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責問

2017-04-20 作者: 章魚鳳梨
第一百一十一章 責問

第一百一十一章 責問

摟著可貞,白氏毫不避諱的問起了秦氏顧家的事兒,“剛剛我們家老2媳婦在,說不得有些話我不大好問。我聽說你們二房太太是京城京兆堂計家,原來的文華殿大學士計謹惟的嫡**計薇,可有這話?”

秦氏一愣,看了眼可貞,又看了眼林氏。

林氏心下雖詫異,畢竟她從來沒和白氏提過太太的身份名諱的,可見秦氏看她,還是朝她微微點頭。

秦氏這才點頭應是。

“是你們家老太爺還是老太太做的主?”白氏也不計較秦氏林氏二人的小動作,隻是垂著眼眸,把玩著可貞的手指閒閒道。

“並不是,那時候老太爺並老太太已先後故去,是大老爺做的主。”秦氏雖還是照常說話,可語氣裡卻不由自主的帶出了兩份恭敬,說不得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

“哦?既是如此,那麼那計氏進門的時候有沒有給我家蘇宜上香磕頭執妾禮?”

可貞被白氏梗了一下,差點噴出一口血來。可隨後就反應了過來,那時候,眾人都是應該以為林氏已經見河神去了的。可是,林氏不是還沒過門麼!

林氏秦氏二人也徹底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沒想到白氏竟會問出這麼一番話來,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白氏依舊麵無表情,隻是語氣卻越發不好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道:“那就是沒有了?我們家因著你們顧家,賠上了一條命。你們顧家當初拚了命的看上了蘇宜,要和我們家結親,就是這樣對我們蘇宜的嗎?”

秦氏被白氏臊得滿臉通紅,蘇家大太太怎麼死的,他們家亦是知道的。每逢祭日,老太太也是要二老爺要私祭的。對於林姨娘,顧家承認,確實對不住她。可是,這也是他們家始料未及的事兒,哪裡知道蘇家老太爺會那麼做的。

“我和你說這席話也不為旁的,說句不好聽的,你們顧家如今這幅光景,就是此時三媒六娉的抬我家蘇宜去當正頭太太我也是不答應的。跟你說這話,隻是想告訴你,你們顧家欠我家蘇宜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你們若真為了蘇宜好,就讓她們娘倆跟著我們過幾日安生日子,彆再拿你們那狗屁倒灶的破事兒來煩她們娘倆了。”

其實吧,白氏也倒不是真的就對顧家有這麼大的怨念,當年的事,是是非非,說到底,跟顧家真是沒多大關係的。她如此先發製人,為的也隻是斷了顧家的心思,能把這娘倆留在自己身邊罷了。畢竟旁的不說,蘊兒姓顧,顧浩然是她爹,這是無從更改的,若是顧家強要她們回去,自己是一點理都站不住的。

可是可貞林氏並秦氏一時之間還真是沒領會姑奶奶的意思,隻以為姑奶奶還在氣惱顧家。林氏不好說什麼,秦氏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了。於是便隻剩下一個可貞了。

可貞是真不知道白氏竟對顧家有這麼大的怨恨的。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悲劇,可貞也已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對顧家的情況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也知道了自己兩年前就有疑問的,顧家人口如此凋蔽的原因。

其實更生堂顧氏崛起也就是這麼二十來年的事兒,之前,也是徽州鼎鼎有名的雍睦堂顧氏的一支。雖不是嫡裔,可因著當時的家長,也就是顧浩然的父親,可貞的爺爺顧雍能力學識色色出眾,很快在政事上嶄露頭角,壓過了顧家嫡支。可惜的是,不管是什麼時候,內憂外患總是一對難兄難弟,形影不離。即便在那樣複雜艱難危機重重的亂世年代,顧氏一族的親支嫡派還是因著各方利益的交織糾葛,很自然的把顧雍作為了投名狀的不二人選。隻是,顧雍又豈是甘於被利用的善於之輩,孤注一擲,釜底抽薪搶先一步叛變投降,以一己之力覆滅了整個顧氏一族。

這些事兒都是可貞從白氏那聽來的,其實吧,白氏當時說的時候,比起她說起蘇家時的麵無表情,還真是讓可貞看到了一絲讚賞之色的。

可貞真是沒有料到,白氏還是心懷怨念的。其實吧,站在可貞自己的角度上,這事兒,還真是怪不上顧家。畢竟也沒有人會知道,蘇銓這個一家之長一族之長竟然根本就沒有道德底線。逼著女人們殉烈,自己卻上趕著叛變投降。果然,生死一線真的是人生最危險的試金石。稍稍一試,就試出了蘇銓的狼心狗肺。

不過可貞也想過,若不是顧家有過這樣一段的經曆,說不得顧沛然顧浩然兄弟會被養成什麼樣的性子的。說不得,自己等人的下場也不會比蘇家姐妹們好到哪裡去的。

“姑祖母,那裡也有我的兄弟姊妹們呢,還有秦爺爺秦嬤嬤他們,他們都對蘊兒很好的。姑祖母,多些子人疼蘊兒不好嗎?”可貞扭過身子,捏著白氏的袖子,忽閃著眼睛開始賣萌了。

“你個小傻丫頭,和你母親一樣憨。”白氏捏了捏可貞的鼻尖,瞪了她一眼道。

可貞立馬爬杆,攬著白氏撒嬌,“有姑祖母在,蘊兒才不怕被人騙走呢!”

這是上回白氏說過的話,白氏和林氏都是知道這話裡的機鋒的,一聽之下,都掌不住,笑了出來。

笑完,白氏下了炕,回身抱了可貞向秦氏道:“話你帶回去,若是你們夏夫人有什麼話,叫她隻管來找我說就是了,我想,這點主我還做得的。”說著就抱著可貞一徑往書房去了。

秦氏直到聽不見腳步聲了,才籲了口氣向林氏輕聲道:“這老姑太太,怎麼什麼都瞞不過她去?”

秦氏知道,這些話林氏根本不可能通通告訴老白氏的,可白氏竟然知道,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就是白氏確實對這些人家,包括自家俱是門清的。這份能耐,實在是不容小覷的。

林氏早在那天七姑說出顧家被流放發賣的時候就知道七姑並不簡單了,人雖在這湖州府,可她的心,卻遠不止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因此心下也有了幾分懼意,她和七姑一起長大,自是知道些七姑的脾性的。說不得,她還有些彆的想頭的。

可對秦氏卻自是不能這麼說的,隻道:“七姑經營了一家牙行,消息自然是靈通的。”

秦氏砸了咂舌,“這老姑太太,比以前可更,更……”可更了半天,也沒有更出什麼下文來。

林氏微微一笑,她自然是知道秦氏這是什麼意思的。其實那天看七姑打沈氏的時候,她已是心驚不已了。像她們這樣出身的姑娘,何曾會打人的。便是有的要教訓人也是有嬤嬤丫頭動手的,哪裡需要自己親自上陣的。所以看到七姑出手這麼利落,自己心裡真是不好過。

可是,仿佛有默契似的,除了二哥之前問了兩句,之後,誰都沒有提過之前的生活。七姑什麼都問過,可卻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之前那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自己自然也不會去問二哥七姑的,有些事兒,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更何況那些往事,早就已經隨風散去了。現在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好好過活下去。

秦氏也就待了一天,第二天就被林氏強犟著送走了。可走啊走的,還是把那小匣子偷偷的塞在了炕櫃裡,並留下了小紙條,隻說這是給可貞的生辰賀儀。

林氏看了,歎了口氣,便去琢磨起給方家大胖小子的滿月禮了。

可貞則抽了個空收拾起了自己的首飾。衣料什麼的都堆在了後頭退步的庫房裡,可首飾,林氏卻隻讓可貞自己收著。

把所有的首飾全都取了出來整整齊齊的擺在架子床上,又專門訂了冊子分門彆類的登記好,拿綾子一一包好,或是按照質地、或是按照工藝,分門彆類的收在了妝奩裡,又把妝奩一一摞在了箱籠裡上了鎖。

外頭妝台上,可貞也留下了一些自己常用的銀飾,和幾樣小巧精致不算打眼的金飾,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原本彆說金飾了,就連銀飾可貞都是不想用的。每日裡拿頭繩紮了發髻也就是了,頂多再戴多小小巧巧的通草花,可白氏卻看不下去。她自己本來就是大紅大綠穿金戴銀慣了的,每日裡配的衣裳裙子鞋子的顏色都趕上調色盤了。每每看到可貞穿的這麼寡淡,都要把林氏罵一頓。兩次過後,可貞隻好把自己往花哨上打扮了。可即便如此,還是會招來白氏的冷眼。不過每回被可貞撒嬌打諢的岔過去也就是了。

看著收在牆角大立櫃裡頭的大箱籠,可貞直吸氣,天知道這裡頭該值多少錢啊!難怪都想穿越呢,原來都是想發財啊!不得不說,這感覺還真是不壞的。

想想看,去年這時候自己還正天天算賬,煩惱的上躥下跳呢!沒想到現在不但過上了安生日子,還成了小富婆了。這人生的際遇啊,真是不可想象的。

鳳梨的話:我要瘋了,寬帶搶修,到現在都沒好,隻好到妹妹家來發文了。我現在就想,都修了一天了,明天早上還沒好我該怎麼辦,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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