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被隱藏的真相

2017-05-30 作者: 也無風雨也無晴
第206章 被隱藏的真相

虛竹消失了。

那個附著在玉鐲上的鬼魂消失了。

在夏梵想起來的時候,才驚覺那個將她誘哄到魏家莊的鬼魂消失了。而這個事實隻是讓夏梵停頓了一秒,便不甚在意了,對於她來說,虛竹消失了是再好不過了。

那個藏了寶藏的地方,夏梵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甚至沒有再回頭尋找過,她將經曆的那一切都壓在心底,那些仿佛從骨頭縫隙裡鑽出來的畫麵,那不由自主落下的眼淚,她一一封存,她一遍遍暗示自己,忘記那些,你是夏梵,你就是夏梵,你不是誰,雙王朝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必多管。

言靈師不僅能迷惑他人,在必要時刻更是迷惑自己。

夏梵對自己下了心理暗示,她知道這是迷惑,她沒有精力分出心思去揣測,她是梵,她就是她自己。

今天,夏梵站在了魏民德的麵前,她需要把一件事了解清楚。

“梵子啊,你找我啥事喲?”魏民德的語氣吞吞吐吐的,眼神也有點躲閃,老成精的他自然也能猜到夏梵找他的目的。

“當年的真相,隱藏的部分,告訴我。”夏梵沒有留情麵,直接問道。

魏民德一把坐在了椅子上,示意夏梵也坐下來,沏了一壺茶,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夏梵,後者結果後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流過了喉嚨,滋潤了本就乾啞的嗓子。

“當年啊……”

“嗯。”

魏民德的眼神飄遠了些,仿佛勾起了年代久遠的記憶,但是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梵子喲,你是怎麼破除了這莊子的詛咒啊?”

猛地被提起這件事,夏梵沉默了一會,記憶中的那一幕浮現,心抽了下,握著茶杯的手猛地收緊,那力道強得令茶杯都發出了咯吱聲,像是快要被捏碎了一樣,看得魏民德心驚膽顫的,但好在夏梵鬆開了手,表情淡淡,放下了杯子,道:“施咒者死了便結束了。”

魏民德愣了愣,死了?

“你是說,那個齊天昂死了?”魏民德再三確認著。

他若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夏梵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狠,那洶湧的殺意讓魏民德再一次畏縮了一下,曾幾何時,當年那個很有禮貌待人溫和的女孩去了哪裡?是什麼事讓她變成了這麼可怖?

“梵子喲……是你嗎?是你做的嗎?”

夏梵收斂了情緒,淡淡的開口:“嗯,那麼,現在,告訴我。”

魏民德知道瞞不下去了,不知為何他的心底在麵對夏梵的時候,沒有敢隱瞞的勇氣,隻好歎口氣,道:“其實當年的事情喲,和告訴你的一樣哎,隻是後來啊,發生了一些事。”

夏梵雙眼直盯著魏民德,那眼神讓魏民德趕緊將剩下的話說出口。

“梵子啊,當年,大海和冬杏把你帶走的時候啊,我和阿蘭都攔不住,她執意要離開魏家莊子,怎麼勸都不聽,阿蘭真是有苦難說,這莊子的詛咒不能輕易泄漏了去,但是冬杏這娃不知道從哪知道了那大師留下來的藥粉,能夠使人失去記憶,那會子剩下了一下,都是阿蘭保管著,最後就被你媽媽拿走了。”

夏梵深思,這和太奶最後留給她的話一樣,的確是她的媽媽拿走了藥粉,突的,夏梵敏銳的捕抓到了關鍵詞,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一下的用食指點在木質的桌子上,發出了咚咚聲,這把魏民德點得心都顫了。

“你是說,我媽媽拿走了藥粉,那麼,她為什麼要拿走。”

這一個問題問出口,魏民德的老臉都僵住了,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躲閃和羞愧,夏梵眯了眯眼睛,停下了點在桌子上的手指,稍微湊近了一些,道:“你還瞞了我什麼。”

“這,這我哪知道啊!冬杏這孩子自打嫁進了魏家莊子就特備有主見,大海都管不住她,我哪知道她要乾嘛?”

“不要騙我。否則後果你不想見到的。”

魏民德抖了抖身子,臉色難看了幾分,他這個族長竟然被一個女娃子給嚇到了,說出去肯定臉麵全無,貽笑大方。可他一對上夏梵的表情他心裡就沒底,就是慌啊!

“梵子,你,你到底想知道些啥啊?”魏民德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比如,我小時候的事。”

聽見夏梵這麼說,魏民德不可置信的下意識說道:“你忘記了啊?”

此話一出,魏民德立刻懊悔的捂上了嘴。

夏梵頗為自在伸手握住茶壺,給自己的茶杯滿上,順帶的把魏民德的也滿上,“嗯,我忘記了,所以給我說說吧。”

見自己說漏了嘴,魏民德當下就想把自己給掐死了,他這老糊塗喲,那句話一說出來不正代表著冬杏當年就是給夏梵喂了藥粉,好忘記小時候的事兒嗎?這夏梵好不容易和莊子稍微緩和了一下,他這嘴巴就不是個好事兒,老壞事了!

“梵子啊,小時候的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吧!”魏民德試圖挽回。

夏梵不領情,看著魏民德緩緩的咽下了一口茶水,那目光穿透了魏民德試圖的偽裝。

“彆跟我打馬虎眼。”

魏民德認命的歎口氣,道:“看來啊,冬杏這孩子偷了藥粉果然是為了你啊!”

夏梵靜默。

“梵子喲,當年啊,小時候的你我還記著咧,長得可水靈了,大大的眼睛白著咧,但就是啊……那啥啊,人,對於未知的力量都是懷抱著恐懼的。”

夏梵目光一凜,她猛然想起魏家莊子的人對她下意識的厭惡和抗拒,都是隱藏在眼底的那一抹懼怕中,在她有記憶以來似乎魏家莊子的人對她就沒有好意,那麼那份懼怕從何而來?她沒有絲毫記憶。

那麼,媽媽當年拿走了藥粉果然是給她喂下了嗎?

“那會子啊,那件事沒發生之前,梵子可討人喜歡啦!門裡門外的都都歡喜著,還聰明得緊,教啥都會,不讓人操心。但就是啊,忒不喜歡說話了,蹦不出幾句話,有一回,那莊子東頭的孩兒推了你一把,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死了啊。”

夏梵仍然保持著靜默,隻是握在茶杯上的手有些緊,在她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件事,哪怕猜測到了她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但從未有這麼直觀的清楚明白。

魏民德觀察著夏梵的表情,見還算平靜,便繼續說下去了,“聽說在那孩兒死之前啊,你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夏梵問。

魏民德咬咬牙,“你會死的,就是這四個字哎,被人聽到了,但當時沒人當一回事兒,直到第二天那孩兒真的死在了田裡,莫名起來的咧!”

夏梵深呼吸一口氣,道:“繼續。”

“那件事隻是個開頭啊,以後啊,不管誰和你接近都會或多或少的倒黴一陣子,本來嘛,大家也沒聯想到一塊,但是隻要你一說話,那些事兒就會變成真的了。”

【掃把星!你就是個掃把星!】

【你害死了鵬鵬還想害誰啊!】

【我們不要跟她玩,她是怪人!】

那些零碎的童年記憶片段不期然的浮現出來,夏梵的眼神有些恍惚,她開始挖尋那些隱藏的記憶片段,她從未觸碰過的童年記憶,從未深思過的怪異之處,她拚命的回想,翻找,在那零碎的畫麵中,有二叔還在世時的畫麵,但不多,畫麵劃過,她終於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穿著紅裙子,那瘦小的背影帶著寂寥,帶著格格不入的冰冷,甚至夏梵覺得,在那道瘦小的背影中還隱藏著令人心驚的力量,深不可測的力量。

那個小女孩強大到可怕,夏梵沒有緣由,便這麼認為著,很陌生,因為強大所以陌生。

不,那個小女孩不是她。

她沒有那種氣場,沒有那種力量,更沒有那種仿佛刮走人的靈魂的魅惑。

一瞬間,夏梵的心掉入了冰窖。

冰冷得嚇人。

在尚未入秋的天氣,她的手腳冰涼。

魏民德沒有發現夏梵的異常,他的眉毛動了動,抬手喝了一口茶緩緩,繼續說道:“莊子裡的人啊,常年不出去,沒啥娛樂,也就說說家常,一共這麼點大的地方,所有的事兒都是一清二楚的,關於你的留言越來越多了啊,那會的莊子可比現在更燒香拜佛的,大家都深信不疑,對於牛鬼蛇神的事更是敬而遠之,不敢得罪,梵子啊,這都是沒辦法啊……梵子?”

魏民德終於發現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撲鼻而來,他猛地抬頭,看向了對麵那頭坐著的夏梵不知何時低下了頭,看不清表情,但是從那周身發出的可怖氣息足以讓魏民德察覺到。

“梵子?梵子喲,你怎麼啦?”魏民德連忙問道。

沒有回應。

就在魏民德打算起身去推一把夏梵的時候,他聽見了夏梵幽幽的聲音傳來。

“那個時候的我,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聽著語氣沒有什麼不正常,加上夏梵一直沒有抬起頭,魏民德也就沒有太在意了,反倒是認真的想了想,一拍桌子,說道:“有咧,那個時候啊,梵子你老愛一個人自言自語了,我們都納悶著呢,你平時都不樂意和人聊天的,偏偏喜歡一個人躲著說話,這讓本來就畏懼的村民更加害怕了,梵子啊,你彆怪他們啊,都是常年封閉惹的禍啊!”

“經常,自言自語嗎……”

“對咧,還說些聽不懂的話,那會子冬杏這孩子沒嫁進來的時候是在外麵上過學的,她就說你是得了那啥,哦,對,自閉症,她說都是被莊子的人逼出來的,死活要離開,我和阿蘭擋都擋不住,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一家子離開了莊子。”

“自閉症嗎?嗬嗬……”

幽幽滲人的笑聲傳遞了出來。

魏民德頭皮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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