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地狗血

2017-04-21 作者: 魚凍凍愛吃貓
第36章 一地狗血

報警講求證據,我有什麼證據證明景年威脅我?

要錄音沒有,要實質性的證據更是沒有。總不能靠著我紅嘴白牙這麼一張一合,警察就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吧?

再者說,我確實是景年的姥爺從小溪邊撿回來撫養長大的。雖然大學是通過獎學金、勤工儉學完成的,但是二十來年,我的吃喝用度也是不小的一筆花費。姥爺確實可以將這筆花費用在女兒和外孫身上,所以現在景年找我要錢,從某方麵來說我還是慶幸的。

所有的恩情能用錢來贖清,對我來說是好事。

景年的母親做法固然惡心,但正因為母子倆無恥的嘴臉才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明白,用錢來買斷我的自由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情。當那筆錢還清之後,對於這對母子我沒有愧疚,也沒有虧欠。

在得到真正的自由之後,我的人生才會完完整整的屬於我。到那個時候,我再也不會沾染任何與入殮師有關的一切。我要將第三類入殮師的所有東西埋葬起來,此生都不會再提起。

畢竟我是個怕死的人,更怕這種事情做多了會有報應,找一份安穩的工作糊口與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夢想。

本以為複活了馬利,跟陸瑤再也沒有關係了,誰知道她會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哭哭啼啼的,讓我趕緊去一趟。

掛了電話無奈的歎口氣,售後服務總是要有的,趕緊騎著小電驢趕去陸瑤的家裡。

到陸瑤家門口的時候,陸瑤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哭著說,“我求求你,把那個惡魔收走吧!他是你帶回來的,你得負責把他帶走!”

“什麼叫是我帶回來的,明明是你花錢讓我給他弄上來的好嗎?”我有些不滿,完全不願做背鍋俠。

“就算是我花錢讓你弄的,你也可以不把他弄上來的!”陸瑤有些無理取鬨,我心煩的要命,忙問,“到底怎麼了,你前夫現在人在哪裡?即便要我把他帶走,我也得知道人在哪裡才能帶走啊!”

正哭著的陸瑤聽了我的問話突然一愣,隨即委屈的說,“我不知道,他把家裡砸的稀巴爛以後就跑了。”

說著就拉著我的手進了她的家,進了家門我才恍然大悟,為什麼馬利在她的口中是惡魔。

家裡能砸的都砸了,就連砸不動的白牆上也布滿了亂七八糟的汙漬。鍋碗瓢盆全都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渣。

拉著我的陸瑤又開始嚎啕大哭,“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攤上這麼個丈夫。”

“是前夫。”我立即糾正,“你們還沒有複婚,你要是有點骨氣,沒有複婚的打算,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瑤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你們這種沒結婚的當然不懂,等你結了婚你就懂了。”

聽她說這個話,我就覺得太好笑了,什麼叫我結了婚就懂了。我特麼就算結了婚,遇到老公出軌,也會毫不猶豫的揍他一頓,麻溜的離婚讓他滾蛋好嗎?這輩子要我卑躬屈膝的去討好一個人,死都不可能!

陸瑤說起這句等你結了婚你就懂了這句話我也覺著耳熟,似乎以前碰到熊孩子的時候,你要是表達不滿,熊孩子的父母、爺爺奶奶、大伯大媽等等都會來這麼一句:等你有孩子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大爺,我特麼不知道!就算有孩子了我也絕對不可能任由孩子變成熊孩子,還加以鼓勵,放任自如!

陸瑤看著滿地的狼藉又開始哭,將我的手臂抓的緊緊的,“你不知道,他活過來就開始打我。你看看我身上被他打的,你再看看這個家被他砸的,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你可以獨自一個人過,孩子都已經是你前夫的了,你又不用養孩子。隻要不好吃懶做,總能活的很好的。”我繼續歎氣,耐著性子給她出主意。要不是看在尾款還沒有結清的份上,我早就想撂挑子走人了。

“可是孩子終究還是要有個圓滿的家……”

這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真特麼太不好受了。分分鐘想將這個女人吊起來揍一頓,好把她給揍醒了,看清一下現實。

然而現在的現實就是這位哭的一點形象都沒有的女人是我的事主,我的財神爺,我可不能得罪。

我一直都不能理解,這些發現老公出軌,立即就選擇原諒,等著老公下次出軌,在選擇原諒的女人。她們總是說不原諒能怎麼辦?為了孩子絕對不能離婚。

在我看來,用孩子做擋箭牌的女人都是最自私、最恐怖的存在。道德綁架一樣,在不幸的婚姻裡將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不僅要讓周圍的人同情,還要博得孩子的同情。

她們沉浸在自我感動中,以為自己是聖母,為了孩子容忍了一切。或許這種自私到極致的人永遠都不願意相信,正是這種行為對孩子的傷害最深。

正如楊辰辰,陽光的外表下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那些被她父母傷害的傷口一直被她小心翼翼的藏著,生怕被人發現。

“等你找到你丈夫的屍體,你再通知我來收屍。”撂下這句話我轉頭就走,實在是受不了了。

就在我準備下樓梯的時候,手臂卻被陸瑤拽住了,“你怎麼走了,你走了我怎麼辦?要是我老公回來還是揍我,我可怎麼活?”

“你愛怎麼活就怎麼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老公!”我冷冷的說,對於她被家暴,完全沒有同情心。

這種自找苦吃的,我有病才會同情她!

“你不能這樣啊,把我的死鬼老公弄活以後就撒手不管了。你要是這樣,我就報警了,說你用巫術!”

我扭著頭瞅著她冷笑著說,“去報警啊,我怕你啊?大不了剩下的尾款我不要了,你這單生意我就是不給收尾,你咬我啊?”

論起死皮賴臉的功夫,我可不比彆人差。當年學校要收資料費、雜費,那一回不是我回家跟姥爺死皮賴臉要來的?這些年景年和他老媽威脅我的事情還少嗎,我怕過嗎?

怕過,當然怕過!

說不怕,那是我死鴨子嘴硬。我特麼這麼怕死的一個人,能不怕彆人的威脅?

但是怕就有用嗎?

現實會告訴我們怕是沒有用的,因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真的挺絕望的。

我扭頭就走,絲毫沒有給陸瑤機會。

要報警抓我?難道她不會因為散播迷信思想被抓起來嗎?

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很多人都是無神論者,難道就因為她的兩句話,警察就能相信死人能複活的事兒麼?即便警察見多識廣相信了,隻要我一口咬定不是我做的,既沒有憑證,又沒有轉款記錄,難道還能屈打成招啊?

這麼低級的威脅,我若是怕,那真是慫!

從陸瑤家裡出來的時候,我直接拐到了瞎子街去找顧小沫了。

本以為顧小沫會在店裡,誰成想隻有她的女兒在。見我來朝著我咧嘴一笑,瞬間就覺得整個空氣裡都帶著明晃晃的陽光。

“嗨,我媽有事出去了,要不你進來等會兒?我也會泡茶,比我媽泡的還要好喝,你嘗嘗?”

見她這麼熱情,自然是欣然應允。

洗茶具、泡茶,米果做的駕輕就熟,隱隱相信她說自己泡茶比顧小沫好的話是真的。

“今天來找我媽媽有事嗎?”

我點了點頭,“有事,前兩天我接了單生意,當然我是不知道為什麼事主會有我的電話號碼,還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是我給她發的名片。”米果突然回過頭來笑眯眯的說,嚇得我差一點跳起來。

“什麼?你給她發的名片?”

米果應了一聲,同時還點著頭說,“沒錯啊,是我給她發的名片。”

“那你發的名片不應該是顧小沫的嗎,為什麼電話會打到我這裡來?事主直接找我,顧小沫就沒有辦法抽傭金了。”

米果給我端了一杯茶,笑眯眯的湊上來說,“我覺得我媽媽太累了,所以在給她減輕一點負擔。對了,我還給你印了名片,你看看是不是特彆漂亮。”

說著她興衝衝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小紙片遞過來給我,看到那張小紙片我就震驚了,也突然知道為什麼陸瑤會相信。

黑漆漆的紙片上麵寫著“能讓死人複活的入殮師”,還有我的姓名和電話號碼。排版確實挺好的,神秘的感覺也做出來了,上麵的信息言簡意賅。相信的人自然會找我,不相信的人抱著一絲絲的希望也很有可能打電話問問。

“那個……你媽媽知道你四處散發著這個名片嗎?”

米果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當然知道啊,她還誇我排版做的不錯呢!”

“這是你做的?”我顯然是不相信的,米果立即點了點頭,“從設計到排版,還有成品都是我自己弄的。我媽說等我長大了還能憑著手藝吃飯,我以後可是手藝人呢!”

我十分佩服的點了點頭,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灘上。這麼小的年紀就會設計了,真不知道這麼聰明懂事的女兒,顧小沫到底是怎麼教出來的。”

“對了,你剛剛說到事主的事情,那個事主怎麼了?”

我朝著米果擺了擺手道,“彆提了,一地的狗血,把我氣得夠嗆。完全就不想搭理她,剩下的尾款我也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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