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酒壯慫人膽

2017-06-01 作者: 魚凍凍愛吃貓
第216章 酒壯慫人膽

衝到電梯裡才發現周舟也在電梯裡,我們倆大眼瞪小眼。

“周小姐,你的事情辦完了,這是要回家嗎?”

周舟衝著我點了點頭,我尷尬的笑了笑,“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治不好的病有什麼好不好的,無非就是用錢供著命,等到財儘人還沒有死這才是最可悲的。現在看到那個男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突然覺得人生失去了希望,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心裡有很糾結,對於得了艾滋病的周舟,我跟無知的人們一樣恐慌。光是看我站的位置就知道,距離周舟已經儘可能遠了。

親耳聽到她說生無意趣,我要是不說點什麼阻止一下又說不過去,“周小姐,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您怎麼知道沒有特效藥出來呢?還希望你保重身體,等著特效藥才好。”

周舟冷冷的看著我,那眼神中有鄙夷、有怨恨,還有仇視。我被嚇出一身冷汗,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我仔細品味了我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錯啊?

電梯門突然開了,周舟緩緩的走了出去,剩下我一個人在電梯裡。她走了出去之後停下了腳步,側著頭,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說,“其實魯韋秦那個男人並沒有跟我發生過關係。”

“那你為什麼花十萬塊錢要我們做這些?”我心裡閃過無數個可能,整個身體都開始緊張起來。

“身為艾滋病患者,人生太過無趣了,總要找點有趣的事情做,不是嗎?你和顧老板安排的這出戲很精彩,我玩的很儘興。付的定金就是這次的傭金,尾款不會再付了,畢竟魯韋秦並沒有悔過,你們的生意也不算成功。”

她笑了兩聲,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我連忙衝出電梯,卻沒有找到她。

不知道是她走的太快,還是我動作太慢,周舟消失在這個醫院的一樓,而我的心拔涼拔涼的。

後來聽說鄭微跟魯韋秦離婚了,自己帶著孩子,辭了講師的工作,去了彆的城市。而周舟消失的無隱無蹤,後來我找過顧小沫,詢問周舟的情況,顧小沫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魯韋秦也被父母接走了,據說是去了鄉下,鄉下民風淳樸,也不知道艾滋病是什麼,沒有那麼多人歧視他們。

至於魯韋秦有沒有後悔,我不知道。

魯韋秦炫耀戰利品的微博,後來我又去過幾次,那些活躍的艾滋病患者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停止了繼續禍害無辜的人,還是換了一個平台繼續炫耀。

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隻願視感情為草芥、肆意放縱自己身體的那些人能夠注意安全。

這個世界上沒有上帝,更沒有人知道和你上床的陌生人是不是身體和心理都健康,也沒有人知道來跟你開房的人是為了謀財還是害命,亦或是純粹的放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態度,願意放浪形骸就放浪形骸,願意一生一世一雙人就追求這種感情,彆人沒有評論的權利。隻是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懂,即便做了壞事也毫無愧疚,這樣的人不能算是人。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對生命、對道德有了全新的理解,也更加的珍惜生命。

魯韋秦的結局,我想對袁洛來說多多少少是個安慰。

我曾想通過袁洛的社交賬號找到他的父母,讓他的父母來為他辦理身後事。後來想想也就作罷了,袁洛希望的是父母依然懷抱希望,即便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相見,至少他們沒有接到自己的死訊,仍舊會認為他還活著。

人活著,最怕的是希望破滅,隻有絕望。

袁洛的死不是最可怕的,袁洛的死對父母的打擊才是最可怕的。所以絕望的袁洛做了一個對父母相對來說不那麼太殘忍的決定,就讓父母以為他還活著,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

心懷希望,他的父母才能好好的活著,帶著和兒子能相見的期望好好的活著。

天越來越冷,殯儀館所有的人衣服越穿越厚,館長似乎並沒有開取暖設備的打算。

我凍得手腳發麻,看著似乎一點寒意都沒有的林曉曉問,“小林,我們殯儀館往年的冬天會開取暖設備嗎?”

“開什麼取暖設備?我們殯儀館儲存屍體的冷庫不要錢啊,現在殯儀館是虧損狀態,怎麼可能還有額外的開銷?”林曉曉給了我一個大白眼,堵的我一句話都沒有。

雖然之前的殯儀館工資比較低,但是夏天開空調,冬天開暖氣,一樣沒有少過啊。為什麼換了一個殯儀館,連暖氣都不開了,這樣的冬天可怎麼過啊?

我拉著一張苦瓜臉回到了辦公室,坐在電腦前錄入資料更是覺得手都不聽使喚了,我凍得想哭。

等下了夜班,我得去買取暖的設備,暖寶寶、暖手套都要置備起來。可一想到銀行卡裡的餘額,又覺得置辦取暖設備太奢侈了。

上一單生意的錢顧小沫還沒有轉給我,之前的工資都已經轉給景年了,手頭上緊巴巴的,我有不好意思張口找君顥要。

唉聲歎氣了一天,都沒有找到什麼來錢快的法子。

下班的時候,不用值班的同事陸陸續續的下了班,我就更想哭了。我琢磨著等顧小沫那筆錢拿過來,我先不還給景年,等我換了工作再說吧。

冬天的時候,存儲屍體的地方就成了折磨人的地方,原本就冷的受不了,還要進去檢查,更是凍成死狗。

草草的去檢查了一邊,就趕緊跑出來,剛跑出來就看到老陳站在門口。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問,“檢查好了?”

“是,遺體又不會長腳跑了,沒有什麼好查的。”

“你怎麼知道遺體不會長腳跑了?你是遺體嗎,還是遺體告訴你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嘛……”

老陳冷冷的看著我,看的我一陣心虛,我隻得硬著頭皮又進去了一趟。

這一查可不得了,居然少了一具遺體,嚇得我魂不附體。

我趕緊看了看冷藏停屍證上的信息,遺失的遺體叫做孟子軒,十五歲,死亡時間是三年前。

仔細回想今天,並沒有人跑進冷藏室裡來,那麼這具遺體怎麼會不見了?

老陳依舊站在門口,我動了動嘴皮子,愣了好久才說,“陳師傅,孟子軒的遺體不見了……”

他仿佛早就知道是這個情況,沉聲說,“不去找遺體,你愣在這裡遺體就會自己回來了?”

“我們今天根本就沒有同事來冷藏室,我也看過昨天的檢查記錄,也沒有遺體缺少的記錄啊。最近也沒有遺體火化的事情,孟子軒的遺體到底去了哪裡?”我嘴裡碎碎念著,可是老陳似乎並不想搭理我,我有點想哭。

殯儀館裡遺失遺體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這裡暴露了很多問題,一旦被查出來,今天晚上值夜班的兩個人都要倒黴。有可能飯碗保不住不說,殯儀館的信息基本是相通的,我們丟失遺體的事情也會被彆的殯儀館知道,到時候我們可能連工作都找不到!

老陳沒有理會我,直接回到值班室了,我一個人愣在走廊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隱隱聽到大堂那邊有動靜,我心裡一動,連忙跑過去。夜晚的殯儀館到處都黑燈瞎火的,我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響聲不斷的從各個方向傳來,不像是進了動物,而像是人發出的動靜。

我心裡愣了一下,今天晚上隻有我跟老陳在這裡值夜班,大門早就鎖上了,到底是誰混進來了?

殯儀館位置偏遠,誰會這麼無聊,混到這裡來?

“是誰在那裡?”我大聲的問著,舉著手機不斷的朝著前台那裡移動。雖然心臟跳得噗通噗通響,非常想去開燈,但是為了節約電,值夜班的時候電閘是被關掉的,隻留下值班室和走廊上的兩盞燈。

動靜越來越小,我舉著手機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光源照過去的時候動靜就停止了,前台那邊什麼都沒有。

與此同時,悼念室也有了動靜,我連忙轉身看著悼念室,驚恐的吞咽著口水。

“是……是誰在悼念室?是不是陳師傅?”我小步小步的朝著悼念室挪過去,生怕周圍突然衝出來什麼可怕的東西。

“陳師傅,您彆嚇唬我啊,我膽子小!”我帶著哭腔說,人們對自己未知的世界產生恐懼,因為恐懼而不停的顫抖,我覺得我隨時都能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之前值夜班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現在為什麼要出現這種事情?

我的腳步停止在悼念室的門口,因為裡頭的響聲越來越大,我越來越害怕。

站在門口我思考了兩秒鐘,還是決定掉頭回去找老陳。

所以我轉了身瘋了一樣朝著值班室跑去,將悼念室的異動甩在身後。如果這個時候能哭的話,我一定大喊大叫著哭出來,但是老陳那樣子我實在是不敢哭!

打開值班室的大門,酒氣衝天,老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正抱著酒瓶子躺在休息的床上呼呼大睡。

見到此情此景,我能說什麼,我特麼還能做什麼?

可是要我一個人再會悼念室,我是死也不會去的!

“陳師傅,您醒一醒,麻煩您跟我去一趟悼念室吧,悼念室裡麵有動靜,我懷疑可能是進了什麼動物。”我努力的控製住想哭出來的衝動,不住的提高聲音來說話,企圖給自己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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