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援手

2017-04-20 作者: 章魚鳳梨
第二百九十五章 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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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初聽聞這價錢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 23US.最快可聽說了周邊幾個府縣的大宗田皮交易價格後,還真是覺著也不是那麼離譜的,對可貞也有了兩分讚賞。

這做買賣的,能色色想在前頭,就已然是占了先機了。再加上一個婦道人家,不聲不響的能有如此手腕魄力,她不賺錢也沒人能賺錢了。

而那孫趙氏,還想挖個坑給人跳,沒想到自己竟一股腦的栽了進去。

哼,誰沒有生下兩個兒子?誰娘家落魄了?仗著一家子隻有她生了兩個哥兒,又有兩個得力的娘家兄長,就如此狷狂,連自家男人都不放在眼裡,真當金陵府是她家後花園啊!

十二兩一畝的永佃,所有踮著腳尖觀望著的民眾們聽說了,俱是和方太太方氏一樣的反應,下巴眼珠子掉了一地。

可隨後聽說了周邊幾個府縣的田皮價格,再比照陽江那整整八千四百多畝的近水肥田……還彆說,下巴眼珠子撿撿裝起來,都覺著這個價錢還挺合理的。

金陵府是什麼地兒,旁的不說,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總是算得上的吧!

既然如此,難道這田皮價格還能及不上臨安府、廣陵府、金匱縣幾處麼!

再說了,這麼好的肥田,出產這麼高,這價錢,自然是兩樣的。

於是乎,金陵府的田皮買賣一下子就呈井噴趨勢,瞬間火熱了起來。

孫家二太太從陪房那聽到了牙行主家的回複後,氣了個倒仰,真是心痛不已。可到了這個地步再回絕的話。她可再丟不起這個人!

咬牙從自己的私己裡拿出了一萬兩銀票,又從公帳上拿了十萬兩,交給了陪房。

丈量土地,立契收銀,都進行的非常順當。

可貞這廂收了銀票,又計算整理了一遍後,剛想讓黃管事帶著柳月把銀票存進鼎泰豐。黃管事趕了過來,告訴可貞,有人求上門來,想請可貞出手買下他們家的田產祖宅。

做了這麼久的田皮買賣。可貞自己名下的田皮,一向隻拿出銀子來受退了,這賺錢出退的。真還是頭一遭的。

八千四百七十八畝的田皮,刨去三千零點的牙稅,可貞隻收下了九萬七千百兩整。剩下的七百多兩銀子全都賞了壓歲錢。丹桂巷的宅子上自是不消說的,黃管事一人就封了一百兩的封紅,謝他為這事兒的百般操勞。額外的。又封了五十兩銀子與他往來應酬。旁的不說,這臨近年關了,衙門、牙行商會裡的人也要請一請的。

羅興這一年來,也勤勤懇懇的,因此次了一等,封了五十兩的封紅。其餘宅子上的眾人再次一等。二十兩十兩俱是不等。

東跨院裡,上上下下的丫頭媽媽們,也都各封了兩個月的月例做為紅包。

而家裡的大小主子。自蘇鑄太夫人起,大大小小的主子們,有一個算一個,可貞都帶著柳月挑了遼東送來的毛皮送了過去,美其名曰賺了錢了。大家歡喜歡喜。

可貞做田皮買賣,自來就沒有虧本過。不過這樣張揚還是頭一遭。畢竟這一回的財可不是悶聲發的。

可貞賺了錢了,自然高興。孫家也嘗到了渾身是嘴都說不清的滋味,太夫人大太太也很高興。

三太太帶著蘇悟蘇愔從鳳陽趕了回來,聽說了這一遭事兒後,驚詫之餘也是存上了觀望的心思。

可貞那廂收攏了銀票,想了想,又添了三千兩的銀票進去,準備讓黃管事帶著柳月把這十萬兩銀票存進鼎泰豐,沒想到卻遇上了這麼一樁事兒。

“……是周家三老爺親自找上了我,想請二奶奶幫忙買下他們家的田產祖宅。周家三老爺倒也實誠,說是他們家急於出手,產業雖不豐,可有能力一口氣吃下的人家也是屈指可數的。再來,說是已故的周家老太爺和咱們家老太爺是乙亥科的同科,想請二奶奶看在往日情麵上施以援手,他們家感激不儘。”

黃管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

雖說蘇懷遠可貞都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黃管事這一向的大場麵也見慣了。可被一位當家主事的老爺這樣禮遇,拱手作揖的,黃管事還是有些腿肚子打顫。到了這會子向可貞回事的時候,也是越發的恭敬——他自是知道旁人能如此禮遇他看的是什麼的。

可貞大驚失色。

倒不是旁的。

乙亥科?

這周家老太爺竟是蘇鐸前朝時的同科!

“這周家究竟犯了什麼事兒,竟要變賣家產舉家遷徙的?”

這年頭,犯事的官員多了去了,每期邸報上都能看到好幾個,可貞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可周家這可還沒人上邸報呢!再加上還要變賣祖產舉家遷徙,可貞一口氣堵得慌。

“我打聽了一下,周家大老爺原本授湖廣道禦史,巡按四川。因著監察不力,被流放尚陽堡了。聖旨下來,周家便決定舉家遷徙尚陽堡,所以這才急著變賣祖產的。”黃管事恭聲道。

可貞抿了抿唇,四川?那必定又是因著藩鎮之亂了。

監察不力?

可貞沉吟了片刻,打開抽屜,抽了兩頁素紙出來。

柳月見了,忙上前兩步,取出墨錠開始磨墨。

可貞一壁寫,一壁向黃管事道:“我給外祖父寫了一封信,您幫著請民信局的人快馬送過去。還有,勞煩您好生打聽打聽周家的那些個產業……”

黃管事知道厲害,應聲出來後就一徑去了民信局,出了大價錢請人快馬往湖州府去,自己轉身帶著羅興常青幾人打聽消息去了。

可貞這裡理清思路後,又去東院把這事兒告訴了大太太知道。

大太太也還不曾聽說周家犯事兒的事情,不過對於周家上門請可貞施以援手倒不是那麼不能接受的。

周家急於出手祖產,要不是可貞一下子賣了八千多畝的田皮,怕是也不會想到可貞的。

隻是,周家這些年雖說不顯,可到底根基在那裡,家裡也沒有那些個敗家玩意兒,老輩留下來的那些個田宅鋪麵的估計也都在……十萬兩,怕是遠遠不夠的。

黃管事辦事利落,沒兩天,就按著周家給的單子把那些個田產地產逐一捋了一遍,整理分明後,拿過來與可貞看。

要說周家也真算是誠心誠意的,把自家的田產祖宅,甚至於祭田學田都一清二楚的列了名錄下來,全憑可貞派人上眼打聽。黃管事大略捋了一遍,一絲不差。

而與此同時,蘇鑄蘇慎一行和民信局的人,差不多時間趕了回來了。

民信局的人得了銀子自然要辦好事兒,連頭帶尾六天不到的功夫就把回信送了過來了。所以民信局的人趕到湖州的時候,蘇鑄蘇慎正好已是啟程回來了,因此這二人還並不知情,隻知道孫家一事兒。

蘇鑄之前便已是從可貞寫給蘇鐸的信中知道了孫家打的主意了,這會子聽說了可貞的應對,抱著有些怯怯的小九哈哈大笑,“你就是個鬼機靈!不過,就該這樣,我們家可不是軟柿子,任由他搓圓搓扁的。”

蘇鑄從來就不是怕事兒的人,他若是怕事,當年就不會舉家遷回金陵這個南黨的聚集之地了。這會子看可貞手起刀落,自己不但沒有吃虧,而且還平白賺了孫家送上門來的四萬多兩銀子,心裡也是得意的。

再加上,眼看可貞穩重大方,麵對流言蜚語麵不改色心不跳。看起來冷眼旁觀,可實際上卻在暗暗較勁。表麵上雖然不會和人起衝突,可行事上卻越發的小心謹慎,盯牢了動向,一旦有風吹草動,就等著抓對方的小辮子,讓人也嘗嘗被陷害的滋味。

不得不說,這樣的處事手段實在是合了他的胃口了。

再想想白氏教蘇慎的那些字訣,心裡越發得瑟了起來。

其實不隻蘇鑄,白氏也很得瑟。

起初聽說孫家打的主意後,她真是想立馬辦了路引套車往金陵府來的,就怕可貞吃虧。還是林氏百般勸阻,把她給攔下了。林氏不是不擔心,隻不過,家裡太夫人大太太都在,再說了,她們也不可能一輩子護在可貞的前頭的。

林氏擔心了幾天,白氏就忍了幾天,等到了可貞的書信,聽了前情後果。蘇鐸蘇懷遠放了心。林氏更有些擔心了,白氏卻是歡喜上了。

她就看不上林氏教導可貞的與人為善,她的觀念一向都是雖然不欺負人,可更不能被人欺負了去。誰打了你一巴掌,你就得找準時機狠狠的用腳朝她臉上踹回去。什麼與人為善以和為貴的,對居心叵測的人行善,那是吃飽了撐的自己作死。

所以在信裡,百般的囑咐可貞不能聽林氏的話。兩封書信擺在一起,看得可貞笑得直不起身子來。不過不得不說,白氏的行事手段真的很對她的胃口。

這會子見了蘇鑄的表情,更是好笑,不過總算是忍住了。

真是雪上加霜,剛剛好了點又重感冒了,我今天儘量雙更,姐妹們可以下午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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