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痛心疾首

我雙手緊緊的托著頭，見多了生離死彆，看慣了痛心疾首。當這一切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的手忍不住的發抖，就好像是羊角風又像是偏癱。

我的心很疼它在哭泣，但是還有一個聲音在高吼，‘混蛋！要知道誰傷害了我的卡卡，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剁成肉泥！’

車子在樓下停下，我看到樓梯口圍了許多的人，馬阿姨還在外邊焦急的張望。我心急如焚，可是腳卻好像不是我的一樣，根本挪不動。

“小雨，來了。”馬阿姨迎了上來，臉上揚不起一絲的笑意。

“卡卡它……”話還沒說出來，看到那麼多的人就知道答案了。我的聲音咽哽了，隻感覺後背冰冷冷的仿佛進入了冰庫。心口好像被繩子收了口子，每流出的一滴血都像榨汁般的疼。

“麻煩你們讓一讓！沒什麼好看的不是嗎？”馬阿姨幫我擠開人群。

“卡卡！”看到樓梯上殷紅的鮮血，我的腦袋嗡的一聲身子就失去了重心。隻感覺心口很悶很悶，悶的喘不過氣來，渾身仿佛背負了千斤重負根本邁不開步子。

楓上前扶著我走上樓去，樓下議論紛紛，亂的像甩賣的超級市場。

忽然我感覺我們家的樓梯是那麼的高，仿佛怎麼走都走不到家。更像數不完的天梯，永遠走不到儘頭。

卡卡，是姐姐無能，不能保護你。姐姐來了，你等等我好嗎？

在三樓的樓梯口，我看到了卡卡。它倒在血泊中，雪白的絨毛已經被染的通紅，那個顏色是那麼的耀眼，刺得人眼疼。

“卡卡，卡卡！”推開楓和馬阿姨跑到卡卡身邊，跪在了它麵前。它，死了！

我抱起它，我感覺天旋地轉，所有的一切都那樣的虛無。“卡卡，我回來了。你再等等，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就到家了。”我咬緊牙關站起來，我想卡卡那麼努力往上爬肯定是想回家，我得完成它的心願。

“小雨。”楓拉住我。

我抬頭看向他，可是淚眼模糊的看不清他的臉。“卡卡它臟了，我去給它洗洗。”我掏出鑰匙，我的手不受控製的發抖，對了幾次才把鑰匙插進鑰匙孔。

楓一直跟在我身後，或許這樣的我他也從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小雨，小雨，你不要這樣！”

我把卡卡放入浴缸，浴缸內的清水馬上被染紅。“卡卡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察覺到有人要對你下手。卡卡，卡卡是我對不住你啊！”我趴在浴缸壁上痛哭，再一次看到卡卡它已經是一具僵硬的屍體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小雨。”楓拍拍我的肩膀。

我轉身撲到他懷裡，淚和水濕透了他的衣服，手上的鮮血也沾染了梅給他買的新襯衫。“楓，你說為什麼他們那麼的殘忍？我的卡卡不過是一隻狗，難道它的心臟也很值錢？”

如果說人的心臟很值錢，那麼一隻狗大心臟也能換到人身上嗎？還是有人在對我進行恐嚇？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員，對於這個案子我也沒有更多的了解，到底哪兒得罪他們了？

“不要這樣，彆哭了。我，我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看到你這樣我也很心痛。你去睡一會兒，我給卡卡洗澡。好吧？”楓伸手抹去我的眼淚，“這裡交給我！”

我感覺我好累啊！整個身體就像肉泥，倒到哪就爬不起來了。

等我再次醒來，是梅把我叫醒的。我隻感覺頭頂上好象頂著個大南瓜，沉的厲害！

“小雨，你醒了。來吃點東西。”梅扶起我。

“頭好疼，我不想吃。卡卡呢？”我敲了敲腦袋好想再清醒一點。

梅露出了柔美的笑，溫柔的看著我說：“你放心吧，我們已經把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了。”

“我知道···”一開口，想到從今後我就要跟卡卡永遠的分離了，心就像刀絞一般疼得難以形容，淚水也忍不住的往下流。

梅拉過床頭的紙巾遞給我，“你想把卡卡葬哪裡？”

“我···我是想把卡卡葬在郊外的林中。那裡很安靜，沒有人會去吵它煩它了。那裡自由寬廣，才適合卡卡那樣好動的動物喜歡的天地。”不知怎麼的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下來了，像破了的堤壩還越來越凶。

葬了它嗎？葬了它不就等於我再也見不到它了？時間可不可以就這樣停止啊？

“你怎麼又哭了？彆哭了！來喝杯水！”她遞給我一杯水。“不要這樣了，再這麼哭下去人都要哭垮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一想到卡卡就傷心。現在幾點了？”我捧著梅遞給我的水，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半夜二點。”梅拿回水杯，“抖到倒床上了！”她趕忙扯出紙巾擦拭。

“你們…你們一晚上都沒睡？”我感到很歉意因為我的私事害的他們一晚上沒睡覺。

“還好吧，趕緊睡吧！明天我們去找地方好嗎？沒精神可選不到好地方，乖啦！”梅笑著撫摸我的臉龐，慈祥的像媽媽。

我抿抿嘴，擠出一句：“好的！我都已經想好了，我們這裡開車出去三十公裡就到了！以前我和卡卡常去玩的，那裡綠樹成蔭最適合放蕩不羈的卡卡了！”

“那好吧！我先去睡一會兒。”梅說著走出門去。

我看向她，“你去哪裡？”

“我去睡客廳。”她笑著說，柔美的笑意如同吹拂大地的那一縷春風。

讓她睡客廳那怎麼好意思呢？“那怎麼可以呢？就在我這裡睡吧。我們擠擠好了！”我拍拍床騰出位置說。

“那好吧！”她在我身邊躺下，一會兒就睡熟了。我叫了她好多聲想跟她再吐吐苦水，她卻沒反應她太累了。

人就是一種喜歡群居的動物，沒有哪個人喜歡一個人脫離人群的生活。我已經習慣了跟卡卡一起生活的日子，我不知道失去它後我該怎麼辦？就算某天它出去了我都會像失去什麼整夜的睡不著，真正失去了我該怎麼適應？

我無法想象，我的明天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