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投懷送抱

2017-06-12 作者: 青玉案否
第256章 投懷送抱

徐暖和遲嘯鳴是返程最快的一組,饒是如此他們也是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才到達了臨時宿營地。

其實在徐暖看來,他們當時完全可以順著周龍的倉皇逃竄的路線尋找其他遊戲者加以說服合作分析,不過遲嘯鳴認為這不是萬全之策。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得很周全,認為可能那個方向會有很大的危險他們人手不足,也覺得可能與周龍一組的人受到了攻擊四散逃開了,他們追過去是徒勞無功。

徐暖沒有力氣爭辯,也不認為自己爭辯過遲嘯鳴,她隻是失去了與遲嘯鳴四人組友好相處的信心了。隻是在她看來找出秘密任務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這個遊戲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會作出奇怪的舉動都能夠被懷疑,疑神疑鬼的最後結果就是他們日複一日的困在這一關且關係僵化。而他們當中也有一些受到挑撥就成炸藥的人,前景堪憂。

這會徐暖和遲嘯鳴坐在小山洞的一角,一時無言,他們倆是互相認定對方不是秘密任務者,不代表其他人不會這麼認為,這是一個死循環。

徐暖突然就想到周龍臨時前對自己重複的幾個字,當時情形緊迫,雨聲大,她聽得模模糊糊的,這會回憶起來也是模模糊糊的。

任務?提示?

當時周龍說的就是這兩個詞語吧,講述的就是係統任務和任務的友情提示吧,說是友情提示不就是警告嗎?沒有資格的人胡亂輸入受到懲罰什麼的,這個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徐暖絞儘腦汁也想不到周龍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或者僅僅是告訴自己這次的任務很艱難一類的?當時的情形擺在那裡,周龍是瀕死之人,會這麼說也是很正常的吧?

徐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周龍已死,她也沒有辦法再把這個問題探個究竟了。

“你們組的六個人有誰單獨待過一段時間?”

在徐暖還在思考那兩個詞語的時候,遲嘯鳴略冷略嚴肅的聲音響起了,她轉過頭去看遲嘯鳴,入目的是遲嘯鳴不苟言笑的側臉,而他視線儘頭是洞外的雨幕。

認為自己想法天真不適合合作就擺出這幅模樣嗎?

徐暖覺得有些好笑,她憶起最初遲嘯鳴主動和他們交流時一板一眼的態度,還有補給站交換情報時的態度,不禁感歎短短數日就可看到一個人截然不同的麵貌還真是一件讓人恍然的事情。

當然,她覺得比起像於羽那樣不管發生過什麼矛盾都是一張笑臉的人,遲嘯鳴這樣涇渭分明的態度反而更好相處一些,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這人的實誠。

“我們六人都單獨待過。”

已經考慮過這一點的徐暖很淡定的回答,同時也反問道。

“你們四人呢?”

“於羽和範蓓蓓一直待在一起,我和章輝單獨待過。”

“不過也不能保證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人短暫離開過。”

徐暖突然就起了壞心思,想要故意逗下遲嘯鳴,增加懷疑範圍雖然得不償失,但是反正這會她什麼也推測不出來不如乾脆把讓遲嘯鳴也苦惱下,算是回敬之前他的冷眼旁觀。

想讓遲嘯鳴生氣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他保持的麵癱臉不為所動。

“的確,那就看其他幾人有沒有收獲了。”

徐暖頓了下,突然想到了昨晚入睡前的事情,試探著問了句。

“似乎於羽和範蓓蓓一直都在一起,他們倆是什麼關係?”

她原本打算直接說是情侶關係的,又覺得那樣話語會脫離原來軌道,便算了。

“情侶吧,”遲嘯鳴對這類的事情興致缺缺,“都有關係了應該算是情侶。”

徐暖眨眨眼,突然就紅了臉轉過去,不說話也不問了。

這個人有時候一本正經過了頭,有關係不代表就是情侶啊,不過這事和她沒有關係,她隻是擔心於羽是否在算計何敏,要是這樣的話,她不介意提早破壞約定的。

兩人都沒有什麼話可說,徐暖也不方便換衣服,就乾脆坐在那雙手抱膝,任由時間飛逝。

光線一點點暗下來了,在徐暖發覺自己的身體都要僵硬的時候,她聽到洞外傳來了說話聲,鄧茵茵的大嗓門在就算是雨幕中也是非常的突出的。

鄧茵茵回來了也就意味著顧澤回來了。

徐暖突然就有了精神,匆匆的站起來,恰好鄧茵茵幾人走近,外邊雨太大,她和章輝乾脆是穿著雨衣進來的,徐暖隻得側身讓開,然後看向洞外。

穿著雨衣的顧澤正不緊不慢的往這邊走,雨衣的扣子也解開了,一派輕鬆閒適又雲淡風輕,似乎所有的煩惱都不會在他身上停留,她知道的是,無論這人在遊戲裡經曆了什麼都沒有改變,所以她才改變了。

躁動不安的心神奇的安定下來,徐暖站在洞口看著那個越走越近的身影,突然產生了想要撲到他懷裡的衝動,而當那人抬眸看過來突然展顏笑漾開來時,徐暖也就真的這麼做了。

她忘記自己沒有穿雨衣,卻十分痛快的穿越雨幕在顧澤驚訝不解的眼神裡撲到他的懷裡,即便是隔著濕漉漉的雨衣,她也能夠感受到這人的溫熱,是讓人眷念的。

“小暖?”

“就一會,讓我抱一會。”

徐暖把頭埋在顧澤的胸口,她發覺有什麼要奪眶而出了,力量微薄的她一路前行到這裡,才恍然大悟有人是一直在為自己保駕護航的,而她也終於知道,自己是渴望著這股溫暖的。

舍不得。

這是一種不知該怎樣說出口的情緒。

“就算是這樣也得穿著雨衣啊,都淋濕了。”

從她的頭頂傳來那人無奈而又一如既往寵溺的聲音,她從未覺得這人的聲音是這麼的好聽,而這人所說的每句話是飽含了多少的情愫。

顧澤伸手微微扯開徐暖,發現她不肯抬頭又把雨衣打開,讓徐暖直接抱住自己,自己則是用雨衣裹住她,為了不讓徐暖的腦袋也被淋到,他必須得向前傾著身體,順便完全的抱住徐暖,幫她擋住所有的雨。

這是一個需要紀念的時刻,他最愛的女人第一次投懷送抱了,至於發生了什麼還是等他享受完這溫情時刻再說。

徐暖悶在顧澤懷裡,通過顧澤傳過來的溫暖才開始讓她的身心回暖,這人總是這樣的,沒有抱怨過,隻是默默的支持她,而她一直以來都做了些什麼混蛋事。她突然想到了一句很矯情的話,隻有這個人還活著,她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想要努力活著回到他的身邊。

在心裡響起這句話的時候,徐暖想到了現實,想到了他們兩個截然不同的未來之路。她發現,她不能說。不說所有的事情就不會擺在明麵上,也不會成為未來的選項之一。她不會因為不能說而感到悲傷,人是活在當下的,將那些話語埋在心裡然後笑著站在這人身邊,最後目送他安然離開,這是她的渴望。

她發現顧澤就這樣任由她抱著,也沒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怪罪她失禮的舉動,她這會是又想笑又想哭,不過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旁人肯定會因為她瘋癲了。

“周龍死了。”

良久之後,她還是說出了這件事情,她心懷著沒有及時幫助周龍的愧疚,也有第一批遊戲者陸續死亡的不安。正如她曾經對遲嘯鳴說過的,遲銘將會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也如她自己在心裡猜測的,他們是隨時處於監控中的,如果遲銘是他們急需找到的目標,那就意味著遲銘危險了。

埋藏於第一批遊戲者身上的秘密還沒有完全被揭開,埋藏在她身上的秘密也沒有被揭開,未來充斥著太多的可能,讓她很不安,她不想因為這些秘密傷害到身邊的人,尤其是顧澤。

“發生了什麼?詳細和我說說。”

顧澤把手放在徐暖的脖頸處,發現那兒一片冰涼時微微把她拽開,但還是在自己撐開的雨衣保護之下。

“你的肩膀怎麼受傷了?”

顧澤看到徐暖沒怎麼處理的左肩,以及露出來的白皙皮膚上的那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當初寡婦蝶在徐暖肩上留下的烙印一直都在,而他也是因為見過這隻蝴蝶而沒有釀成大錯。

“被赤狐劃了一下,沒什麼事。”

徐暖隨意把衣服扯了下,又伸手推開顧澤邊說。

“我們到那邊詳細說說吧。”

說這話的時候徐暖完全不敢看顧澤的表情,她現在整個人都覺得很熱,臉上肯定是通紅一片,一時激動就是容易作出無禮的事情,虧她還能說出這麼淡定的話。

她還沒有挪開一步就被顧澤拽住了手。

這不是他們倆第一次牽手,卻是徐暖第一次心悸得如此厲害,在之前也有那麼幾次,她有些心悸,又很快的因為遊戲裡紛繁雜亂的事情而故意忽略了那種感覺,這一次,她沒有忽略。

“先去把雨衣穿上。”

顧澤順手把徐暖攬在懷裡,手改為搭在她的肩膀上,讓她也躲在他的雨衣之下,然後兩人走到洞門口,顧澤打量了下掛在外邊的雨衣,發現隻有一件女式雨衣時皺了皺眉。

而察覺到山洞幾人或驚或怒或無所謂的眼神的徐暖眼疾手快的拿下了一件男式的雨衣穿上,輕聲解釋了句。

“這是周龍的。”

顧澤沒說什麼,跟著徐暖往山洞外幾棵水杉樹走,轉過身之前,冷冷的看了眼把玩著手上小玩意的遲嘯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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