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瑤瑤的轉世。”夜宸啞著聲音，“當年我以為瑤瑤的魂魄全散了，但沒想到有一縷殘魂被養全之後送去了輪回司。雖然墨淵沒說，但我覺得就是他送你去的輪回司。”
“可三生石上……”
“看守三生石的陰差也說了，如果你上一世的魂魄殘缺嚴重，因為兩世聯係不深，這一世看到的影像就是模糊的。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帶你去三生石便再看一次。”夜宸又道。
“可是怎麼能看清那些模糊的影像？”我這個時候倒是忐忑起來了。
“加重你與上一世的聯係就行了，我現在功力恢複了不少，能做到。”
夜染難道就是看到了這一幕，才對三生石下手的？
我想起他不願意告訴我，還是決定去看看。
出門的時候，看到冥王兩家人就坐在院外的石桌上嗑著瓜子聊著天。
見到我出來，慕紫瞳玩笑道：“可算是醒了，夜君總不至於遷怒我們了吧？”
夜宸難得恭敬了一回：“不敢。”
見我還迷茫著，花姒笑道：“你暈倒後，我們派鬼通知夜君回來了。夜君還以為我們把你怎麼了呢，差點要跟我們拚命。”
“冥後嚴重了。”夜宸忙道。
他們一家人倒沒有生氣的模樣，就是打算好好取笑夜宸一番。
冷墨淵配合著他老婆，歎息著道：“可惜呀，我拿你夜宸的惡名是來鎮守地獄的，沒想到還是成了妻管嚴。”
“彼此彼此。”夜宸不落下風。
冷墨淵立刻換了臉：“誰跟你彼此彼此了！本座這是寵，你那是怕！”
“有區彆麼？”夜宸嫌棄的反問。
“當然有！寵老婆是我們冥宮的優良傳統，你們長嘯府有嗎？”
“現在開始有了。”夜宸一本正經的回答著，還偷偷瞄了我一眼。
我的心裡開心了一瞬間，又想到秦夜宸，頓時愁眉苦臉起來。如果我就是璐瑤的話，秦夜宸怎麼辦？
我喜歡的是他，可是他卻為了我而消亡了……我怎麼能就這麼丟棄了他……
察覺到我的異樣，他輕輕拽了一下我的手，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忽然聽到糯糯的一聲：“媽媽……”
是二寶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媽媽……爸爸……哥哥呢……”
“哥哥和姐姐去地獄給你摘地獄靈芝了。”慕紫瞳道。
“真噠！”二寶一下子來了興致，“靈芝呢？那個好好吃！”
“還沒摘回來。”冷墨寒也輕輕摸了摸自家老婆那凸起的肚子，“你早些出來，就可以和哥哥他們一起去地獄玩了。”
“唔……”二寶一聽這個又犯難起來，“媽媽，我們去地獄找哥哥好不好？”
“你自己怎麼不去呀？”慕紫瞳溫柔的問。
“我……我還沒出生呀……”二寶奶聲奶氣的。
“那怎麼還不出生呀？”慕紫瞳又問。
“我也不知道……媽媽，我還是個寶寶呀……我能知道什麼呀？”他一通反問有理有據，倒是把我們都給逗樂了。
花姒笑著道：“你哥哥和姐姐都是早產的，你是不是要把他們倆的月份都補回來？”
“二嬸，什麼早產？”二寶不解的問。
“就是還沒到月份就出生了，你現在都超過了還沒出生呢，屬於晚產了。”花姒解釋著。
“那我就晚產吧！”二寶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爸爸，我乖不乖？”
“乖就按時出來了。”二寶爹一點麵子都沒給。
“那我要是一直都不出來呢？”二寶好奇的問。
慕紫瞳歎了口氣：“你要是一直不出來，媽媽就隻能一直養著你了……”
“奧耶！媽媽會一直養我！”二寶開心的都要在慕紫瞳的肚子裡躥出來了，那興奮的小模樣再次把我們逗樂了。
倒是冷墨寒，低低的對慕紫瞳磨牙道：“慕兒，不能一直這麼養著……”
冷墨淵盯著冷墨寒那微微有些犯黑的臉，毫不掩飾的大笑著：“哈哈哈哈……”
夜宸也是一臉含蓄的笑意，大概是給了冷墨寒幾分麵子才沒笑出聲來。
我一臉茫然，低聲問他：“你們笑什麼？”
夜宸低頭輕了我一下，忍著笑在我耳邊輕聲吐出來幾個字：“他不方便……”
話音未落，桌上的瓜子殼忽然被一陣狂風卷起，呼嘯著朝冷墨淵和夜宸劈頭蓋臉的砸來。
夜宸帶著我險險的躲開，冷墨淵也抱著自己老婆退開了：“曦兒怎麼還不回來？我去看看！”說完他便一溜煙跑了。
“我和笙笙也還有事！”夜宸丟下這句話，打橫抱起我，跟著冷墨淵一路也跑了。
身後冷墨寒的陰氣咆哮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我在空中被夜宸抱著飛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不方便是什麼意思！是慕紫瞳大著肚子，冷墨寒不方便和她滾床單的不方便！
笑成這副樣子，冷墨寒不揍他們倆就怪了！
一路去了三生石邊，用夜君的特權清場插隊後，我站在了三生石旁。
夜宸鬆開了我的手，用鼓勵的眼神示意我上前去，我心裡卻有些害怕。
“萬一……我不是呢？”我問他。
“你是，我不會認錯。”他道。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我記得倪高軒也將我錯認為過瑤瑤，但後來很快就意識到錯誤了。
夜宸上前一步握住了我的肩膀：“你開始修煉後，法力的氣息與瑤瑤的氣息越來越相似，近期已經完全一致，我不會認錯。”
是這樣嗎……
我看向那三生石，又問：“那如果我是璐瑤的話，三生石上會顯示出什麼畫麵？”
“彆的不清楚，但肯定有我。”夜宸答得異常的自信，又輕輕捏了捏我的鼻子，“去吧。我在這裡守著你。你忘記了過去不要緊，我們還有將來。”
將來……
秦夜宸呢？
我掙紮了幾番，想要問出來。夜宸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將我往前一抱放在了三生石前，阻止了我即將問出來的話。
照到我的身形，原本安靜的三生石上顯示出來了一幅幅的畫麵。依舊是很模糊，什麼也看不清，就跟800度近視沒戴眼鏡似的。
夜宸將一道法力注入其中，那模糊的畫麵漸漸流轉，變得清晰起來。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看到石頭上出現了一幢在古代稀鬆平常的茅草屋。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很快有人出來報喜，說是個女孩兒。
那是人間的畫麵，如果是璐瑤的話，應該是陰間。
我的心已經開始下沉，偷偷看了眼站在我身旁的夜宸，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
畫麵流轉，是女孩長大了。雖然才六七歲的模樣，但我感覺那孩子與我現在長得並不想象。
那孩子很快就死了，死於劫匪，一家人都死了。
我的上一世，就那麼短暫的結束了。結束在七歲那年抓蛐蛐的夏天。
我望向夜宸，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臉色鐵定，上麵的詫異已經被收起，取而代之的隱隱的怒意。
“再來一遍。”他道。聲音暗啞，顯然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麼情緒。
我走到一邊，等到三生石上的畫麵消失以後，才再次走到那石頭前。
上麵依舊出現了同樣的畫麵。
“再來一遍。”夜宸麵無表情的又道。
我照做，依舊是一樣的結果。
“再來一遍。”夜宸又道。
這一回我沒有動。
“我讓你再來一遍。”他提醒著我。
“再來幾遍都一樣……”我鼓足勇氣抬起頭來，強迫自己看著他幽深的眼眸，“我不是璐瑤……”
夜宸的瞳孔一瞬間被刺痛，我又何嘗不是。我默默低了頭，手腕猛地被他轉入懷中抱起，抱離了三生石邊後又抱回去，再一次看了我那短暫的前世。
如此反複了好幾次，我終於受不了，推開了他：“我不是璐瑤！你還沒認清現實麼！”
“我不會認錯！”夜宸怎麼也不相信。
驀然，我看到夜染邁著台階從山下走了上來。
瞥了眼石頭上還沒完全淡去的畫麵，夜染問：“大哥，你認出來的氣息，是她的，還是她肚子裡那東西的？”
夜宸一震，懷抱稍稍鬆了些，我趁機推開他和他保持了距離。
他想要過來，又被夜染的話打斷了：“大哥，三生石隻顯示了這一世就證明她隻有這一個前世。這也是我不願意多說的緣故。三生石從不會出錯，你還不信嗎？”
他說著看向我，眼神閃著失望，“我上次就已經看到了你的前世。我哥那麼愛護你，我自然是不願意讓他失望的。你再三追問我卻沒有告訴的原因，也在於此。”
夜染歎了口氣，“大哥，你今天不該帶她來。也許將錯就錯下去，會更好。”
我不是璐瑤，這下就徹底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看著雙手緊握成拳頭的夜宸，我慢慢退步，最後轉身跑下了山。
那座山很高，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口氣跑下來的。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在一條漆黑的河邊了。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
到最後，我還是什麼都算不上。
順著河走的話，能回到人間嗎？
反正也不認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垂頭走在河邊，偶爾有陰靈飄過，卻都是離這裡遠遠的。我有些不解，卻也沒見這河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腳下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摔了一跤，倒是把脖子裡掛著的玉摔了出來。
那是宸牌。
我盯著那後麵的宸字，想起那晚夜宸舉著這牌子非要說是他的不是秦夜宸的就難受。
是他的就是他的，我還不要了！
我狠狠的將玉朝那河中丟去，頓時，原本平靜的河邊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漆黑的河麵上躥出來一隻隻長相凶惡的惡鬼，對著那塊便追逐了起來。
那些鬼陰氣強大，煞氣更重。一旦有一隻鬼搶到了宸牌，其他的鬼裂開群起攻之，將他撕成碎片。
煞氣在這河麵上越演越凶，終於有一隻小鬼注意到了我。他放棄了宸牌，手腳並用的朝我爬來。
漆黑的河麵仿佛不再是水，他如履平地般快速朝我衝來，我竟然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他要抓到我了，卻驀然被吸回到了河中。其中爭搶著宸牌的陰靈也紛紛仿佛陷入了沼澤一般，不斷的被河水吸了進去。
一個白衣男子驀然出現在了河中央，端詳著手中的宸牌。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了？動不動就往我身上丟東西，公德心呢？”他略帶幾分不快的問我，語氣卻滿是打趣。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砸到你的……”我忙道歉。
“直接往我身上砸的，不是有意，那一定是蓄謀已久了。”白衣男子又道。
“河那麼大，我沒想到隨手一丟就砸到你了……”我更加不好意思。
“河就是我，你還想怎麼個不故意法？”
我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這條河？”
男子頷首。長發束冠，衣袂飄飄。一派仙風道骨，真身卻是條漆黑的河……
我震驚了！
“這不是長嘯府那小子的東西麼？聽白焰說他回來了？”男子又問。
我僵硬的點了點頭，正希望他和夜宸沒仇，忽然瞥見那男子不快的皺眉：“小時候他和墨淵可沒少給我添麻煩。”
完了……
“不如，你給他贖罪吧。”男子收起了那牌子，“等你什麼時候把他的罪贖完了，我就把這牌子還給你。”
“要是我不贖呢？”
“這玉你就彆想拿回去了。”男子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
“就這樣？”
男子點點頭，同時意識到不對勁：“你還嫌不夠？”
“夠夠夠！”我連忙點頭，隨即轉身就走。
男子身形一閃擋在了我的麵前：“你還沒贖罪呢。”
“我不贖，玉送你了。”
“你敢！”
男子還沒出聲，我身後倒是出現了另一個聲音。
夜宸風塵仆仆的趕來，一把將我拉到了他身後，惡狠狠的盯著白衣男子：“贖什麼罪！本君的罪孽多了去了，可從不贖罪！”
白衣男子輕笑了一聲，捏著那玉上的紅繩來回甩著：“那這玉就彆想拿回去了。”
“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拿回來！”夜宸當即出手，揮劍便朝白衣男子打去了。
他從三生石那裡就憋著一股子氣，這個時候全部撒在了那男子頭上。
然而，兩個人打了半天，夜宸居然落了下風！
白衣男子擊中夜宸一掌，夜宸卻渾然不顧，繼續往前衝去。
“他們怎麼打起來了？”白焰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正騎著小白好奇的望著天空中大打出手的兩個人。
“你認識那個穿白衣服的？”我忙問。
白焰點點頭：“是祭言叔叔呀！夜祭言叔叔！”他衝天空中大喊了起來，“祭言叔叔！你快下來！我給你送靈芝啦！”
夜祭言聞言輕笑一聲，收劍落回到了我們身邊。
夜宸也落到我身邊，將我拽到了他的身後。小白興奮的上前撲向他，夜宸拍了拍它的腦袋，小白又朝我賣萌。
講真的，它一隻長相異常凶惡的地獄三頭犬給人賣萌，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摸著它那軟乎乎的腦袋，我的心一下子也沒那麼糟糕了。
白焰從腰間的香囊裡捧出來了一大堆地獄靈芝，眼睛亮閃閃的盯著夜祭言：“祭言叔叔，上次我吃掉了爸爸打算給你的靈芝……這個給你！我剛剛從地獄摘回來的！”
夜祭言的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有心了，你拿去吧，我不需要。”
白焰嘟嘴，小表情那叫一個委屈：“你還在生氣嗎……”
夜祭言搖搖頭，看向白焰的眼神滿是長輩的寵溺：“真的不需要，那是肉身靈芝，這是地獄靈芝，不是我要的。”
白焰似懂非懂：“那我以後給你去找肉身靈芝！”
“好。”夜祭言笑的很開心，仿佛是完成了一件在意很久的心事。
他幫著白焰將地獄靈芝收起，白焰捂著香囊，見夜宸還一臉不善的盯著夜祭言，伸出小胖手拽了拽夜宸的衣擺：“這是祭言叔叔，冥河就是他，不是壞鬼！”
夜宸聞言微微詫異，隨即收起了渾身散發著戾氣，拱手對夜祭言道：“懇請冥河將玉佩贈回，那是我很重要的東西。”
“多重要？”夜祭言挑眉問。
“那是我贈與妻子的定情之物。”夜宸盯著他，夜祭言要是不還，他很有可能提劍跟他再乾一架。
“我正好也缺個定情物送給心儀之人。”夜祭言耍無賴。
“前輩若是想要，長嘯府寶庫任君挑選，隻請前輩贈還手中之玉。”夜宸磨牙，顯然已經快忍耐到極點了。
夜祭言看了我一眼：“這玉是這丫頭自己丟進冥河裡的。你該知道規矩，冥河裡除了冥宮，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除非，你讓墨寒來跟我說。”
夜宸看向我的眼神一瞬間跟刀子似的，我抱著小白不敢言語。
這隻蠢狗沒事都不懂，還歡樂的一個勁的舔我，惹得夜宸更加不快，拎起變小賣萌的它就塞回到了白焰懷裡：“看好你家的狗！”
“小白可乖了，不用看。”小白完全沒聽出來夜宸語氣中那股子酸味，又歡喜又自豪的蹭了蹭小白。
夜宸權當沒看見，再一次壓著怒氣恭敬的朝夜祭言拱手：“懇請前輩高抬貴手。”
白焰也看不下去了，放下小白拽了拽夜祭言的衣擺：“祭言叔叔，你就還給姐姐嘛……你看，她都要哭了。”
誰哭了！
我趕忙做了個深呼吸，發現眼中還真有些濕漉漉的感覺。
察覺到夜宸探究的眼神，我轉過了身去。身後有破風聲傳來，夜宸伸手接住了那東西。
“諾，還你，免得說我欺負小輩。以後我再撿到可不還了。”夜祭言一副說教的模樣。
反正那東西現在也不是我的了，我不在乎。
望了眼前方昏暗的遠方，我分不清那是通往人間還是冥界深處。思來想去，我低頭看向了正在把地獄靈芝當零食吃的白焰。
“姐姐，腫麼了？”他揚著小腦袋好奇的問我。
我蹲下身來讓自己去他平視：“白焰，你可以幫姐姐一個忙嗎？”
“什麼忙？”
“姐姐不認識路，你可以送姐姐回陽間嗎？”
“不可以！”白焰沒回答，倒是夜宸大聲搶先拒絕了。
“為什麼？”白焰懵懂的看著他。
夜宸微微握拳，又慢慢鬆開，對白焰道：“二寶醒了，在找你和曦兒，你先回長嘯府去。”
“那姐姐呢？”白焰是個善良的孩子，這個時候還記得我呢。
“她有我。”夜宸的眼神沉沉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白焰也沒有多想，歡喜的的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看弟弟啦，姐姐再見！”
他翻身爬上小白的背，不等我喊停，便已經撒丫子跑出去了老遠。
夜祭言的身影驀然飄散，也回到了冥河之中。
一時之間，河岸邊隻剩下了我和秦夜宸。
我往前走去，他的聲音在後麵悶悶的響起：“再往前走就是幽冥境，受得了裡頭的鬼氣你就儘管往前走。”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的確我越往這裡走，碰上的陰靈也就越少。
我不假思索的便轉身朝著相反的反向走去，路過夜宸身邊的時候，本想快速越過他，卻沒想到直接被他抓住了手腕。
不等我再有任何的反抗，他抱起我便朝一處飛去。
“放開我，我不是璐瑤！”我惱怒的掙紮著，他卻一言不發，更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將我帶回長嘯府，寢宮之中隻有我們，他這才鬆開了我。
我轉身便要出門去，他卻伸手攔下了我。
望著臉色陰沉的他，我長長的歎了口氣：“你看到了，我不是璐瑤……”
他沒有出聲，卻也不讓我出門。
“你究竟想怎樣！”我也惱怒起來，“你要是覺得這段日子便宜了我，那也是你自己認錯了人，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璐瑤！補償不了你什麼！”
“笙笙……”他驀然開口，與我的眼神相撞之時，他又有幾分慌亂的彆開了頭。
“留下來。”他道。
“留下來乾什麼？我不是璐瑤……”
“留下來。”他再一次道。
我無意間瞥過自己的肚子，想起裡頭的東西，慢慢明白過來了。還有九天就是我的生日了，這個時候我要是跑了他多虧？
Copyright 2024 樂閱讀lrea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