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錯綜複雜

我的動作，順勢帶倒了後麵一大堆的東西，嘩啦的一聲，在我的一推之下，全部倒了。

我轉過頭，卻看見在那上麵，是一本本的相冊，在那一推之後，相冊立即全部被翻開，我看到，上麵的照片儘管或許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但保存依舊完好，也讓我能夠清晰地看到，上麵的人。

那是類似於婚紗照的照片，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燕尾服，白色的襯衣，一張臉看上去儒雅帥氣，又透出一股氣宇軒昂的帥氣出來。

這個男人，正是我剛剛才看到的，吳晶晶的父親，吳川。

而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穿著複古的婚紗，一張臉龐，和我剛剛在吳川身後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想，或許她就是吳晶晶的母親。

在另外一張的照片上麵，依舊是兩人，不過在他們的懷中，多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和以前的吳晶晶的樣貌，如出一轍。

就在我愣愣地看著上麵的照片的時候，吳晶晶已經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在她另外一隻的手掌上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把亮晶晶的匕首。

她的臉龐在燈光下麵顯得一片青白，瞳孔張大，臉上是誇張到極點的笑容，她說道，“沒那麼容易！黎漾！沒那麼容易！”

話說著，她手中的匕首已經直接要落了下來，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意想之中的疼痛卻久久沒有傳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吳川就站在我麵前的位置，大掌將吳晶晶的手牢牢抓住，說道，“晶晶，夠了！”

他的聲音低沉冷怒，在那之中，又似乎是一片看不見的蒼涼和無奈。

“爸爸。”吳晶晶說道，伸手指了指我，“她不讓我跟阿言在一起，我要殺了她。”

“不是這樣的。”吳川平靜地說道。

吳晶晶轉頭看他，說道，“爸爸，你不愛我了，是嗎？”

“沒有。”

我鎖在地下室的角落裡麵，看著那看似平靜其實錯綜複雜的關係，開始回想起這整件事情。

現在，我可以確定，站在我麵前的人，就是吳晶晶無疑了。

她最開始的模樣，就是照片上的那個稍顯醜陋的女孩，接著，她喜歡上了那個叫阿言的男孩，阿言更加喜歡的是青春靚麗的張靈。

於是吳晶晶開始接近張靈，在和她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之後，她誘騙張靈來到自己的家中，將她殺害，換了她的整張臉龐？

可是，很快，我又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雖然臉龐換了，但是吳晶晶依舊在用的，是自己原來的身份，張靈又神秘失蹤，整個學校的人，不可能沒有人不懷疑吧？

非要這麼做的話，那就是....她連帶著張靈的身份，一起換了，也就是說，原本用著這樣臉龐的人，就是吳晶晶？

我已經快被自己淩亂的思緒弄亂了，而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在我旁邊的地方，有道模糊的身影，慢慢出現。

我睜眼看去，那身影已經到了吳川和吳晶晶的旁邊，平靜的麵孔下麵，是讓人覺得心中一寒的笑意。

我又想起了一個關鍵，吳晶晶可以換了容貌換了身份，可是吳川呢？他在婚紗照上的樣子，不會有假。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間衝上我的腦海，糾結成一團，讓我整個腦袋都變得混混沉沉了起來，身子搖搖晃晃，我隻能抓緊了旁邊的陳設櫃。

眼角的地方，卻看見在那裡麵浸泡著的人的器官。

我立即尖叫了一聲，隨即想起之前沈長洛說的，吳晶晶的屍體，會在哪裡？

他們竟然，將她的屍體直接浸泡在了這裡麵嗎...

我的胃裡開始一陣陣地翻湧，而我剛剛的那句尖叫也引起了那兩人的注意，吳晶晶轉過頭看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那樣的動作，就好像是詐屍一樣的僵硬，一雙眼睛中是一覽無餘的殺意。

“爸爸，你看，她已經知道了，她必須得死。”吳晶晶說道。

吳川看了看我，說，“夠了，這件事情，讓我來背責任吧！我....我去自首！”

“好，你去自首，然後我就自殺。”吳晶晶平靜地說道，“本來，我就不想要活了。”

我承認，我已經完全看不懂眼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一雙眼睛隻看著他們兩個，情緒就在他們說的殺不殺我之間持續徘徊著。

“晶晶，你媽媽，不希望看到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良久之後吳川說道，在那話中，是不易察覺的傷痛。

“她現在就在你們身邊。”我忍不住開口說道。

聽見我的聲音，兩人的身子同時一凜，轉過頭來看我，我的身子就靠在背後的陳設櫃上，我也不想要和那些東西如此地近距離，但是如果不是這樣做的話，我發軟的雙腳，根本沒有辦法站立。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她現在就在你們兩個的旁邊，你的妻子，以及，你的母親。”

“你是不是瘋了？”吳晶晶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

“我沒有瘋，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我能夠看見，鬼魂。”

我的話音剛落，原本站的距離我有點遠的吳川已經直接跑到了我的麵前，雙手緊緊的地扣著我的手臂，說道，“你說什麼？你能夠看見她？她在哪裡？她想要跟我說什麼？”

我轉頭看著那身影，她卻始終在吳晶晶的身邊，那蒼白的麵孔，對著我，搖了搖頭。

可是第一次地，我起了一種很歹毒的念頭，我說道，“她不想要跟你說什麼，因為她知道，是你，將她的女兒害成了這個樣子。”

眼前一晃，我知道是她直接奔到了我的麵前，但是眼下，我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多少的恐懼，隻直直地看著吳川，說道，“在她將張靈殺了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阻止她？反而幫她將張靈的屍體藏在了這裡，你知道，因為身體不得安生，她的靈魂也在承受著痛苦嗎？你知道她在這世界上徘徊了多少年，卻依舊沒有辦法得到一個機會可以離開，可以進入世間輪回嗎？！”

我的話說著，音量不由拔高了不少，眼睛看著吳川，裡麵是赤裸裸的憤怒。

吳川愣愣地看著我，“你說什麼？張...張靈？張靈就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