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回

2017-05-29 作者: 蒲鬆齡
第零回

如果天總也不亮,那就摸黑過生活;

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

如果自覺無力發光,那就彆去照亮彆人。

但是——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

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洋洋;

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更有熱量的人們。

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

——題記

人為什麼會感到恐懼?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起初,我以為,人之所以會恐懼,是因為對未知事物的不了解,所以才會產生恐慌感。

後來,我參軍了,當過特種兵後,發現,恐懼之所以會產生,更多的原因是在特定的氛圍中,某種東西突然出現,引起違和感導致的。

退役後,我當了記者,從事靈異事件報道追蹤工作。多數記者不願意從事此類工作的調查報道,因為此類事件都太過於邪門,也過於危險,誰也不願意沾晦氣。因為當過特種兵,所以,我膽子大,像廢棄醫院,精神病院,迷失公園,荒廢工地,靈異電車等等事件我都親自探訪過。

工作一年後,我對恐懼又有了新的認識。我覺得人之所以會恐懼,是因為人對某事物產生了共鳴,而那種事物恰好又是自己最不願意接受和看到的事情,所以人會產生恐懼。

從此以後,我將恐懼歸結為三類。

第一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這是處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

第二類,大腦對突然出現的事情做出的下意識感應,這是生理的反應。

第三類,心理暗示所導致的恐慌感,這是建立在認知上後產生的反應。

直到,我接手了一項二十年前失火案的調查任務之後,之前所有的對於恐懼的認知都顛覆了……

我想,我已經領悟到了恐懼的本質。

馬家坡失火案涉及範圍之深,人物之多,影響之廣,都大大超過了案件的本身。

事件是由一樁車禍案而起,也因一場車禍結束。

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西方的鬼節。濱海大學藝術學院大二的一名女學生失聯了。

後來警方在離濱海市千裡之遙的乾縣馬家坡找到了失事車輛。計劃十七人出行,但在車內找到的卻隻有十六具屍體,唯獨那名女學生的屍體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司機也下落不明。

警方搜索時,發現了一張駕駛證件,經過核實後,他們發現了一個更令毛骨悚然的事情:駕駛這輛車的李某,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難道這是一輛幽靈班車麼?

儘管警方沒有得出結論,但是民間傳言,這是一百零六名留守兒的厲鬼在報複!

我接受了任務,獨自一人前往一個叫迷霧嶺的地方,尋找女大學生的下落。而與此同時,陰謀也在悄然醞釀。隨著調查的深入,神秘女大學生之謎引出了另一樁失火案。

失火案共涉及一百零六名留守兒童的性命。當年,法院得出的結論是,留守兒童都是死於火災。這個結論讓人唏噓不已,孩子真的是死於火災麼,幕後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了麼,如果此類事件發生,我們該怎麼辦?

一石激起千層浪,全國掀起了討論的熱潮。

一場關於法的本質,和誰在製定法,法在維護誰的利益,誰來執行法,誰來監督法,法有沒有人性的大討論開始了。一時間輿論吵得翻天覆地。

不知道什麼原因,本來沸沸揚揚的輿論,沒過兩年就偃旗息鼓了。

一雙看不見的手試圖掩蓋背後的真相。而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揪出那個想一手遮天的背後真凶,將他繩之以法,以慰冤死孩子的在天之靈!

現在我已經集齊了證據——人證物證俱在——並將矛頭指向某個人,但是卻有神秘人給我打電話,用生命來威脅我。我感到很榮幸,因為我的人頭很值錢。如果我深有不測,請將我的這份日記以及放在日記裡麵的u盤取走,繼續與那些醜陋的惡勢力鬥爭。

於2019年二月十三日

穆翊合上了筆記,他放下筆,抽出一根香煙,點燃了。

失火案重審在即,但是他的背後靠山李老卻身陷囹圄。一切因李老委托而起,經曆生死之後,穆翊肯定不會將自己費儘千辛萬苦,挖掘真相的心血付之東流,他要代替李老,繼續完成討伐惡勢力——莆田會——的任務。

這個肮臟的團體組織早就該被曝曬在共和國的光輝之下,萬人唾罵。

即使有千難萬險,他也要將失火案翻案,並將那個人送上斷頭台。這不僅僅是對留守兒的負責,也是對自己的下一代負責。畢竟假如此時我們不站出來,那麼假如我麵臨相似局麵,還會有人為我站出來嗎?

穆翊在自己的日記上署名:歸鄉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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