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但曾經也有人研究出來了特彆的方法，可以將自己的一生瞞天過海。即使是冥界，也無法知道這個人一生做過哪些善惡事。
為了能夠公正的評判這個人的一生，對於這種隱瞞起自己一生的人便會派出特使徹查。
我是覺得這樣的人，一定沒乾好事，所以才想將自己的過往藏起來。審判的時候，隻要往嚴重的方麵判就是了。
夜宸又給我解釋了一遍，要徹查這人的過往，是為了能夠更好的理清楚他與彆人之間的關係。
若是他生前殺了那人，來世，那人便可以一刀還給他。但因為他藏起了過往，陰司就不知道他殺過誰，讓誰來世去報仇了。
這樣的特使要查的事特彆的細碎，但也隻有這樣的差事才可以讓我們長時間呆在一個地方。
路上，那管事一個勁的誇他們自己好，是絕對不需要冥界多擔心的。
他還試圖想要問出我們是來查誰的過往的，被夜宸一句話給嗆了回去：“你若是想要知道，自己去審判司問！”
那管事不敢再多問，隻一個勁的賠笑。
很快就到了會客廳，一個長胡子老頭笑眯眯的出來迎接我們。
“不知幾位特使來臨，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他笑眯眯的，眼神落在星博曉身上的時候卻是一愣。
夜宸帶著我直接上了主座，那門主見他隻能坐在下首，臉色微微一變，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太多，隻能試探性的問道：“幾位是怎麼進入我南海之地的？”
夜宸示意他看向星博曉的劍：“星家當年那柄可以劃破虛空的劍就在冥界。”
門主與其餘幾個南海之人紛紛臉色大變，眼中染上了狂熱。
夜宸又道：“我們來之前，已經與冥王大人說過了。若是在哪裡丟了這劍，亦或是把我們自己丟了，少不得要請冥王大人親自出馬。”
冷墨寒的名頭好用，門主一群人眼中對那柄劍的覬覦都稍稍收起了不少。
進入南海之地的方法隻有兩個，一個是等它六十年一個輪回自然出現，另一個就是通過外力強行撕裂空間。
即使我們不說，他們也會發現星博曉那柄劍的異樣。
與其等他們到時候暗中做手腳奪劍，倒不如夜宸主動跟他們說清楚，順便把冥王搬出來震懾他們一回。
這樣一來，他們想要殺人奪寶的念頭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那門主不敢再多問那柄劍的事，藏起眼中的心虛，又問：“不知幾位特使要查誰？我們也要為特使略儘綿薄之力。”
星博曉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廖平元。”
門主臉色一變，眼中的心虛更多了：“我門中的確有這麼一個弟子，但他幾千年外出之後便再沒有回來。”
“所以我們來查他了。”星博曉道，雙手握拳，指關節都在泛白，竭力在忍耐著什麼。
門主應聲，同時試探性的問：“他死了？怎麼死的？”
“我們要知道，還來南海作甚？”夜宸反問。
門主應是：“那還請幾位細細探查才是。我南海派與世隔絕，與世無爭。六十年現世一次也不過是外出采購些修煉的必需品，若門內弟子真的有為非作歹的！絕不放過！”
“你們這裡靈氣這麼濃鬱，還需要外出采購修煉物品？”我好奇的問。
“這位夫人有所不知，門內雖然靈氣充足，但有些東西隻有特定的地方有，我們必須出去采購。”
“比如說什麼？”
門主遲疑了一下，道：“比如說幻夢石。”
這種石頭我知道，是夢境深淵獨有的一種石頭。裡麵蘊含著強大夢境之力。產量不多，大多都是夢妖帶出來的。
“你們要幻夢石乾什麼？”我又問。
門主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不答反問：“夫人可知道我南海為何會六十年才現世一次？”
“有特殊的陣法保護？”我猜。
門主微微頷首：“夫人所言不差，但也並非全對。陣法是一回事，另外一個原因是，這裡有一眼靈氣泉。因而，這裡的靈氣才如此充裕。”
靈氣泉就是不斷湧出靈氣的泉眼，這樣的靈氣比尋常的靈氣更精粹不少。
門主如今能夠坦然告訴我們，一來是因為我們已經來了，就算他不說，我們也能推測出來。
二來，夜宸與星博曉都是鬼，修煉用的是陰氣。而我懷了鬼胎，自己本身魂魄就是鬼體轉世，因而看起來也與陰靈無二。
門主告訴我們，也不怕我們這些用陰氣的鬼覬覦。
“你們將陣法與泉眼綁定了？”夜宸問。
門主苦笑：“是老祖當年為了躲避仙界的戰亂，將=門派遷到了這裡。借助了泉眼的法力，將整個門派隱藏了起來。”
“泉眼在哪裡？”星博曉問。
門主眼中閃過戒備，麵上還是賠笑：“這個我就不知了。老祖羽化後，便沒有人知道了。”
“幻夢石又是要乾什麼的？”我問。
“泉眼的法力太過強大，若是沒有幻夢石的支撐，我們會被永遠的困在這裡，連每六十年現世一次都沒有辦法做到。”
聽他們的語氣，他們是想要出去的。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趁著六十年現世的機會，離開這裡？”我問。
門主臉色閃過一道尷尬，沒有言語。
星博曉冷笑一聲道：“因為外麵除了仙界，再沒有其他地方的靈氣如這般濃鬱了。”
門主臉色的尷尬更甚，隻能抱拳說了兩聲：“慚愧。”
所以說還是作繭自縛。
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既讓他們占著，又讓他們在外界耀武揚威。
仙界是靈界修士突破瓶頸飛升之地。到了仙界的修士，是不再受冥界管轄的。如今這裡的修士顯然是受製於冥界的。
看出來了我的疑惑，夜宸給我傳音道：“這裡隻有先前來的幾位老祖是仙界修士，不受冥界管轄。但如今都已經隕落，剩餘的人算是靈界修士的頂峰修為，但不是仙人，受限製。”
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已飛升如仙界作為畢生的修煉目標，他們以為那樣就可以擺脫冥界，不受生死輪回的限製。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飛升進入仙界之後，他們的名字的確是會從生死簿上消失。但也並不能證明他們就不老不死了。
他們同樣有壽元結束的一天，隻是相比於在靈界之時，壽命長了好幾倍，故而不明顯。
能真正做到不老不死與天地長存的，隻有冷墨寒這樣有恐怖實力被稱作神的存在。
一萬個靈界修士之中，不一定有一個修士能夠飛升進入仙界。而一百萬人飛升的仙界修士中，也不一定有半個修士能夠成神。
南海派給我們安排了住處，等到他們離去後，夜宸劃下了一道隔音結界。
星博曉道：“這些老家夥在扯謊！”
“扯什麼謊？”我不解的問。
“南海六十年一次的屏障絕對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
夜宸也道：“的確。就算是開啟了防護大陣，他們也藏得太好了。這裡頭有問題。”
“我要去泉眼處看看！”星博曉當即站了起來。
我拉住了他：“你知道泉眼在哪裡嗎？”
“靈氣最濃鬱的地方就是！”
“那裡一定有人看守，你去了也進不去吧。”
星博曉的臉色難看了一下。
夜宸站起身：“我們跟你一起去。他們六十年出去采買一次的，絕對不止是幻夢石！”
我一頭霧水：“你們怎麼知道？”
“你沒察覺到這裡的靈氣之中都夾雜著彆的氣息嗎？”夜宸問。
我仔細感受了一下，靈氣太濃鬱了，什麼都察覺不到。
星博曉也是搖搖頭。
“算了，先去看看吧。”夜宸帶著我們出門去。
一出門就有修士上來獻殷勤，問我們想要去哪裡，被夜宸打發掉了。
路上，我問夜宸：“要是這裡的修士死了，屏障沒開，陰差怎麼來勾魂？”
“隻能不來。一般來說，修士修煉不易。冥界在安排他們投胎之時，也會補貼些許他們前世修煉的不易。但前提是修士沒有作惡。若是作惡了，補貼就沒有了。”
夜宸說著瞥了眼遠處遠遠就躲開的南海修士，“修士死後，修為會大退。若是沒有及時跟陰差走，或者是得到良好的溫養，便會慢慢跟人間那些沒有意識的遊魂一般。”
他的眼神飄忽在這周圍，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這裡一共有多少人？”夜宸問。
星博曉道：“我來之前問過墨淵大人了，據仙界異聞錄記載，當年靈界的確有一個南海派。他們的老祖飛升之後卷入了仙尊之爭中，被打敗後，怕被南宮仙尊追殺，倉皇逃出仙界。同時，南海派也在靈界消失。想必是跟著他們那位飛上老祖一同遷來了此處。當時那門派之中，少說也有上千名弟子。”
我明白夜宸想問什麼了，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弟子修為不過，壽元結束而隕落，導致如今的南海派人煙稀少，不是很正常嗎？”
“那那些隕落弟子的魂魄呢？”夜宸又問。
我一愣。
夜宸道：“魂魄是天地蘊育而成，每一道都來之不易。正常情況下，就算是死後化作沒有意識的遊魂。在時機成熟後，也可以逐步修煉化作鬼修。”
“這裡沒有陰氣，煉不成鬼修吧。”我道。
夜宸頷首，星博曉道出了關鍵：“這些年來冥界從未收錄過南海派修士的魂魄。那些死去的修士魂魄又都去了哪裡？”
這倒是……
如何進我能感到這裡的修士不過上百人，這些應該都是這裡的幸存者。
那麼之前數千名弟子的魂魄，即使他們都飄到其他界麵去了，冥界又怎麼會一隻鬼都沒有抓到過？
我忽然想起了四個字——饑餓遊戲。
“笙笙，怎麼不走了？”夜宸拉了拉我的手。
“夜宸，我記得但凡靈氣濃鬱的地方，修煉會事半功倍。就連種植的靈草都會長勢格外好是不是？”
夜宸頷首，我指向他身後的靈田：“那為什麼那裡的靈草都半死不活的？”
那片靈田不明顯，坐落在一片樹林的後麵，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星博曉冷笑一聲：“恐怕這裡除了人，什麼也活不了！”
我不解，星博曉的眼神逐漸變得憤怒與惱恨：“我家被滅門之事，倉庫裡靈草被洗劫一空，連下人吃的靈穀都沒有留下一粒！”
靈穀相比於普通人吃的米粒，在外表上一樣，就是裡頭蘊含著一絲絲的靈力。
不過裡頭的靈氣非常少，吃一年效果都不大。一些壕氣的修仙世家下人就是吃這些的，但大佬們通常都看不上這些。
連靈穀都一粒不剩的拿走了，這南海派是有多窮啊！
這也從側麵印證了我的猜想。
這裡雖然靈氣濃鬱，但其餘的修煉資源極為匱乏。這樣的話，古老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法則便會發揮的更加淋漓儘致。
隻有競爭者不斷減少，單獨個體能夠擁有的資源就越多。
難道被淘汰的那些弟子，都是被同門所殺？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寒顫。
夜宸輕撫我的手臂，幫我將上麵泛起的雞皮疙瘩撫平。
走了一圈，除了這個什麼都沒有。我們登上最高的一座山頂鳥瞰四周，放眼望去，茫茫一片汪洋。
“渡過那片海，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我問。
夜宸召喚出一團鬼火，在其中注入一道意識後，將鬼火朝著那片汪洋丟出。
鬼火在平靜的海麵上漸漸消失，等了好一會兒後，背對著我們的星博曉提醒道：“回來了。”
那鬼火居然繞了個圈，從我們背後飛回來了！
夜宸收回鬼火，搖了搖頭：“跟我們碰上那鬼船之時一樣。明明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但卻會回到原地。”
“那可以用那個找分界點的辦法突破嗎？”我問。
“沒有的。這裡恐怕是一個圓。”夜宸道。
就跟當年大航海時代，麥哲倫完全環球航行一般。他當年也是一直朝著同一個方向航行的。
起點即終點。
我又抬頭看向頭頂的天，夜宸笑道：“笙笙，你就彆想了。那天是虛無的。我們若是想要離開這裡，隻有等法力完全恢複後，再次用星博曉的劍劃破虛空。”
我隻能放棄。一行人沒發現什麼特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眼下雖然服用丹藥掩飾掉了自己的傷勢，但不知道能欺騙他們，還是儘快恢複的好。
夜宸擺好了防護陣後便和我一起閉眼調息。
我到底還算是活人，用來修煉的靈氣在這裡取之不儘，恢複的倒是很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了高高低低的啜泣聲。
是誰在哭？
這聲音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老少。我隻能勉強聽出來是很多人在哭，哭的很哀怨，很憂愁。
靈力注入乾涸的經脈，將我原本有些乏力的身子恢複過來。
我收工睜眼，周圍一切如常。夜宸為了防止被人打擾而特地設下的陣法並沒有變動，說明並沒有外人傳入。
那我怎麼會聽到那哭聲？
我下床仔細查看了一番，什麼也沒有發現。
夜宸注意到我的動靜，睜眼問我：“怎麼了？”
“我聽到了哭聲，你聽到了嗎？”我問。
夜宸仔細傾聽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搖了搖頭。又問：“會不會是孩子？”
“才不是我呢！”小郡主立刻反駁。
我一喜：“你醒了呀？什麼時候醒的？”
“醒了好久了，爸爸媽媽在修煉，我就沒有說話。”
“寶貝真乖。”我忍不住笑了。
夜宸也滿意的摸了摸我的肚子，誰知小郡主揮出一道法力攤開了夜宸的手，氣衝衝的道：“不要爸爸抱！”
夜宸這下不樂意了：“為什麼？”
“爸爸說我哭！我才沒有哭呢！哼！”
夜宸哭笑不得，忙改口：“好，爸爸錯了。我們的小寶貝沒有哭。那你說，是誰哭了？”
“就不是我！是媽媽的法力在哭！聲音都是從哪裡傳來的，吵死啦！”小郡主煩躁的在我的肚子裡拳打腳踢了一把。
我捂著肚子，仔細感應了一下我自己的法力，那原本淡淡縈繞在耳邊的哭聲果然一下子大了不少！
奇怪了！我的法力裡怎麼會有人在哭？
忽然我靈光一閃，問夜宸：“夜宸，你之前說這裡的靈氣之中有彆的東西。我剛剛修煉的時候吸收了這裡的靈氣，那東西是不是就是哭聲？”
夜宸不是很確定：“我能感受到靈氣之中有彆的東西，具體是說卻是不清楚，隻是不是哭聲。”
“是好多人啦！”小郡主又開口，“好多好多好多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呢！”
我與夜宸皆是一頭霧水：“什麼好多人？”
“就是好多人嘛！爸爸媽媽笨笨噠！”
孩子還是鬼胎，有些話是說不清楚的。我問了她半天，非但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反而還被她說的更加糊塗了。
隻是有一點確定，這裡的靈氣我是不能再吸收了。而且，最好還是將剛剛吸收的靈氣全部排出體內。
不然的話，小郡主一直聽著那些哭聲快要抓狂了。
我照著夜宸的提議，將那些法力凝聚成結晶。一般來說，靈氣結晶應該是暖色調，白色、明黃這樣的顏色。
我因為是鬼體投胎轉世，凝聚出來的法力是銀灰色，但其中夾雜著黑色。
夜宸將結晶之中正常的銀灰色逐步化去，剩下那些黑斑都留了下來。
“是這裡傳來的哭聲嗎？”我問小郡主。
“嗯嗯。”小郡主略有些不滿的點著頭，“吵死啦！不準哭啦！”
她的陰氣微微炸開，我耳畔的哭聲一下子沒了。
寶貝真棒！
夜宸給我喂了一粒補氣丹，卻皺起了眉頭：“笙笙，這些是怨氣。”
“又是怨氣？”我詫異，“和黑狐令有關係嗎？”
夜宸搖頭：“不是地獄怨氣，但效果不比地獄怨氣差。這裡的靈氣你是絕對不能用了。”
我也是一樣的想法，同時問：“有辦法探查怨氣的來源嗎？”
正常的空間裡，都會夾雜著彆的氣息。正如人間有陰氣，陰間也有靈氣一揚。但每個界麵的氣息混合程度是不一樣的。
而且，在修士修煉吸收周圍的氣息之時，會將自己不能吸收的自動排出體外。
像我這樣一起吸收進來的，倒是少見。
夜宸將星博曉叫來，跟他分析了一邊我們的猜想後，問他要了那個之前在鬼船上拿到的羅盤。
那羅盤是用鮫人族長的骨頭打磨而成，如今我們幫她報了仇，那羅盤就任由我們用了。
夜宸將怨氣結晶放在羅盤中央，用法力化開後，隻見一道黑氣的薄霧從中升起，慢慢朝門外一個方向飄去。
“走！”夜宸拉起我忙跟了上去。
那薄霧帶著我們朝深山之中而去，那薄霧越飄越淡，夜宸又忙出第二顆結晶續上。
就這樣，我們一路跟著那怨氣進入了一個山洞。
“媽媽……”小郡主低低的開口，“這裡有好多人……”
我一頭霧水：“媽媽什麼也看不到呀。”
“可是真的好多人嘛……我沒有撒謊！”
我自然是信孩子的，一想到我都有陰陽眼了還有東西看不見，不由得頭皮發麻。
夜宸及時牽住了我的手：“沒事，我在。”
也是，夜宸這個殺神在呢！我怕什麼！
“寶貝，他們都長什麼樣子？”我問。
“唔……就是個人的樣子嘛……醜不拉幾的！”
“他們穿著什麼衣服？和今天我們見到的那些人穿的一樣嗎？”我又問。
“唔……媽媽，他們穿的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都是洞！看不出來是不是一樣的誒。”
看樣子我們看不見的那些“鬼”，死了已經很長時間了。
小郡主這裡問不出什麼情況來，怨氣結晶也全部用完，我隻能硬著頭皮跟夜宸與星博曉一起走進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旁出現了一灘漆黑的水潭，小郡主忽然叫了起來：“媽媽魚！魚魚！”
夜宸放法力去探測了一番，衝我搖搖頭：“沒有月沒有。”又問小郡主，“什麼魚？”
“就是魚嘛！會說話的！爸爸，我們前兩天見過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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