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冥界的綠色通道

2017-07-17 作者: 江南多妖
第68章 冥界的綠色通道

忽然“砰”的一聲,同誌乙由於太過緊張,一時失手竟擦槍走火。三人皆是一驚,之前蜂擁而至的鬼群也隨之一頓,緊接著化作一團團黑霧,越聚越多,瞬間將他們籠罩其中。

原本儘在咫尺的同伴,頃刻間不見蹤影,鬼哭般的哀鳴聲在耳邊響起,刺痛耳膜,亦隨之心顫。

包子臉的祖父雖沒親身遇見過,但是也道聽途說過不少怪力亂神之事。他年少當兵殺敵無數,自許正義淩然,縱然膽怯卻不致於慌亂。

低聲喚了句同伴的名字,不想回應他的卻有無數個聲音,四麵八方全都是。又喊了一聲,兩個同誌的回應聲更多了,遠的進的層層疊疊,一浪接著一浪。

躊躇間,黑霧中忽然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還以為是同伴,未來的及欣喜,便被眼睛所看見的東西下了一跳。

腐臭味如同毒藥一樣從鼻息間沁入五臟六腑,通過七脛八脈腐蝕滲骨。他頓時感到一陣暈眩,胸口一通作嘔。

那不是人手,或者說不是活人的手,腐爛、白骨、風化、像是魔鬼的利爪緊緊鉗住他的手臂,幾番掙紮也未能掙脫。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早嚇的魂飛魄散,倒地昏死過去了。可是包子臉的祖父真非凡人,那膽氣叫一個聳人聽聞。竟然不退反攻,出人意料的拽住那隻鬼爪,試圖將它從黑霧中拽出來。

但是當他第一次發力,突然之間黑霧中就伸出無數隻這樣的手,抓腳的、抓肩膀的、拽衣服的、薅頭發的,全身上下無一空隙,全被這種鬼爪鉗製的死死地。

無計可至之際,他忽然想起一句話“舌尖血,破鬼煞。”也不知是多少年前聽的邪乎事,隻記得好像有人這麼和他說過。於是在全身不能動彈的時候,他也隻能孤注一擲拚上一次。

心一橫,牙一咬,鑽心的疼從舌尖蔓延開,隨之溫熱腥甜的血氣在嘴裡糊了一口。“噗”的一下跟滋水花似得噴濺到那些腐爛的鬼手上。頓時青煙嫋嫋,鬼嚎聲聲。

擺脫鉗製的包子臉祖父乘勝追擊,幾口舌尖血噴射出去後黑霧漸漸散去。而後他發現同誌甲躺在不遠處的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而同誌乙卻不知所蹤。

他趕緊跑過去查看甲的狀況,好在他隻是昏了過去!

喊嚷了半天同誌甲才稍稍恢複了一些神誌,聲如蠅蚊不知所謂。

無奈!包子臉的祖父隻得先背起甲,往來時的路找回去。他非常清楚他們一定是走進了另外一個空間,這裡像南京卻不是真正的南京。隻有找到他們當初進來時的地方,才有可能離開這裡,回到原點,找到真正的南京。

跑了大概四五百米後,甲終於清醒過來。當他意識到乙不見了時,立馬追問包子臉的祖父。然而包子臉的祖父已經氣喘如牛,無力回答他的問題。但甲得不到回答,便從追問變成了質問,最後從包子臉祖父的背上掙脫下來。

對於甲來說,包子臉祖父的這種行為就是個逃兵,他決不允許丟下同誌獨自逃命。他試圖跟甲解釋,可是甲根本聽不進去,固執的認為這裡就是南京。

兩個人在這件事的認知上有質的不同,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話不投機半句多。甲負氣的轉身離開去尋找乙。包子臉的祖父被這樣誤解自然也不高興,兩人便背道而馳。

後來包子臉的祖父尋尋覓覓終於找到他們進來時的巷子,正要離開時,黑暗陰鬱的天空忽然亮起一道光,一道從西邊徐徐展開的白光,仿佛一道巨門被打開。

街道又恢複如初,那些鬼怪全都朝著白光的方向前去。他開始擔心兩個戰友,真的要拋下他們自己離開嗎?如果就這麼不管不顧,今後自己會不會後悔?會不會自責?不拚一次,怎麼知道他們不能一起全身而退呢?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包子臉的祖父終究恨恨地啐了口“娘”,罵罵咧咧的折返回去找他們。可是再回去他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們,兜兜轉轉了幾圈,最後不僅沒找到同伴,自己也迷路了。他已經分不清來時的路在哪裡了。

此時的他就像一根被拉到極限的弦,隨時都會繃斷。一路上提防著那些鬼怪,可是它們並不理會他,而是直直的奔著的白光而去。

它們為什麼都朝那個方向而去?那裡有什麼呢?他的那兩個同伴會不會也在那個方向?

既然找不到,回去也不可能了,算是破罐子破摔吧,就跟著一塊前去看看。

走近了他才真的確定那道白光,就是一道展開的大門,並且在扇大門兩邊分彆屹立著兩個身高八尺的巨大影子,魁梧的身形、奇怪的頭。因為隻是影子所以很難分辨,隻是知道不是人頭。

驚奇的是那些猙獰的鬼怪一旦踏入白光的區域就立馬改變了形象,變成一個個鮮活的人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仿佛複活了一般。

他立在白光邊沿不敢踏進去,他不知道這道白光到底是什麼?這扇門又通向哪裡?他一個正常人走進會怎樣?

躊躇間,忽然鬼群中突兀的出現一個人,正是最先失蹤的乙。包子臉的祖父未及多想,趕忙跑過去,這一過去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兩隻眼睛沒有焦距,木納的仿佛行屍走肉。即使自己擋在他麵前,他也是不撞南牆心不死,連打個彎,繞開他走都不會。視他為無物!

為此包子臉的祖父隻能強按住他,就在這時,餘光中又有一個熟悉的人影閃過,正是甲。他的狀況和乙差不多。於是包子臉的祖父又想去拽甲,不想這邊剛挪腳,乙又開始直線行走向白光區域。

雖然他不知道這白光到底是什麼,可是他明白,鬼能去的地方,人一定不能去。

於是他試圖拽著乙一起去攔住甲,不想身無二兩肉,小個子、小身板的乙,忽然莫名其妙的超級沉,跟灌了鉛塊似得,愣是包子臉的祖父使出了吃奶的勁,也隻稍稍挪動了幾分。

眼看甲抬腳再一步就要踏進白光區域了,包子臉的祖父顧不得左右,飛身向甲撲了過去,卻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眼睜睜的看著甲走了進去。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乙沒有了包子臉祖父的阻攔後,便義無反顧的走向白光區域。就在他忙不迭的回過身來準備拉住乙時。突然!白光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波動,將近前十餘米範圍內的一切全都震飛了出去。

那些鬼都被撞的四分五裂,頭是頭、腳是腳、身子是身子,好在是鬼,撿起來裝上就沒事了。但凡人肉胎的包子臉祖父和乙就沒那麼幸運了。

當下包子臉的祖父一隻胳膊就脫臼了,腰側也受了傷,正往外咕咕的冒血。眼看著甲在白光中漸行漸遠,那道白光逐漸合攏,就像漸漸關上的大門,最後隻剩下一片黑暗。

那些鬼聲嘶力竭的嚎叫聲也在白光消失後落寞,隨後一切又都恢複了剛開始的樣子。

他四處搜尋乙的身影,終於在一處黑暗的角落裡找到了乙,他的左腳用一種人體絕對做不到的方式折斷了。

拖著一身的傷,他勉強的帶著神智不清的乙找回了那條巷子入口。

當他從巷子裡走出來,看見已經大亮的天空激動的都哭了,真的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故事說到這,幾個人聽的都意猶未儘。

馬尾辮卻興致闌珊,打了個哈欠說:“沒啦!也不恐怖呀!聽的我都要睡著了。”

波波頭沉思著自言自語道:“那白光到底是什麼啊?地獄的大門?”

馬尾辮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如果真的是地獄大門,就不會有包子臉這貨了。那個時代,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人死去,估計因此陰曹地府鬼滿為患,所以開了個後門吧!”

波波頭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說:“我怎麼覺得有點像是抗洪救災時,醫院開的綠色通道呀!”

馬尾辮跟著一拍大腿,讚同的說:“就是這個意思!這形容絕了!貼切!讚!”

兩個人說著都笑的前仰後合,而包子臉卻麵露尷尬,估計沒想到自己說的明明是鬼故事,結果非但沒能營造出恐怖的氛圍,反到是成了室友們的笑料。

如果馬尾辮和波波頭能看到此刻正有一雙凶相畢露的鬼眼怨毒的看著她們,可能她們就笑不出來了。

“那你祖父有告訴你甲乙後來怎麼樣了嘛?”我怕她們笑的太猖狂激怒那個鬼東西,於是便找了個由頭岔開。

“甲失蹤了,乙瘋了,我祖父實在無法解釋清楚當晚的事情,在部隊裡也混的不好。”

“要不然你就是官二代了是嘛?哈哈哈…”馬尾辮笑的越加肆意。就見那隻鬼東西猛的變得通紅一片。

我心知不好,突然就看它倏地一下躥到馬尾辮麵前。與此同時我不知道是出於本能呢,還是腦子抽風,竟然撲過去試圖抓住它。結果想當然的抓了個空,而且還拽著馬尾辮摔了個七葷八素。

就在我身體穿過它的一瞬間,我仿佛感覺腦子被電打了一下,耳膜也嗡隆隆地,忽閃一道刺耳的機械喇花聲。頓時頭痛欲裂!

包子臉、波波頭全都嚇了一跳,就連一早窩在上鋪裝睡的楊雪都彈了起來。

我的耳朵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那道機械喇花聲,刺的耳鳴了。隻見她們手忙腳亂的拉我們起來,上下打量我和馬尾辮,嘴巴吧嗒不停,卻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我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我也不知道,反正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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