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歸路

2017-05-18 作者: 珠玉
第104章 歸路

當涼州大部分的百姓都在準備遷徙忙碌的時候,臧清廷卻依然悠然自得的在自家院子裡喂羊喂雞!

“咕咕咕!”他抓了一把糙米扔在了雞籠裡!清貧的生活與世無爭的淡定真的令梁佑十分佩服!

“咳咳~”梁佑複手而立站在院內,故意鎮咳幾聲!

張弛立刻便吆喝起來,“大王駕到,還不快快行禮?”

“嗯?”梁佑極為不悅的瞪了張弛一眼,“你去門外守著,本王有話要跟臧大人說!”

“是,大王!”說罷,張弛便無趣的退了下去!

臧清廷不卑不亢的黯然一笑,將手中的瓢放到了雞籠上,“大王日理萬機,再次光臨我的寒舍所為何事?”

“涼州即將戰亂,本王有意將您送去澐洉,良田美宅任你挑選,你可願意?”

“多謝大王厚愛,我生是涼州人死是涼州鬼,不管這片土地姓甚名誰,我都不會離開這片故土!還請大王不要在我身上多花心思!”

梁佑自討沒趣的淡淡一笑,無奈的撇撇嘴,“那好吧!我知道臧老生性耿直不願意接受彆人的施舍!不過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情況我都不會讓你置身危險的!這是一張蓋有本王私印的文書,無論在澐洉還是涼州,隻要拿著它你都可以暢行無阻,我希望在危難之際它可以幫得上你的忙!”

說完,梁佑便將那一文書,穩妥的安放到了石桌上。臧清廷餘光一瞥,縱然也沒有多說話。

“誰?”

梁佑剛要轉身離開,忽聽門外的張弛大吼一聲,利劍出鞘立刻拉起了防禦的架勢!

一個身穿民間衛衣的蒙麵男子伸手便舉出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邊赫然寫著一個銀灰的大字‘密’!

梁佑不禁展開緊鎖的雙眉隻手撫開張弛守衛的身子,“不用擔心,是我們的人!”

接著那密衛摘下麵巾恭敬的朝門口張弛跟梁佑行了一禮,“大王,這是我家少主送來的書信!少主早知大王近日便會到來此處,便讓小人預先守在了這裡!這是少主的信函!”

說完那密衛便遠遠將信函飛手扔了過去!

梁佑張手 ;一接,便將書信牢牢抓在了手中!

“大王,涼州動蕩,還請大王要時時小心。兩日來我隱匿於此等待大王到來,可就在昨天,我在這間院落之外發下了一位窺探者!他似乎對這裡的主人十分感興趣!而且就在剛才我還發現有一個人跟蹤了大王!因為對方身手極為敏捷,我又承命在身。所以也不便追蹤!還請大王恕罪!”

“沒事,定是冶國的奸細!”

“那沒什麼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好,一路小心!”

“是!”

張弛瞬間就嫉妒了,區區一個密衛怎麼得大王如此器重,如此關心呢?他到底是什麼人?

“大王,您何時也給我一個那樣的手牌啊?”

“你真想要?”梁佑打趣的挑眉問道!

“真想要!”

“我告訴你,有了那個手牌的人可都是刀尖舔血的人。活一天賺一天,不過俸祿倒是很高!風裡來雨裡去,即使上刀山下油鍋??????”

“得得得,還是算了吧!我覺得還是跟在大王身邊伺候比較適合我!嗬嗬嗬!”

梁佑不覺的白了他一眼,立刻展信三目兩行的看了過去!

信是陸謙寄來的,從暗語裡意思來看,雪妃現在安好,已經在去往澐洉的路上了!而且上麵還說在涼州行宮的侍衛裡有冶國的奸細,在臧清廷獨院內,那個帶頭的奸細曾經參與過抓捕雪妃的行動!通常與冶國王室往來書信,都通過天上的信鴉來傳遞!

身側的張弛也偷偷朝信上瞟了幾眼,“哎?大王這是什麼呀,路唇不對馬嘴,亂七八雜寫得什麼啊?”

“哎,這是本王密衛暗語,你怎麼會看得懂!”說完梁佑自傲的回頭看了一眼院內的臧清廷,“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了!”

臧清廷麵無表情的站在院子裡沒有說隻言片語,隻是靜靜的目送梁佑離開了此處!

他們走後不久!哐啷一聲,院內的一座屋門忽然便被穿便裝的東升給推開了!

“嗬嗬嗬,臧大人,看來這澐洉的王還是很關心你這個老嶽丈嗎?居然親手送來了通行私印文書!真是天助我也!”

“你怎麼會在這裡?”說著,臧清廷趕緊便將那私印文書背到了身後,一開始他誤以為,這個男人隻是舊涼的一個護衛,為了光複國土斬殺妖妃才故意接近自己的!可是剛才通過梁佑的話語,他才驚奇的發現這個人根本就是冶國派來的奸細!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我們不是一撥兒的嗎?上次見麵你不是已經答應我跟我合作鏟除雪妃了嗎?她殺了你的兒子,還殺了你的小孫女,難道你不想為他們報仇嗎?”

“你是冶國的奸細,你是奸細?你利用我?”

“奸細?你聽誰說的!我是舊涼的殘餘!意在光複涼國,誅殺妖妃!我不是奸細!”

“不,這是我的東西!我不會給你的!”

“不給?”東升狹長眼眸冷冷一眯,眨眼間一個瞬移,啪一掌便將臧清廷打暈過去!

“嗬嗬嗬,你的東西?上邊無名無姓憑什麼說是你的?你以為我會稀罕你這個破東西嗎?我實話告訴你,不管是在澐洉還是涼州,本人都是來去自如!不過,非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拿出這個張東西來用的!臧老頭,既然今日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便不能再讓你留在此地了!”

說完東升便將昏迷的臧清廷扯著拖進了屋子!

涼州邊境內一行九人組的商隊,一輛馬車,兩輛貨車輕快的行走在荒蕪的山道上!

馬車內,臧雪柔依然是一身男兒裝扮,隻不過臉上這次倒是沒塗什麼易容膏。

“雪妃娘娘果真國色天香,不禁容貌絕佳,就連著身子也是馨香無比啊!怪不得大王會如此鐘愛於你!”

“嗬嗬嗬,陸少主過謙了!不過,你已經盯了我一路,無論我的吃喝都親力親為,來如廁這種事,你都??????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你如此親近大王女人,難道你就不怕我在大王麵前參你一本?”臧雪柔有些厭惡的白了他一眼!這個陸謙也算有勇有謀,長得吧也算看得過去,隻是有兩點讓她太過討厭了,一個就是色,一個就是黑!

陸謙嗬嗬一笑露出一口鋥亮的白牙與其黝黑的臉龐立刻形成了一道鮮明的對比,“傳言裡都說雪妃娘娘陰狠毒辣殺人於無形,而且生活之風很是不檢點,這兩日接觸下來,我卻覺得娘娘您有情有義!不僅對大王忠心耿耿,還在暗地裡幫大王查找奸細!人生有君如此,也不枉來此生!”

“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調戲本宮?”臧雪柔星眸一眯更加對他起了戒心,“我答應跟你回澐洉隻是為了大王,你若是敢對本宮無禮,彆怪本宮對你手下無情!”

“陸謙不敢,娘娘的神通我自然是聽過的!如今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娘娘何必動怒,您的容貌確實令人心動,不過身為大王的女人,微臣又怎敢覬覦?”

“那就好!”

“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去到澐洉以娘娘以後打算怎麼辦?”

臧雪柔輕輕眨動星眸抿唇悠然一笑,眸色深沉道:“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者清!說白了,我身為女人,最為珍視的縱然是情。而大王是男人雖然鐘情於我,但是女人絕對不會是他這一生的全部!陸少主也同樣為一優秀的男人,能成為大王最信任的密衛,除了家世顯赫,自然也是有過人之處,所以我還要請同為男人的陸少主為我指點迷津才是!”

陸謙微微一怔,好狡猾的女人!居然反口來問自己?如果她回答隱匿委曲求全,那麼就駁了她雪妃的麵子!如果她選擇挺身而出又會讓大王陷入兩難的境地!如此難以取舍,不作答便是最好的答案!原來這個女人不僅容貌絕色,連心思也是這般玲瓏,怪不得大王寧願與天下人為敵也不願意舍棄她,真是一位妙人!

二人相互凝視片刻並不作答!

“哈哈哈,娘娘真是玲瓏心思!微臣佩服佩服!”

“陸少主過獎了!承讓!”

陸謙爽朗一笑,眸子中閃爍的異光變得更加明亮起來!放到之前,他覺得她也就長得漂亮了些,伺候大王技法嫻熟了些,所以大王才會不舍她離開!而今看來,自己真是小覷這個女人了!彆說此女會使用魅術迷惑男人,就算簡單聊上一日,也會對她傾心不已,看來妖妃的名號,這個女人是至死都擺脫不了了!

“哈哈哈,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微臣也就不瞞娘娘了!如今娘娘還是以靜製動的好!不管天下百姓,如何猜忌,雪妃已死的事實大王已經是昭告天下了!隻要娘娘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冷,兩年之後待大王平定澐洉大地,一切走上正軌!屆時,我等再精心安排娘娘複出自然可以瞞天過海讓您與大王廝守終身!”

“嗬嗬嗬,陸少主倒是說得輕巧!我並非耐不住清冷的人!隻是兩年之後,你要帶著一張假的皮麵去麵世嗎?我這一身的體香該如何隱藏?難道要我天天穿著將軍家祖傳的軟甲丹衣來掩蓋身上的體香嗎?”

“娘娘,且聽微臣把話說完!在我駐守邊疆的這幾年裡,我曾在異域見過一位體香四溢的女子!那香味與你相比並不在你之下,而這種人百年難遇,一般都被當地人尊為花神供奉,很是尊貴!微臣就想如果將你身份改變以異域‘花神’之名將你獻於大王,此事不就解決了嗎?至於你的容貌,也不是沒有辦法!”

“陸少主見多識廣,但說無妨!”

“是!江湖上傳說有種修容秘術,需要醫官精湛的手法來動刀,少則半年多則一載便可令人重換新顏!難道娘娘之前不是用此術麵世的嗎?”

臧雪柔渾然一怔,連忙頷首點頭,“是!陸少主說得不錯,世間確有此種修容秘術,不過那人身形飄忽不定!我的臉已經動過一次刀恐將無法再動一次!所以,此法不通!”

“是嗎?娘娘真是貴人有貴命!多少人都想找到這種醫師來下刀修容,卻屢尋不得,想不到娘娘卻是無意撞上,真是天意啊!”陸謙激動得一邊笑一邊說,口水都噴出了好幾縷,“那既然動刀不得,隻能委屈娘娘以假麵示人了!”

霎時,顛簸的馬車猛然一個陡轉,立刻將臧雪柔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她緊緊扶住身側的車凳,對著陸謙淺淺一笑,“陸少主的心意我心領了!隻是當下,我最擔心的還是大王的安危!我本無心擾亂朝政,想不到卻惹得他名聲破敗國本動蕩!也許我真的隻能被掩藏,不能以這麵目示人!”

“娘娘何必自歎自憐!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且先回到澐洉,以靜觀動再做定奪!如果世人還不肯放過你,我陸謙可以請命大王帶你去往異域做花神!如何?”

灼灼的眼眸情絲閃爍!不過才短短兩日,她已經虜獲了陸謙的雄心!看來世人的話真的沒錯!美色終究都是女人最厲害的武器,而男人卻甘心被利用!隻可惜她並非水性楊花的女人,她的一顆心已經被梁佑占滿了!此番波折經過之後,若梁佑勝她將委曲求全從此遮麵而息永遠隻做他背後的一個女人!若梁佑敗,她必將橫空出世再造一場亂世,讓天下人為他們的愛情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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