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不可能！”

卡拉奇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魔武雙修對於體質有著特殊的要求，如果要掌握高深的武技，那就必須修煉鬥氣，而修煉鬥氣的方式與魔法師的冥想截然不同，由於魔法師必須通過長時間的冥想才能取得魔力和精神力的成長，他們的身體極其脆弱，根本無法承受鬥氣，二者如果不能很好的協調，極有可能產生爆體的結果。

晴兒也多少知道一些關於魔武雙修的事情，不過，她修煉的可是正宗的太極內力，跟這個世界的什麼鬥氣沒有半點關係……這卻是不能和這位矮人大叔說的。

“嗬嗬，卡拉奇大師，您說笑了，我哪裡是什麼魔武雙修，隻是需要一柄適合的長劍近身自衛罷了……嗯，我小時候跟隨長輩學過一些劍法。”晴兒信口胡編，反正吹牛不上稅。

卡拉奇沉默地看著月影，突然說道：“伸出你的右手。”

伸手？難道矮人族有秘傳的相法？

晴兒雖然疑惑，倒也不怕這位矮人大叔有什麼不良嗜好，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

卡拉奇眯著眼睛，用心地盯著那隻纖細的手掌，似乎上麵有什麼古怪，一旁的哈馬斯心裡一陣忌妒……為什麼這隻手不是伸在自己麵前？

“很好，請稍等一下。”

卡拉奇突兀地來了一句，轉頭就往後麵走。

很好？

晴兒莫名其妙地看看自己地右手。她也覺得自己手形長得很漂亮。十指纖長圓潤。尤其是經常鍛煉。沒有那種無力地纖柔感覺。反而給人以一種力與美結合地感覺……老矮人又是什麼意思？

搖搖頭。晴兒開始隨意地瀏覽其它裝備。哈馬斯估摸著沒什麼生意可做。倚著旁邊地櫥櫃又開始昏昏欲睡……真是佩服他。竟然就那麼靠在櫃子上。也不會滑倒。

在鐵匠屋後麵地一個房間裡。卡拉奇癡癡地站在屋子地中間。手裡撫著一柄戰斧……巨大地如同車輪一般地戰斧。直徑足有八十多厘米。斧刃上閃著幽幽寒光。

老矮人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斧刃。然後又來到一個角落。從上麵地架子上取下一個長條形地藤箱。

打開箱子。裡麵是一把帶鞘地長劍。下麵墊著著似乎是一件衣物。在箱子地另一邊還有個盒子。

卡拉奇拿起那柄長劍，動作輕柔得象是在牽起情人的手臂。

他左手輕輕壓住卡簧，右手握住劍柄向外徐拉……劍身清泓如水，光可鑒人。

“莫妮卡，好久沒來看你了，今天，我給你的劍找了個主人，那是一隻握劍的手……嗬嗬，巧的是，貝林斯特那老家夥似乎也看好了那個女娃，連他當作寶貝的瞬移指環也送給她了。”卡拉奇輕輕將劍送回鞘內，將藤箱蓋好，提著它來到前邊。

“年輕的魔法師閣下，希望你不會因為等的時間太久而感到厭煩！”

身後傳來老矮人宏亮的聲音，晴兒回頭看去，矮人大師正笑容可掬地站在身後，手裡還提著一個藤箱……嗯，大師要旅行？

雖然眼裡流露出困惑的神情，禮數卻是不能或缺的，通過剛才那些裝備的驗看，卡拉奇的大師名號當之無愧，她隻是一個魔法學徒，可不想對真正的大師級人物失禮。

“大師閣下，您太客氣了，我正觀賞您的作品，您的技藝真讓人歎為觀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晴兒並非是睜眼說瞎話，語氣中也充滿摯誠，老矮人聽了心中歡喜，連臉上鋼針般的胡子也跟著顫動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卡拉奇對這個魔法學徒是越來越喜歡了。

“晚輩林雨晴，您就叫我晴兒好了。”

晴兒是屬蛇的，隨棍而上，老矮人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好，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誰會拒絕彆人的好意呢？

“晴兒？很好，這個名字很好！”

卡拉奇側頭想了一下，又連聲說好，一旁的哈馬斯開始鬱悶了，師父……他是不是有病了？不過，這話可不敢問出來，老爺子力氣大著呢，問個不好，恐怕吃虧的還是自己。

“晴兒，你看看這柄劍中不中你的心意？”

卡拉奇打開藤箱，取出那柄長劍。

“哦。”

晴兒接過來，左手壓開卡簧，右手將長劍拉出，一股寒氣撲麵而來，砭膚如針。

“好劍！”

晴兒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柄長劍，她隨手將劍送回鞘內：“大師，這把劍，您出售嗎？”

她沒有貿然問矮人大師賣多少錢，從保管這件武器的方式來看，這柄劍對矮人大師顯然是有著特殊意義的，而這種有著特殊意義的物品往往不是以金錢來衡量的。詢問它價值幾何，那很有可能被理解為侮辱。

卡拉奇很滿意晴兒的提問方式，他微微頷首：“這柄長劍多少錢都是不賣的，”

看到晴兒臉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卡拉奇心裡竟然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感覺，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把它送給你！”

“咳……”

晴兒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可笑，還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晴兒這才看向卡拉奇：“大師，您是開玩笑/？”

“我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能跟你們年輕人撒謊不成？”卡拉奇故意做出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晴兒翻了翻眼皮：“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您要是不說清楚，這劍……晚輩還真的不敢要。”

哈馬斯在一旁聽愣了，那柄劍是什麼成色他也看得出來，正心疼著師父送人呢，卻沒想到人家根本不領這個情，這真了……他探頭看看屋外，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常。

“嗬嗬，好一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如果不是你手上有貝林斯特那老家夥的指環，就算你是一個好劍手，我也不會將莫妮卡的遺物送給你。”

卡拉奇微微笑了笑，笑容中竟帶著幾許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