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到山前

2017-05-29 作者: 坤元
第十章 路到山前

一想起那對狗男女,天辰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他們突然出現在天辰麵前,也不反抗的話,天辰立刻就能把他兩活吞了,還不用蘸醬油.

天河看出了弟弟的想法,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異色,但隻是一瞬就收斂不見,微笑著安慰天辰幾句.

“你傷還沒好,還是不要亂動氣,好好休息一下.哦,對了這幾天都沒什麼吃的,大夥都比較忙,可能沒什麼時間來看你,我就在附近,有事你喊我.”

天河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木盒鄭重的收了起來,然後將天辰安置好,這才離開.沒有多久難民隊伍開始移動,天河就又回來了.

隻見他用瘦弱的身體,拖著木板車,走在人流外圍,往東前進著.天黑入夜,難民潮這才慢慢停了下來.天河氣喘籲籲,好像要脫力似的,他強撐著,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安慰天辰幾句,就跑開了.

天辰灰色藥膏果然神效,天辰慢慢的恢複了知覺,不似以前那般麻木.他慢慢躺下,發現身下觸感不似實地,這才恍然的發現自己好像睡在一架木板拖車上.

木板車寬約四尺,長約半丈,正好夠天辰一個人睡的,並且板麵平整,沒有多少突起,這才讓天辰一開始沒有發覺不妥,也不知他們是從哪搞來的.天辰後來問了一句木板以及藥膏的來源,天河解釋木板車是江嬸花錢從一個難民手裡買的,藥膏則是好心人送的.

身體雖然有所改善,但大多還是麻木的,天辰沒有下來亂走動,老老實實的躺在木板上,看著漆黑的夜空,感受著微風拂麵的清涼,以及空氣中那點點的酸臭之味.

不一會,天河居然為天辰端來了一碗粘稠的稀飯,引的周圍難民的一陣觀望,目光死死的盯在破碗之上,等到天辰滿口生津的吃完,這才依依不舍的挪開了.

次日早晨,天河過來為弟弟擦拭身體,不過水量很少,隻是擦了擦依舊紅腫難消的部位,擦到中間基本都沒水了.擦完身子之後,天河就拿出木盒,給天辰塗抹藥膏.陣陣清涼透過傷口侵入皮膚,讓天辰感到很是舒服.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

第四天清晨,天辰躺在木板之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三天一直重複吃飯睡覺,任誰都會有些煩躁.

這些天身上的浮腫已經消去大半,天辰恢複了不少知覺,甩了甩手臂,想要下車走走.天辰看了看睡在車旁邊的天河,莞爾一笑,有些吃力的挪動身子,坐到木板邊緣.

一隻腳踩在堅硬的黃土之上,感覺不錯,另外一隻腳也往下伸去,感覺還可以.但是就在天辰用力一下站起,將全部重量交由雙腿承擔的時候,雙腿卻莫名的一酸的彎曲下去,支撐不住了.好在天辰心思敏捷,反應極快的一把抓住了木板車的邊緣,這才免得身子坐到地上.

天辰用儘全身力氣,晃晃悠悠的站起,看著天河依舊熟睡,這才鬆了口氣,這些天他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

天辰好像嬰兒一般開始學步,身子晃悠的往彆處走去.

東方初白,天地朦朧.天辰十分小心的保持身體的平衡,慢悠悠的走著.

忽然不遠處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天辰看了過去,發現是張大牛,當即身子歪歪扭扭,有些興奮的走過去,想要打個招呼.

張大牛也發現了天辰,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神色平淡,看都不看天辰一眼的走開了.

天辰覺得奇怪,喊了一聲:“哎,大牛,你怎麼看到我就跑啊?”

大牛身子一頓,極不情願的回了一句:”沒什麼,我還有事呢?”

天辰吃力的走到大牛身後,手搭在大牛肩上,想要依靠一下喘口氣,卻不料大牛身子一側,躲了過去,險些讓天辰摔了個嘴啃泥.

天辰心中不太舒服,但還是走到大牛身前,笑著問道:”這些天都在乾什麼啊?怎麼都沒見你們來看我.對了張二叔怎麼樣?這次讓他受苦了,真心覺得對不起他.”

張大牛彆過臉,擰著眉頭,不發一言.

天辰看出大牛有心事,聲音低了幾分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這幾天吃的粥太黏稠,讓大夥又斷糧了?沒事,等我好起來,咱們再去弄許多吃的回來,讓大夥吃個飽.雪兒和小花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也不知天辰的那句話刺激了張大牛,他突然露出憤怒的神情,一揚手猛地推開天辰.天辰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張大牛兩眼通紅的喝道:”吃吃吃,你就這點本事?人都不在了,還吃什麼啊?如果不是你亂來,硬要吃什麼馬腿肉,用東西戳馬腿,那些馬又怎麼會發狂,我爹的手又怎麼會被人砍掉,妹妹她又怎麼會......”

說道最後,張大牛泣不成聲.看著天辰呆呆的目光,大牛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的轉身,快速離開了這裡,看那神情,好像是在逃一般.

什麼人不在了?妹妹她們怎麼了?張二叔他們怎麼了?

天辰一陣恍惚,腦中時刻想著這些問題.他想當麵問個清楚,但是大牛已經跑沒影了,天辰吃力起身,四下尋找了一會,還是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天辰心思重重的回到原地,隻見天河正一臉擔憂的四處張望,看到天辰一瘸一拐的往這裡走來,這才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哥,大牛怎麼了?他說什麼人不在了,張二叔是不是因為手臂的事,已經死了?”一見麵,天辰有些失魂落魄的開口問道.

“什麼,你見到大牛了?”天河驚訝道.

“嗯,剛才見了一麵,隻是他話沒說清楚,還一臉埋怨我的樣子.怎麼回事啊?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天辰有些疑惑.

“我?沒有啊,哎呀,你放心,大牛是因為他爹被人砍了左臂,這才緩不過起來,遷怒於你,沒什麼事,你放心吧.”天河神色一緩,寬言安慰道.

天辰隻一眼,就看出了天河在撒謊,當即聲音一冷的說道:”哥,我們做了十幾年的兄弟,你有什麼毛病,我還不清楚?你剛才說話的時候目光有些不自然!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這麼多天過去了,我怎麼沒見到過妹妹來看我?剛才大牛也提到了雪兒和小花,怎麼?她們也出事了?”

麵對天辰猶如刀劍般犀利的目光,天河有些閃躲,神色中滿是猶豫之色.最後他看出了天辰的決絕,歎了口氣的說道.

“哎,我本還想讓你身體好一些,再擇日告知的,既然這事已經發生了,那麼你早晚也會知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吧.”

天辰兩耳一豎,仔細的聽了起來.

原來那日從鄭府出來,張豹見左臂斷口沒有鮮血流出,回來隻是寬慰孩子幾句,讓江雲做了簡單的包紮,並且讓他們全心照顧全身紅腫的天辰.但是沒想到第二天,張豹斷臂處就開始大量滲出血跡,並且因為一開始處理不及時,傷口已經發炎感染,整個人全都在發熱昏迷之中,高燒不退,急壞了大夥.

天辰這邊也不樂觀,不禁全身泛黃發黑,一些被火焰烤的半熟的肌膚也開始腐爛化膿.同時體內火毒爆發,身上開始冒出許多紅色斑點,並且越來越大,然後破裂流膿,整個人散發著難聞的腐臭氣味.

眼見二人一睡不醒,如同死了一樣.江雲一個人帶著這麼多的孩子,心裡焦急,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苦,心裡如同萬千刀刃絞動,幾乎每日以淚洗麵,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七天前,難民潮的北麵突然出現一大群人流,大約百十來人.這些人大多商旅打扮,頗為富態,隊伍前後彩旗飄揚,其中幾麵幡旗上寫著大大的”古”字.人群中有幾頂花轎,想來裡麵坐著非常重要的人.外圍呢還有許多家仆保鏢,讓一些覬覦著不敢上前.

人到了絕境,哪怕明知前麵是刀山火海,也會不顧一切的跳下去.此刻這群被饑餓逼到絕境的難民,就是如此.

不少難民見到這些富人生活的如此富足,心裡立刻反酸,並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想要搶些東西填飽肚子.富人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這些餓的手腳無力眼冒金星的難民,哪是他們的對手,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收拾了三百多人,足足是他們總人數的三倍還多.護衛也有一些損傷,不過大多隻是一些輕傷,於生命無恙.

難民受到震懾,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聽著身後小孩饑餓哭鬨,老弱餓死的淒慘,機會就在眼前,他們又怎會情願後退一步.於是雙方就在路上僵持住了,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好在這時,富人的老祖母開口說了句讓所有難民都喜出望外的話,這才化解了這場衝突.

“既然我們拜見仙人是為子孫祈福,那現在眾人有難,為何放棄眼前功德不取,反而要舍近求遠呢?貢品放在綠萍觀大多也是浪費,我們就當替仙人做回好事,也算為後輩們積點功德了.”

原本這家人是去外出拜祭神佛,身後堆著貢品足足十輛馬車.老夫人心地善良,既富又仁,見到這麼多難民,看著他們苦苦哀求的模樣,心中不忍,當下開口求情.

下麵當家的兒子十分孝順,自然不敢違背長輩的意思,笑著應允下來.他一揮袍袖,後麵的家仆就將後麵幾大車用來送給神仙貢品,全部發放下去.難民大為感動,當即全部跪拜而下,稱謝對方為善心菩薩,神仙下凡,解救萬民於水火.

老夫人下車,連連叫這些難民起來.她見難民中身患疾病者眾多,就派出隨身大夫,免費為難民就診,一連五天五夜,兩名大夫差點累倒在難民群中.不過他們隨了主子的性子,倒也宅心仁厚,任勞任累,將全部有病在身的難民看了個遍,為他們開出藥方.

但是誰出門會帶數千人用的藥材啊,眾人拿著藥方也是沒有辦法,江雲就是其中之一.看著每天都幾乎在死亡邊緣掙紮的張豹和天辰,江雲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是說,想用這兩個丫頭換一些傷藥救治你的親人?”

一名麵容儒雅的中年人坐在木椅子上,有些驚詫的看著麵前長跪不起的女人.

“是,這是小女,這是好友的女兒,這次換的傷藥也是為了救治我的丈夫和她的哥哥.唉,現在他們已經昏迷了八天八夜,我一個婦道人家,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是沒有辦法.再這麼下去,他們二人恐怕都會死的.求求善心菩薩開恩,救救我們一家吧.”

一名神色消瘦的女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眼眶發腫,眼睛布滿血絲,淚流不止.

“你們呢?這個女人可是想將你們兩個賣給我古家為奴為婢,這要是做成了,往後你的一生,以及你們的孩子可都要低人一等的啊.”儒雅中年人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須,耐人尋味的看著女人身旁的兩個小女孩.

“我是自願的.”

“隻要你願意救救我哥,還有張二叔,怎樣都好,我不想他們死.

兩個女孩滿麵愁容,焦急的說道.

這三人正是江雲,張花花以及天雪三人.

中年人再次陷入沉思,想著要不要做這樁交易的時候,其身後的花轎中突然傳出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嗯,我看這兩個丫頭也蠻機靈的,我喜歡,多了兩張嘴對我們古家並不算什麼,能幫的話就幫一下吧.”

“是.”儒雅中年人神色一正,當即起身,麵朝出聲的花轎,行了一禮.“老夫人的話你都聽到了,還不快謝謝她老人家.”

“謝謝老夫人,您是善心菩薩,謝謝.來,花兒,雪兒,快給恩人磕頭,你父親有救了,小辰兒也有救了.”江雲喜出望外,當即拉著兩個小女孩,不停地磕著響頭.

一連磕了十幾個響頭,“咚咚咚“的響個不停,三人的額頭都磕出血跡了,中年儒生心中不忍,連連擺手打斷.

“好了,好了,快起來.對了天來,叫黃大夫,尤大夫過來一趟吧,看看她們家到底需要什麼傷藥.如果沒有的話,也好叫人現在就去最近的城鎮購買.”

“是.”一名小廝打扮的仆從快步跑了出去,隨後兩名昏昏欲睡,一臉疲倦的老者跟在其後跑了過來.

“東家.”兩位老者朝中年儒生抱拳行禮.

“兩位先生辛苦了,這幾天都沒個好覺睡吧.“中年儒生回了一禮,神色滿是恭敬.

“東家哪裡的話,這麼說太見外了不是.“一名黑袍老者開口說道.

“這是江氏,前幾天你們去難民中行醫,應該也看過她家的病人,說說看需要什麼傷藥才能治好?”中年儒生點點頭,指著江雲介紹道.

兩位老者朝江雲打聽一下具體的情況,江雲一一照實說,兩位老者聽完之後不禁一皺眉頭,連連搖頭.

“怎麼,以二老的醫術也沒有辦法醫治嗎?”中年儒生不解的問道.

二老祖上世代行醫,侍奉他們古家已經三代了,他可是清楚這二老的醫術之高明.不說包治百病,也是藥到病除.隻要能說的上來的,他們都有應對之策.基本隻要能拿得出他們開出的藥方,按照吩咐治療,都是痊愈的.現在連這二老都覺得棘手,中年儒生頓時對此病感到好奇.

“東家啊,你有所不知.這夫人的丈夫倒也罷了,隻是傷口感染,組織壞死,隻需刮骨療傷,去除死肌,再敷上一些上好的藥膏,靜養月餘就能恢複了.難的是那個小家夥.”一名黃袍老者歎息道.

“哦?此話怎講?”

“這個叫天辰的小男孩,我和黃老都看過.嗯,怎麼說呢,這病麼也沒有什麼奇怪之處,隻是火毒入體罷了.但是難就難在此火已經深入骨髓,一般去火降溫的藥物已經沒有多少功效,而那個小孩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此刻又地處荒野,現在去哪找到那些名貴藥材啊!”黑袍老者一撚胡須,接著黃袍老者後麵說道.

“原來如此,這該如何是好!”中年儒生恍然大悟.

聽聞天辰有可能命喪於此,天雪鼻中一酸,忍不住抽泣起來.花轎中的老夫人原本就對這兩個小丫頭十分喜歡,現在隔著窗簾看到了小女孩的哭樣,心中不忍,再次開口的說道.

“二老既然有了對策,那不妨說說看,需要那些藥材.”

“老夫人開口,那我就直說了.其實大多的材料,我們貨物中都有,並且分量也不少,就算缺少的幾味,也並不太名貴,隻要差人到附近的城鎮收集一下,也能買到.但是唯獨缺一樣主味藥材.這個藥材必須是上了火候,並且具有陰寒屬性.”

“是啊,比如百年雪靈子三顆,或者黑陰木五寸,冰蟾蜍的汁液一勺等等.隻是這些材料太過名貴,動不動就數千兩銀子,其中很多老夫也隻是在書中略有所聞,實際還沒緣分見到呢.”

兩位老大夫開口解釋起來.老夫人聞言點點頭,然後從懷內摸出一個精裝錦盒,讓身邊的一名侍女遞給了兩名老者.

“二位看看這件東西合不合用啊?”

黑袍老者接過錦盒,打開一看,麵現狐疑之色,隨後拿起裡麵黑色好似枯枝樣的草藥,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才臉色大變起來,驚訝叫道:”墨玉芝,竟然是此寶物,最起碼有三百年火候!現在能見到這等奇寶,也算我不枉此生啊.”

“什麼?”

黃袍老者聞言大驚,有些發顫的身子頓時靈活無比,從黑袍老者手中搶了過來,放在麵前仔細打量著.許久之後,老者緩出一口氣,滿臉都是興奮的笑道.

“果然是墨玉芝,不過老鬼你有一點說錯了,此物可足有五百年的道行啊.”

“老祖,這不是笙兒那丫頭送你的百歲大禮嗎?這可萬萬使不得!”中年儒生不認得什麼墨玉芝,他初見這個錦盒就覺得眼熟,在聽兩位大夫說什麼幾百年道行,這才想起是何物,驚訝的說出了聲.

三個月前,老夫人百年壽誕,家族中數百後生全都回來參加祝賀,家族中唯一有幸成為修士的古笙也不例外.古笙天福臨身,居然擁有萬中無一的靈根,獲得了修仙的資格,拜入洛州傳雲門之下,成為了一名靈修.而古笙回來,給老祖宗帶回來的禮物就是尤大夫手中的墨玉芝!

“有什麼使不得的?不就是個藥材麼,隻要能救人,那就沒用錯地方.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幾年可活的?隻要看著你們這些子子孫孫,家族旺盛,和諧美滿,我就知足了.沒有什麼比家和還能讓我長壽的寶貝了!”老夫人爽朗一笑,扶著侍女走下花轎,來到了天雪身旁,彎下腰,替她擦了擦淚痕.

“孩子彆哭,這玩意是個寶貝,我曾孫女送給我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你哥哥一定能得救.”

天雪有些興奮的看著麵前滿臉皺紋,卻又慈祥和藹的老奶奶,喜極而泣,連忙磕頭謝道:”謝謝老夫人,老夫人,您真是我們的活菩薩,謝謝.”

老人見到天雪又流出了淚水,又心疼的說道:”沒事,沒事,是吧,尤大夫.我聽笙兒這丫頭說過此物陰寒,需配合大陽之物,互補之下才可服用.”

“這等寶物自然是無價之寶,若是用得好,足可讓老夫人延壽兩三年呢.但用在去火毒上麵,有些浪費啊.”黑袍老者有點可惜的看著墨玉芝.

“哎,不可惜,不可惜,這個枯草原本就是個藥物,隻要救人一命,那就是物儘其用,沒什麼好可惜的.小丫頭,現在可以不用哭了吧,該笑了.以後你和花兒就跟在我身邊,我蠻喜歡你們的.”老夫人微笑的回道,然後又看向了張花花.

“多謝老夫人.”天雪擦了擦淚痕,笑了起來.

“謝謝老夫人.“張花花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這就對了,要常笑,這樣才不容易生病,不容易變老.”老太太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天雪和張花花的臉蛋,目中滿是喜愛的神色.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