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任務隻有更難

2017-06-10 作者: 青玉案否
第248章 任務隻有更難

何敏的話音一落,其他幾人都紛紛看向她,略顯猶豫但未明說什麼。

何敏還是一臉坦然的表情,似乎並因為自己說出了變相維護於羽的話而慌亂,又讓其他幾人以為是自己的想多了,認為何敏隻是想要大家把思維放得更開一些。

“可是,”鄧茵茵出來打岔,“無論是於羽在短刀上抹了毒,還是謝懷不小心碰到了什麼帶毒的植物,都是中毒啊,這樣的話解毒劑就會有用呀,那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話是這麼說,”徐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但是如果是幾種毒混合在一起了,那麼解毒劑的效用是否會減弱呢?”

“有這個可能,”顧澤抹了抹臉上的沾上的雨水,“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會還真的不能隨便給他吃藥。”

“可是一直這樣放任下去他的身體會撐不住的,那可怎麼辦?”

何敏皺著眉頭看著樹下的謝懷,十分擔心的樣子。

徐暖幾人則是回歸沉默,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唐靜姝。當初唐靜姝就是因為身上的傷反複,加之發炎發燒等等情況一起爆發導致她的身體變得很虛弱才會最後沒有逃跑的力氣。

謝懷,會不會是下一個唐靜姝?

在這個想法湧入心頭的時候,他們幾人頓時忘記了之前的矛盾,在同伴生死的麵前,曾經的背叛也就消弭了。

此時大雨依舊不知疲憊的傾瀉而來,目之所及,皆是水霧,突然刮起的風也把雨水往他們身上砸,找不到合適的避雨場所的他們隻能任憑風吹雨打。

沉默了一會後,許航咬牙。

“這樣,我們做些緊急措施,待會等謝懷清醒一點就問他之前有沒有被起卦樹木劃傷過,如果沒有,我們就去找於羽,他下的毒就應該知道怎麼解。”

徐暖認為這是目前較為周全的方法了,趕緊點頭表示認可,視線不小心觸及何敏的時候,發現她居然是欲言又止,又很快恢複常態。

阿敏,似乎變得有些奇怪,徐暖眯起了眼眸,越過何敏,又和顧澤的視線交彙了,而顧澤的視線又很快與她的視線錯開落到了何敏的身上。

顧澤也注意到何敏的不對勁了?

徐暖突然就有些煩躁,而這不停歇的雨更是加重了這樣的煩躁。

在這一片雨中,幾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幾個女人站著,隔著大雨看著顧澤和許航給昏過去的做簡單處理,從她們幾個的角度看過去,顧澤和許航鬨出的動靜很大,但是謝懷就是沒有醒,這不就表明了情況很糟糕嗎?

等到這兩人處理完了,謝懷還是昏迷著的,許航隻能拿出一個防潮墊放在謝懷身上再讓他靠著樹上,其他幾人還是站著,看著這雨。

他們現在完全是陷入了窘境,想要前行,卻害怕謝懷撐不住或是醒過來告訴他們他之前並沒有與奇怪的樹木接觸,他們需要返回去找於羽等人。若是他們不前行的話,大雨又擾得他們心煩,想要迫切闖關這一關的心情也就更加強烈。這種矛盾的心情在每個人的心中交織著,配合著大雨起起落落的。

雖然有雨衣的遮擋,沒有多少雨鑽入衣服,但是徐暖還是覺得自己渾身冰涼,骨頭血肉一類的都在叫囂著冷,而帶著水汽的風也是從四麵八方灌入雨衣,再鑽入衣服的縫隙裡,讓徐暖連連打了幾個冷戰。

這些來自身體的痛苦徐暖還是可以撐得住的,隻是每每回頭都看到謝懷還在昏睡,她就開始煩躁,對自己沒有能力的煩躁,而她麼幾人本打算搖醒謝懷,又害怕這樣會讓謝懷病得更重。

他們不想再一次體驗到生命是如何的脆弱,在伸手縮手的瞬間,一個生命就可以消失。

環顧其他幾人,狀態也是和自己差不多。不過這會許航和顧澤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聲音壓得很低,加上雨水砸落地麵的聲音,她聽不清楚。而鄧茵茵正在努力的加入那兩個人的對話,臉上倒是沒有多少的不耐煩,似乎隻要和某人搭上話無論是身處什麼環境就是可以的。

這麼一觀察,徐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她不由得轉頭看向站在幾米遠不知道想些什麼的何敏。何敏穿著深紫色的衝鋒衣,外邊又罩著紫色的雨衣,此刻站在雨中,竟然生出幾分優雅之態。

想想也是,在徐暖的記憶裡,何敏一直是一個生活得很優雅的人,十分的講究,就算是進入了遊戲裡,有著餘豪的寵愛,她將遊戲過得很優雅了,不過在餘豪去世後,她就開始有些不講究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徐暖現在又覺得何敏將遊戲過得很講究,那是一種由內向外散發出來的氣質。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何敏的三次打岔,猶疑了一會,還是抬腳向何敏走去,站定後,柔和了聲音,問。

“在想什麼,這麼入迷?”

“嗯?”

何敏先是意味不明的發出了聲音,隨即才抬頭看向徐暖,有些驚訝。

“小暖啊,不聲不響的走過來嚇到我了。”

徐暖沒有錯過何敏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有些不解,又不知該如何試探。

“雨聲這麼大,你還能想事情這麼入迷,也是一種本領。”

“小暖你這是在取笑我嗎?”

何敏很快就恢複了那種得體的表情,適當的表示著自己的憂慮。

“我是在想,如果謝懷的病情一直這麼拖著,大雨也不停,我們該怎麼辦,時間隻會無情的流逝,體力和健康也會離開,我有些擔心。”

徐暖微微勾了唇角,又突然意識到什麼,抿著唇說。

“入夜前如果謝懷沒有醒過來,許航應該會將隊伍分為兩組,一組去找於羽,一組去找特種樹的。”

徐暖邊說邊注意著何敏的表情,然而何敏的表情如常,沒有任何的異狀。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要怎樣彙合?”

何敏說完又隔著雨衣拍了拍腦袋。

“哦,我都忘了,你們是有用來定位的尾戒,這樣的話,想要聚集也變成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小暖你真聰明。”

徐暖搖了搖頭,“我隻是猜到許航會作出這樣的決定,但是我並不希望大家這麼早就分開,這一關的有太多的未知了。”

何敏避重就輕的說,“小暖,你果然變了,以前你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發現何敏總是在有意無意回避一些話題的徐暖皺了皺眉,又回頭看了看緊閉著眼睛的謝懷,再三思量,還是決定開口。

而先她一步開口的是係統的聲音,在這大雨之中居然非常的清晰,讓人不得不感歎遊戲基地的監控設備的質量。

“各位遊戲者,現在發布這一關的任務。在這一關的遊戲者裡有一個人接收了秘密任務,其他遊戲者必須找出這人,在驗證台上輸入這個人的姓名,特種樹和補給站就會出現。”

“這場雨會下三日,每當輸錯一個名字這場雨便會增加一日,每一個隊伍隻有一次輸入機會,按照同批次進入這一關分組,每一組最先進入這一關的人有資格輸入。請不要存在僥幸心理,在這個遊戲基地監控無處不在,處罰措施也無處不在,你們應該不想體驗到多次輸入姓名的下場。”

在係統的聲音消失後,地麵突然開始震動,隨著震動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大量的小巧驗證台,目測是每二十米就有一個驗證台。然後驗證台再多也沒有用,他們每一個隊伍隻有一次機會。

“等等!”

徐暖突然驚慌的回頭看向許航幾人。

“我們是和遲嘯鳴幾人同批次進入這一關的吧?那不就是我們十個人隻有一次輸入機會?”

許航幾人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鄧茵茵突然驚呼。

“我記得,是那個遲嘯鳴走到第一個,也就是說,我們這麼多人裡隻有他一個人有輸入姓名的資格?”

“天啊!這可不妙!”

站在徐暖身邊的何敏也跟著感歎了一聲。

的確不妙,徐暖不自覺的咬著自己的手,她迅速的分析出來,他們目前的處境非常的艱難。首先,他們並不知道這一關有多少位遊戲者,隱藏在這些遊戲者裡的秘密任務者是誰就很難找出來。其次,他們並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秘密任務是什麼,如果是類似於可以獨自闖過很多關,那麼那人很可能會被誘惑而讓其他的隊伍用掉所有的機會。再者,他們六個人沒有輸入姓名的資格,而有資格的人是遲嘯鳴,他們兩個隊伍現在距離多遠並不知道。當然還有一點,就算他們六人與遲嘯鳴四人彙合,遲嘯鳴也未必會尊重給他們的意見謹慎輸入姓名,他們六人是沒有任何的主動權的,這樣的滋味非常的難受。在這一點之後還有一件事就是,就算遲嘯鳴尊重了他們的意見,他們十個人也不能保證那個秘密任務者不是在其他隊伍裡,在這麼大的遊戲基地裡要認識和試探完所有的遊戲者是很艱難的一件事情。繞來繞去,他們還是回到了第一點上。

當大腦把所有的事情都分析了一遍後,徐暖竟然有些站不穩了。

“本以為之前的任務就是難中難,現在才意識到,沒有難,隻有更難。”

儘管不斷的拿特種樹和補給站要求他們完成任務是一件很俗氣的事情,但是他們沒法否認這是最吸引人的任務。他們寧願去麵對各種危險的生物,也不想要參與這樣試探人心,與係統,與其他遊戲者博弈的任務。但是,身為遊戲者的他們沒有選擇權。

不管他們幾人接不接受,這一場博弈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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