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可是景溪,你真的不再想想,不等君顥的解釋嗎?”
我搖了搖頭,低聲說,“有沒有解釋都無所謂了,答應嫁給他本來就是高攀,我甚至沒有質問的資格。”
“你們到底怎麼了?有什麼矛盾不能昨天解決,明天解決,非要在你們結婚這天鬨到這個樣子?”
鼻尖酸澀,強撐著沒有讓眼淚流出來。我明白君顥為什麼沒有來,就跟前些日子他徹夜不歸,一點消息都沒有的原因一樣。我甚至沒有任何立場去過問這件事,也沒有任何資格去質問他什麼。
陳驚羽早就告訴了我真相,隻是我選擇了蒙住眼睛,捂住耳朵。以為不看、不聽,所擔心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到頭來,我不過是自欺欺人,等到所有的事實真相攤在眼前,我才勉強麵對現實。
到了君顥的家,所有的布置都喜氣盈盈。門上還貼著紅雙喜,床上堆著紅被子,客廳堆滿了各種貼著紅色喜字的禮物。我心情沉痛的走向了一直住著的臥室,拖出行李箱將我的衣物都收了進去。
“景溪,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或許君顥有不得已的原因才離開的,等他回來,所有的一切都解釋清楚就沒事了。”楊辰辰戰戰兢兢的陪在我身邊,我隻是搖了搖頭,“他的前女友回來了,很漂亮,和他和相配。”
“你是說君顥那個渣男是因為前女友才在婚禮上放你鴿子?”楊辰辰突然就火了起來,我沒有再多說,而是催著她綁著我收拾東西。
其實我的東西很少,君顥給我買的東西我都留下了,隻拿走了我搬進來的時候帶來的東西。
將鑰匙放在桌子上,跟著楊辰辰一起離開了我住了很久的家,將自己的感情也關在了裡麵。雖然很痛苦,但是我知道我隻能自己走出來,誰都幫不了我。
一路上楊辰辰都沒有多問,到了楊辰辰家,是楊辰辰的母親開的門。
“阿姨好,我是辰辰朋友。”我提著行李在門口給她打招呼。她呆滯的視線看了我很久才緩緩的說,“我記得你,你是辰辰的朋友。”
“媽,景溪要在我們家借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她跟我睡。”
“好,我馬上給她準備睡衣和被子。”楊辰辰母親緩緩的回應著,像是一個動作不靈敏的機器人。她緩緩的轉身走了進去,楊辰辰在旁邊催促我,“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跟著進來。
楊辰辰的母親給我找了拖鞋之類的必需品,隨便囑咐了兩聲就進了房間。
楊辰辰衝著我笑了笑說,“我媽現在隻能做到這樣,這樣對我來說也很好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說話。她的母親現在不過是個陶泥捏的人偶,即便有靈魂附在上麵,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個人偶罷了。
就算是個人偶,對楊辰辰來說也是莫大的安慰。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思想著我和君顥的點點滴滴,後來我才明白我根本就沒有立場去恨他,他不過就是不愛我而已。淚濕了枕巾,但也是我咎由自取,看不清自己而造成的。
正如陳驚羽所言,君顥怎麼可能會看上我這樣的人。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我什麼都沒有,君顥憑什麼要娶我?
想到後半夜我也就釋懷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過如此。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摸出手機看了看,上麵有好幾條未接電話,還有幾條短信,都是君顥的。
通話記錄清理了,就連短信我也刪除了,一條都沒有看。
不是不想看,而是怕看了更加傷心。我害怕他在短信裡跟我說選擇跟陳驚羽在一起,對我隻有對不起,這樣的理由我不想看,也不願意看。
請了假去中介找房子,跑了一天終於在一個偏遠的小區租到了一間五百塊錢一個月的房間,室友是一個二十多歲剛畢業沒有多久的女生,可以做飯,輪流打掃衛生。
對於在租房子吃過虧的我來說,這樣的房子已經很滿意了,至少室友是個女孩子。
匆匆忙忙的將行李拖了過來,將整個房間清理一下就正式住了下來。
楊辰辰不放心說要陪我住幾天,我謝絕了,說是想一個人捋一捋所有的事情。楊辰辰也沒有多言,更沒有勉強我,隻囑咐我注意安全,一個人在外麵處處小心謹慎就離開了。
看了一天的房子,忙碌了一個晚上,身體極累的情況下我才不會胡思亂想。
第二天一早顧小沫就給我打電話,問我還記不記得王佳妮。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王佳妮是誰,那是我結婚之前接的一旦生意,用身體換了錢去買cos裝備的小姑娘。死的時候不過才十八歲,不太清楚是自殺還是他殺。
“記得,難道是靈體出事了?”
“不是,是靈體回來了,你有空過來將靈體送走。”
“是他殺還是自殺?”
“他殺,這一次死的人比較多,這些屍體應該流向各個殯儀館了。詳細情況等你來了我會跟你說,在電話裡不要說太多。”
我應了一聲,趕忙去殯儀館上班,下了班又匆匆的趕到了顧小沫那裡。
顧小沫看到我的時候神情一愣,隨即輕描淡寫的問,“我記得前兩天應該是你結婚的日子,怎麼不開心?”
“沒結成,新郎跑了。”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出來,隻有我知道裝作無所謂的自己已經萬箭穿心了。我也不明白明明就不堅強,為什麼還要咬牙硬撐。
後來我就想明白了,軟弱隻是給自己看的,在彆人麵前就算是萬箭穿心,麵上也要雲淡風輕,裝作一切都無所謂。
自己不堅強,要軟弱給誰看呢?
我不表現軟弱,是因為我沒有軟弱的資本,隻能咬牙硬撐著。
“君顥看著不像是那樣的人。”顧小沫狀似無意的說,我沒有搭話,而是問,“王佳妮的靈體怎麼回事?”
“王佳妮找到了那些染了病還不帶套的男人,將那些人渣都做了。”顧小沫語氣輕飄飄的,仿佛是切了個西瓜那樣簡單。
“凶手呢?”
“自然也做了,之前也有一個cos圈的小姑娘被殺,那個小姑娘不過才十六歲吧。”
“是不是叫做趙紫萱?”我心念一動,想起了老陳指著冷凍櫃裡的那具屍體說的故事,我依稀記得那個故事裡的女主角叫做趙紫萱。
顧小沫詫異的看著我,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報出人名來。
“我調到了一個新的殯儀館,殯儀館的火葬師父曾經指著一具屍體給我說了那個小姑娘是怎麼死的。趙紫萱也十六歲,玩角色扮演的,因為要置辦服裝之類的東西而缺錢,琢磨起用身體還錢的方法。但是我記得老陳說凶手在給趙紫萱分屍的時候警察就衝了進去把凶手給抓住了,凶手既然被抓住了,又怎麼會殺王佳妮?”想要這裡,我連忙搖了搖頭,否認另一個死者是趙紫萱的這個說法。
“我打聽了一下,先前死去的那個女孩子是叫做趙紫萱,十六歲,現在遺體還停在青山殯儀館。自從以出賣身體賺錢的事情被查出來,趙子萱的父母相互推卸責任,覺得有這樣的女兒丟人現眼,誰也不可能去辦理女兒的後事,所以遺體一直沒有處理。”
“那凶手……”
“我並沒有說殺害王佳妮和殺害趙紫萱是同一個凶手所為。”
“可是你……”剛才明明就給我造成了是一個凶手所為的錯覺!
顧小沫沒有理會我,而是冷淡的說,“殺害王佳妮和殺害趙紫萱的凶手其實是孿生兄弟。臨死前王佳妮深深的記住了凶手的樣貌,所以當她複活後看到新聞上雙眼被打上馬賽克的凶手就斷定那是害死自己的凶手,就潛入到了看守所,將凶手給殺死了。不過她殺的是哥哥,殺害趙紫萱的凶手。”
“那麼另一個凶手仍舊在逍遙法外?”
顧小沫搖了搖頭,“死了,死在廢棄的工廠,也是王佳妮做的。”
“那她……”
“從來不知道你也是這樣的急性子。”顧小沫突然笑了起來,給我泡了一杯茶之後才不疾不徐的說,“凶手兄弟都喜歡花錢買年輕的身體,所以這兄弟兩個人也是王佳妮和趙紫萱的客人。但是王佳妮和趙紫萱根本就分不清這對雙胞胎,花錢期間她們根本就不知道玩弄她們的一直都是兩個人,並非一個人。”
顧小沫的意思是趙紫萱接的第一個客人就是這對兄弟,我記得老陳說的故事裡趙紫萱的第一次是被包了一夜和一上午,一直被折騰。當時趙紫萱以為是一個人,但顧小沫說是兄弟兩個人輪流來的,所以體力上是沒有問題的,倒是第一次出來做生意的趙紫萱為了兩三千塊錢被玩的半死。
兄弟二人是玩到最後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行,去醫院檢查發現自己得了病,生了報複社會的畸形心理。
在殺害兩個年輕女孩的時候,這兄弟二人已經病的很厲害了。但是病得再厲害他們也是男人,對付一個小姑娘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們殺人的理由有些可笑,以為身上的病是那些小姑娘傳染給他們的,所以是報複,也算是拉個墊背的。
隻是兄弟二人沒有想到他們不是病死的,而是早已死去的人將自己弄死的。
“電話裡說有很多人都死了,這個是什麼意思?”
顧小沫也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說,“我混到了一些群裡,做了點小手段,查了點東西。那些已經得病的渣男的名單我交給了王佳妮的母親,過程是怎樣的我不知道,隻是最近聽說名單上的人差不多都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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