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添人

2017-04-20 作者: 章魚鳳梨
第一百七十二章 添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添人

可貞今兒沒有紅配綠聖誕樹,一身丁香色的素麵暗花緞麵長襖,珍珠粉色的八幅素麵緞裙,都隻在領口袖口衣緣下擺裙擺處繡了瑞錦紋,看上去清雅娟秀。

頭上也沒有戴赤金頭麵和昨兒的素銀頭麵,反而是一色的珍珠頭花和珍珠耳墜,珠子都不大,也不像蘇懷遠送的珍珠方勝垂掛那樣豪奢,可也顆顆溫潤光亮。

眾人的眼神本就時有時無的瞥過可貞耳邊的珍珠流蘇,見柳家四姑娘問出了口,也都抬眼看上了可貞雙丫髻上的兩朵珠花,簡單的五福梅花造型,可也不知道怎麼穿的,各有兩條珍珠流蘇垂在耳邊,熠熠生輝,讓可貞嘴角眉梢的笑意都越發靈動明媚了起來。

可貞抿嘴笑了笑,小心解下一邊的頭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三兩下一解開,眾人都愣住了。

“……我也是閒時無事可做,打絡子的時候順手打了幾個樣子出來,想一想,若是用米珠穿了鏈子紮成頭花,想來也是可行的。就試了一試,沒想到效果還不壞。”

眾人皆好奇了起來,趕忙要可貞打給她們看。

可貞嘴角噙笑,手下不停,心裡也有幾分得瑟。

其實吧,是白氏也很喜歡珍珠,過年的時候,更是給可貞置辦了好幾套的珍珠頭麵。雖則這些頭麵在白氏看來都不一樣,各有特色。可在可貞眼裡,還真是大同小異的。不就是花麼,總沒必要把世上所有的花都穿成頭花來戴吧!

幸好打絡子有了功底,可貞就想辦法拿珠子或是散碎寶石穿了長長的鏈子,想要什麼花型,自己打一個就是了,然後紮在發髻上,還有兩條流蘇垂墜下來,又方便又好看,還省了錢,實在是再好也沒有的了。

可貞解說過,一眾小姑娘俱是恍然大悟。她們這些人雖說不缺首飾,可眼見如此有趣,都心動的不行。

更有一位陳大姑娘,家裡就是經營珍珠牙行的。當即讓貼身的丫頭前頭去回了自家母親,兩刻鐘的功夫,就取了一匣子已是打了孔的珍珠過來了。

眾人更加樂嗬了,可貞又喚鶯時取來了絲線。當即,一眾人就圍在一起說說笑笑的穿起了珠鏈來。

像是打絡子這樣的活計,小姑娘們即便不大精通,可也都是會上一些的。

所以吧,這打一個金魚兒,那打一個蝴蝶。你打一個柳葉,她打一個華蓋的。一時之間,語笑喧闐,都快把歲寒樓的房頂都掀了去了。

吳大姑娘興致勃勃的打了兩個收了,摘了頭上的一枚小小巧巧的赤金蝴蝶壓發強行塞給了陳大姑娘,就拉著可貞錢玥一邊說話去了。

“你表姐怎麼了,這麼不舒服?都出不了門了?”一坐定,吳大姑娘笑問著可貞。

她今兒還想來瞧瞧熱鬨的,瞧瞧蘇絢眼看著眾人都這麼喜歡她家這個小表妹,會氣到何種程度。在家時,隻要一想,她就樂得不行。哪知今兒來了,卻道是蘇絢身上不清爽就不和大家見禮了。

可貞麵色不變,反正就是那麼幾句話,照搬就是了。

錢玥見此,也忙笑著幫腔道:“嫡媛姐姐也是女孩子,自是知道有多不舒服的。”又輕輕拽了一下吳大姑娘的衣袖,“顧家妹妹年紀還小呢!”

吳大姑娘努了努嘴,不屑道:“就她嬌氣,好似就她會身上不爽快似的。我身上不爽快了,不照舊幫著我娘管事兒麼,弄得我們好像都不知道疼似的。”

可貞抿了抿嘴,“嫡媛姐姐性子堅毅,我們再是拍馬不及的。”說著就岔開了話題,隨口說起了陳大姑娘拿來的珍珠。

雖則她也不大喜歡蘇絢的性子,可也沒有和旁人一起非議她的道理的。

送走客人,回屋倒在床上,說實話,還真是很有些累的。和林氏白氏說了幾句,就又閉上了眼睛,掰扯著今天的收獲,串聯著眾人的關係。

不想不知道,一想還真是嚇了一跳。真的論起來,這些人家,還真是有著各種各樣的關係串聯起來,自成了一個圈子的。

正月十九,這天宴請的是乾豐上上下下一眾人吃年酒。前院和如斯院加起來,一共擺了百來桌的席麵的。不過女客方麵,隻來了二三十家頗有臉麵,來往較勤的。

一眾小姑娘們初至歲寒樓,都有些畏畏縮縮的,不過漸漸的,多說了幾句話後,倒是放開了不少了。

雖則氣氛並不似前兩天那麼和樂,不過可貞也不在意,隻要伺候大家夥吃好喝好,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而一眾小姑娘們當麵不說,心裡卻都在嘀咕,這表姑娘比姑娘好相處多了。

三天年酒下來,蘇家上上下下,一眾人真是用儘了心力,個個力倦神疲。

白氏更是連連抱怨,自家請人吃年酒都沒這麼累過的。

結果蘇懷遠嘻嘻一笑,用了可貞之前說過的話,能者多勞,把白氏氣得眼刀直飛。

正月二十二,林氏借了蘇家的花園子,請了白氏並蘇家一家子吃了年酒。

二十四,白氏也請了林氏可貞並蘇家一家子上家裡去吃年酒。

吃完飯,又指了了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說是給蘇絢的,蘇懷遠魏氏趕忙謝過。

白氏又問著林氏,要不要給可貞再配兩個丫頭的。

畢竟自此後,可貞出門做客的機會就會慢慢多起來了,身邊隻有一個鶯時,總是不成樣子的,也不夠用。

林氏看了眼可貞,便應了。

可貞也知道,自己身邊不可能隻有一個鶯時的,白氏早晚會給自己添人的。隻不過,家裡住房上頭就要緊張些了。不過見林氏望向自己,還是點了點頭。

隻是沒想到,白氏當即就使了個眼色給莊嬤嬤,莊嬤嬤會意,喚了兩個同樣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進來。

可貞挑了挑眉,沒想到白氏竟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白氏看到了可貞的小動作,好笑不已,喚了可貞過來抱在了懷裡,指著兩個小姑娘給可貞看。

其實也是可貞認識的。

身量高些,容長臉的是柳月。微微豐腴些,杏眼桃腮的是杏月。

“……這兩個丫頭都跟在我身邊七八年了,規矩還算齊全,眉高眼低的也學了些,如今就給你使吧!改日叫莊嬤嬤把身契弄好了給你們送來。”

白氏說完,可貞忙應了,又給白氏行了一禮,正式謝過白氏。

晚上回了家,可貞又和林氏商量著,是不是現在就給鶯時牛媽媽除了籍。

雖則之前娘倆就商議過了,不過一直沒有落定。今兒正好說到這話頭,可貞便想到了。

林氏自然沒有意見的,和白氏一說,白氏痛快應了。

蘇絢那,兩個丫頭是劉嬤嬤親自送去的。

蘇絢的狀態不太好,自身邊的丫頭嬤嬤被罰走了大半後,身子與精神,都每況愈下。

魏氏並林氏都勸過蘇懷遠,可蘇懷遠就是不肯鬆口。

蘇懷遠對於蘇絢,實在是已經失望透頂了。所以,他已是不指望蘇絢會真心悔改了,隻等著教養嬤嬤過來,好生教導她。

可蘇絢卻很是想見爹爹的。她想親口問問爹爹,在爹爹心裡,自己是不是都沒有那個小表妹來的重要的。

蘇懷遠蘇絢父女倆僵持著,可魯氏卻再是坐不住了。

冒著被責罰的風險,在蘇懷遠在東跨院的時候,一徑摸了過來,痛哭流涕,求蘇懷遠饒過蘇絢。

看著哭得不能自已的魯氏,可貞歎了一口氣。

其實她到現在都沒有鬨明白蘇絢到底是怎麼想的,就這麼咽不下這口氣嗎?還是到了叛逆期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暴力壓製和放任自流都不是什麼好法子。

可是,就是上輩子,也有很多父母隻會采取這樣的方式方法來慢慢“熬”過這段時期,彆說在這個非常嚴苛的三綱五常的露n理社會了。

不管怎麼樣,忤逆父母就是不孝大罪,不論父母對或錯。

就像林氏蘇懷遠,不論心裡怎麼想,這都快一年了,可貞從來沒從他們嘴裡聽到一句蘇銓的不是。每每白氏提及時,這兄妹二人都是沉默不語。

可貞也想過,好好和蘇絢溝通溝通,可怎麼溝通,誰去溝通,這都是個大問題。

畢竟在這裡,還是那句話,蘇絢如此忤逆蘇懷遠,對蘇懷遠的話置若罔聞,知錯不改,就是不孝。

在這樣的觀念之下,想要溝通,真的很難。

最後,蘇懷遠也沒有解蘇絢的禁。

至於魯氏,則是罰了三個月的月例。

沒過兩天,柳月杏月的身契和牛媽媽鶯時的除籍文書就被白氏帶了過來了。

牛媽媽鶯時歡喜不已,立馬給可貞林氏白氏各磕了三個響頭。

可貞扶起了牛媽媽鶯時,細細的征詢了牛媽**意見後,和牛媽媽鶯時簽了活契,又交給白氏,請她幫忙去官府蓋章,如此一來,這合同就具有法律效益了。

這樣做,可貞倒不是為了防範牛媽媽鶯時,而是為著防備牛媽**婆家。有了官府的印章,總歸安心一些的。

自條件改善後,林氏也做主,加了牛媽媽鶯時的月例,從原來的五百錢加到現在的一兩整。柳月杏月過來後,也是這個月例。

其他份例,一如牛媽媽鶯時。

雖則知道這兩個丫頭是白氏教導了那麼多年,又特特的給了自己,勢必不會差的。不過可貞還是晾了她們一晾,想看看究竟如何。

幾天過後,可貞覺著吧,白氏果然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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