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作惡多端

2017-04-21 作者: 魚凍凍愛吃貓
第119章 作惡多端

我不知道常蘇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麼絕望,更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樣的選擇。還沒有開口問,顧小沫就自顧自的說了。

顧小沫說或許就是那一句話讓常蘇終於清醒了,羅換弟的思維永遠都不會變了。她已經被她的家庭成功的洗腦,活著的意義就是供養那一家吸血鬼,縱然常蘇再做的問心無愧,隻要羅換弟的親人隨便說上兩句,便都是常蘇的不是。

原本想對羅換弟瞞著病情的常蘇當時就將診斷書給羅換弟看了,她平靜的說了自己遭遇的事情。羅換弟愣了一會兒才說了一些類似於‘我為了你扛了所有的事情,給我家人一點錢又怎麼了’的話。

就算是我也覺得寒心的很,當然常蘇也很寒心,她隻對羅換弟說,“等你出來,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就當是我還你的人情。”

所有的故事就到這裡結束了,顧小沫也掛了我的電話。

對於羅換弟以後的命運我突然不好奇了,也不好奇常蘇的選擇,畢竟所有的感情都會在時間的長河之中變得千瘡百孔。

所有的工作都告一段落,我和君顥的感情也漸漸穩定下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一方麵發展。即便所有的事情都看似圓滿,我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月盈則虧水滿則溢。

晚上下班的時候很久沒有聯係的楊辰辰給我打了個電話,語氣頗為沉重,說是她們村又出事了。

本不想理會,但是又礙於和楊辰辰的交情倒是不好拒絕的那麼乾脆。

我們約在以前一起吃燒烤的店裡,她喝了兩杯啤酒之後才說,“好久都沒有聯係了,你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我忙的腳不沾地,實在是沒有空。”

楊辰辰笑了笑才說,“我也知道你忙,所以也沒有敢怎麼騷擾你。”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急著問,楊辰辰搖了搖頭說,“其實跟我家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是大伯家出了事,說是家裡鬨鬼。”

“鬨鬼?”

“對,也找了人來看,但是不管用,家裡依舊鬨的天翻地覆的。”

“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忽視啊,大伯母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唄。”楊辰辰又喝了一杯,我趕緊把杯子拿過來,“彆喝了,空腹喝酒容易醉。”

楊辰辰探身歎氣,愣了很久才說,“景溪,我想你可能想都不敢想,世界上竟然有那麼狠毒的人。”

我沒有吭聲,楊辰辰自顧自的說了,這次大伯家鬨鬼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有高人說那鬼是來討債的,是家裡的人,村子裡的人都知道討債的是大伯的親妹子,在多年前被大伯母和大伯給逼死了。

當年的事情鬨的挺大的,村裡老一輩都知道,不光是老一輩,楊辰辰父親那一輩也繼續都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時候大伯的親妹妹楊萍二十六七了,家裡著急的很。大伯楊正文和大伯母張翠翠也急的不得了,家裡有一個嫁不出的女人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他們楊家丟不起這個人。

在嫂子和大哥的安排下,給楊萍在比較遠的村子裡找一壺人家訂了婚,在楊萍不願意的情況下楊正文和張翠翠就收下了男方的兩千塊錢的聘禮。

八幾年的兩千塊是一個不小的數目,楊正文與張翠翠拿到聘禮倒是花的挺高興的。

說到這裡,我不由的插了一句嘴,“楊萍的父母不管嗎?就任由兒子和兒媳來插手女兒的婚事?”

“長兄如父,大伯母又很強勢。二爺爺不是管事的人,二奶奶更是被媳婦壓得死死的。”楊辰辰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的聲音也壓得很低,整個人情緒都低落下去了。

楊萍不斷的反抗著,但是婚期卻越來越近,她在家大吵大鬨。反觀她的嫂子張翠翠卻很冷靜,她隻是告訴這個小姑子:“聘禮的錢花完了,你不想結婚可以啊!你隻要把錢給還上,那就可以退婚。”

雖說這是一個出路,但是那個年代,沒有技能的女人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籌集到兩千塊?

婚期越來越近,楊萍身無分文,在家裡也沒有一點地位。

在某天的下午楊萍的父親喝的醉醺醺的回來,讓楊萍給他倒杯水,見到嗜酒如命的父親楊萍悲從中來,不由的說了幾句。楊萍的父親大發雷霆,說是她一個丫頭片子竟然管起老子來了,嘴裡不乾不淨罵了幾句。

想起自己的處境,以及種種委屈,楊萍隻說了這麼一句:我就跟你吵這麼一次,最後一次了。說著就抱起放在門後的農藥咕咚咕咚的喝了,也在這個時候喝醉的父親才清醒過來,趕緊跑去叫人了。

得知楊萍喝下農藥,家裡人忙著給灌下肥皂水吐出了一些,又張羅著找拖拉機把人拉到鎮子上的醫院。

鄉下的路坑坑窪窪,楊萍躺在拖拉機裡顛簸來顛簸去,到達醫院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楊萍覺著是家裡人將她害死的,所以回來鬨騰了麼?”

楊辰辰點了點頭,“嗯,據說是這樣的。”

“這件事並說不通,這件事怎麼算都有二三十年了,如果真是楊萍的鬼魂在鬨,也不至於現在才鬨。”

“我也不懂,找的高人說是楊萍姑姑。你和顧小沫不是懂這方麵的事情麼,所以我想請你們去看看。”楊辰辰期盼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辰辰,我不懂抓鬼捉妖的,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入殮師。”

楊辰辰點了點頭,“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強人所難了,每次我找你總沒有什麼好事。”

見她這樣,我又不忍心,立即說,“我給你問問顧小沫吧。”見她答應,我給顧小沫打了個電話,顧小沫一聽有事情做連忙問我在什麼地方,說是要趕過來。

我將地點發給了她,不過十來分鐘顧小沫就已經推門進來,楊辰辰連忙衝著她招了招手,“顧老板,這裡!”

顧小沫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說,“渴死了,你們在聊什麼?”

我簡要的將楊辰辰說的話說了一遍,顧小沫的表情很沉重,末了又看著楊辰辰問了一句,“死在你大伯母手上的人不止一個吧?”

我跟楊辰辰都愣了一下,楊辰辰又垂著眼說,“我的二奶奶,也就是大伯母的婆婆也算是……”

說起楊辰辰的大伯母,楊辰辰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楊辰辰小的時候二奶奶經常去她們家,當然得益於兩家都在一個村子,總的來說也沒有幾步路。

那時候二奶奶年紀大了,但是在家裡也是要做事的,自己的衣服壞了也要縫縫補補。被子也不像是現在這樣都有被套,被套一套就萬事大吉。那時候農村的被子都是要兩塊布,一塊被裡、一塊被麵,要用針線給縫到一起。二奶奶老的連針都穿不了了,每次要縫縫補補的時候就拿著針線來楊辰辰家,讓楊辰辰給多穿幾根針線。

楊辰辰的奶奶時常會給二奶奶一些吃的,二奶奶通常都舍不得吃,不論什麼東西都想裝進口袋裡。

楊辰辰愣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低聲說著,“有一種吃的東西是油炸的,我們那裡叫饊子,那一回奶奶給二奶奶拿了一些,二奶奶沒舍得吃就往口袋裡塞。奶奶說你吃了再回去,二奶奶搖了搖頭說要留著慢慢吃。奶奶讓我給二奶奶找了張紙,給饊子包了起來給二奶奶帶回家了。”

為什麼會記得這個場景?

楊辰辰說二奶奶在家裡根本就吃不飽,有一回她和奶奶去二奶奶家裡玩,那時候鍋裡的飯才煮好,菜還沒有做。二奶奶餓得慌,就拿了隻碗盛了一點白米飯回到房間吃兩口。

當時的楊辰辰不明白,沒有菜的飯怎麼吃得下去呢?當然年幼的楊辰辰自然是沒有敢問,而是默默的站在奶奶的身邊看著二奶奶吃著乾巴巴的白米飯。

正吃著呢,兒媳婦張翠翠就走進來一把奪過二奶奶手裡的碗,惡聲惡氣的說她是個餓死鬼,菜都沒有燒呢就等不及了。

楊辰辰的奶奶看不過,說了張翠翠兩句,張翠翠自然是巧言善變,但是那碗飯就扔在了床頭的櫃子上。張翠翠出去之後,楊辰辰奶奶將那碗白米飯又端給了二奶奶,讓二奶奶再遲一點。

二奶奶不斷的抹著眼淚說不吃了,真就再也沒有吃。

那個時候尚且還年幼的楊辰辰聽奶奶和二奶奶聊天,這才知道晚輩們來看望二奶奶帶來的營養品都被張翠翠收走了。一天隻有三頓飯,餓了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充饑,所以二奶奶餓得發慌白米飯都能吃得下去。

正因為知道二奶奶的遭遇,所以奶奶給二奶奶包油炸饊子的情景會記得那麼清楚。

“你二奶奶是怎麼死的?”顧小沫平靜的問,對於這些小事似乎並不在乎。

楊辰辰愣了一下,“對不起,我扯得有點遠了,但也隻是想告訴你們大伯母是怎樣的一個人。二奶奶是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滑了一跤,大伯和大伯母並沒有帶二奶奶去醫院看看,第二天的時候發現二奶奶死在了床上。當時就匆匆忙忙下葬了,也沒有來法醫查一查究竟是怎麼死的,但二奶奶那天摔跤的時候被村裡的人瞧見了,自然是知道二奶奶是怎麼死的。”

顧小沫沉默了很久才說,“你二奶奶死了多少年了?”

“也有十多年了。”

“你那個短命的姑姑也死了將近三十年了吧?”

楊辰辰茫然的點了點頭,顧小沫歎了一口氣說,“若真的是鬨鬼,應該不是你的姑姑和二奶奶。”

“那又會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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