鬆開,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水,再用右手的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可以看見他的雙手有輕微的顫抖。

我知道普倫敦現在心裡有些不相信自己,而我為了要活命,我隻能選擇使用一切手段讓他得不到第一槍的射擊權,於是我輕笑出聲,說道:“怎麼了?普倫敦先生?這麼遠的距離,這把HKP7型手槍是真的超出了有效射擊,既然射不中,那就算了嘛,像你之前所說的,這是第一槍的歸屬權而已,你大可以讓給我。”

普倫敦沒有說話,深吸了一口氣再擦了擦手心的汗水,一而再再而三的咽了咽口水,從他的四肢透露出來的訊息,可以想象他是多麼的緊張。

此時我不敢再說話,因為我怕我的一句話激起了普倫敦的自信,那就有違我的目的了。我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得到第一槍的射擊權,讓自己活下來的幾率提高,我可不想半途而廢。

普倫敦再次咽了咽口水,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眯起眼睛做出瞄準的姿勢,大概十秒後,隻聽一聲驚天巨響,一顆子彈眨眼即逝,等我再次看過去時,硬幣已經被不知道打飛到了什麼地方去。

普倫敦鬆了口氣,轉過身微笑著看著我,擺動雙臂,聳了聳肩,無比得意的說道:“看,吳天警官,這次好像是我贏了。按照我的經驗,硬幣應該比你打落飛出的稍微遠一些。”

普倫敦的同夥也是鬆了口氣,一個同夥跑上前,沒一會就拿回來一個硬幣,笑著用很生疏的普通話說道:“隊長,您打落硬幣,硬幣掉在地上的距離比吳天打落硬幣掉落硬幣的距離遠,所以在常理上來說,應該是您贏了。”

普倫敦笑眯眯的看著我,伸出手想要從我手裡拿走銀白色的左輪槍,我看了一眼顧菲雪,她那泛白的嘴唇和蒼白的臉頰,看起來有一種病態感,我輕笑一聲,說道:“顧法醫,不要睡著,堅持住。”

顧菲雪聞言努力眨了眨眼皮,張開那乾裂的嘴唇用很低的聲音說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相信......你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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