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書接上回。
燕婧雯和穆翊都被送往了當地醫院緊急搶救，而此時，一場關於馬家坡失火案緊急會議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當中。
以下來自真實的回憶。
會議門外聚集了大量的記者和圍觀群眾，隨著一輛輛轎車的停下，武警官兵迅速圍了上來，用身軀給首長開出一條通路。
李衛國穿著黑色皮衣，戴著軍帽，一臉嚴肅地走了出來，隨行的是他的秘書。他邁著矯健的步伐，一步一步邁向台階，緊接著，又是一輛豪華轎車行駛了過來。
這一次，下來的是他的死對頭薑恩澤。
薑恩澤與李衛國同為中將軍銜，分彆掌管著京畿禁衛軍及國家彆動隊，身份上，薑恩澤高一點，畢竟是中央直屬部隊。
“老李，許久不見，最近怎麼樣？身子可還好？”
聲音中氣十足，薑恩澤提了提腰帶，挺著肚子，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傳說中的薑主席（軍委副主席），看樣子最近身子骨很好啊，麵色紅潤十裡桃花。”
“你這老家夥，說話還是那麼損！”
“走吧，都等著咱倆呢。”
李衛國不屑一顧地說道，轉身就往裡麵走去。薑恩澤抬起頭，看著他的那身倔驢氣，就感到渾身不自在。
“二十年了，還這脾氣，你看看，怪不得還是個軍長，連個委員的銜都沒有。你們要記著，這是要不得的。”
後麵的一群秘書連忙點頭諂媚，拿著筆記本，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
由於會議開的匆忙，整個會議室擺設極為簡譜，一個大圓桌，可容納幾十個人乘坐，上麵擺放著白色陶瓷茶缸，禮儀小姐有序地倒著熱水。
幾十名高級官員穿著筆挺西服，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入座。秘書長站了起來，說道：“一會兒，李老和薑老都要來，咱們事先約定好，每個人發言不能超過三分鐘，一定要留給領導足夠的時間，要是誰超了，小心你們的帽子。”
下麵傳來了愉快的氣氛。
似乎這不是一場討論失火案重大責任事故的大會，而是一場慶功會。
李老和薑老同時出現了。
會議室內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薑老一邊搖手，一邊點頭示意，這下子掌聲更加熱烈了。
李衛國一臉嚴肅，看起來似乎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秘書長察言觀色，立刻用手一攥，掌聲戛然而止。
“兩位首長，請坐。”
秘書長客氣地站了起來，說道。
“好好，來來，李老先請。”
李衛國看著他那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站在那兒不動，沉默不語。薑恩澤的臉都笑僵了，場麵一度尷尬起來。
“那個，那個誰，你的這個凳子怎麼擺的？去，把李老的座椅擺到對麵。”
“是是。”
旁邊的職員嚇得一哆嗦，趕忙將李老的座位撤走了，並在薑恩澤座位對麵，放置一把座椅。
李衛國走了過去，薑恩澤樂嗬嗬地說道：“李老，你不能倚老賣老，咱們同朝為官數十載了，不能為難下麵年前人，您說是不是？”
“為難？”
李衛國不屑地說道，“他們膽子都夠包天了，我這個小小軍長壓不住！”
氣氛瞬間凝固了，李衛國這些話很明顯不是真的說小職員，而是薑恩澤。軍隊的二把手之間的對話，指桑罵槐已經是家常便飯。
薑恩澤的臉色很難看，但是他臉色依舊沒有慍色。
“李老，您這話，話裡有話啊。”
薑恩澤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有麼？請某些人不要對號入座。”
氣氛越來越僵持，看著李老那個犟脾氣，秘書長隻要撥通了最高領導人的電話。
“咱們廢話也不多說了，”李老站了起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整個屋子的人的肩膀都跟著震了一下。
高級官員們你望我我望你，誰也不知道李衛國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薑老依舊不發表自己的立場。所有人的內心開始彷徨起來，此時如果站錯隊，那麼下場可就是直接被雙規了。儘管薑老占據著優勢，可是李衛國那邊也不好對付啊，都知道李衛國是出了名的兩袖清風，從他身上找弱點，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眾人人心惶惶之際，李老說話了。
“誰策劃的這件事情主動站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就是到最高領導人那裡，我也死磕到底！”
下麵的眾人低下了頭，心虛起來，不說彆的，就是為了試藥，死了不少人，為了掩蓋上次的試藥，這次火災，多數官員都有參與。
“李老，這麼說就不對了，咱們都是為國為民，替人民辦事，怎麼你一說好像我們是強盜土匪一樣。”
薑恩澤壓低聲音說道。
“不是麼？吃著百姓的稅，拿著百姓的利，吸著百姓的血，要了百姓的命。我父親當年屢屢拿著國民黨亡國的教訓告誡我說，淮海戰役是怎麼贏的？那是山東的老百姓用小推車一輛一輛推出來的！”
下麵引起了躁動聲，眾人竊竊私語，議論著什麼。
“安靜，請聽李老說完。”
秘書長敲了敲桌子。
聲音迅速消失了，李老繼續說道：“我能站在這裡，給你們講話，不是因為我有多大的學問，隻是我曾經參加過幾次戰役，為祖國的邊防儘了微薄之力而已。按道理說我這個歲數了，不應該過問政治上的事情，可是這一次不行，一千多口人命，說沒就沒了，而且火災還燒死了那裡的一百多個留守兒童，可是事後的處理呢？你們就這麼打算給全國人民交代的？如果真的是意外失火，也就罷了，可是如果是有人故意縱火，想要掩埋什麼，那對不起，我李衛國一定要把這群臭蟲挖出來！”
喧鬨聲變得更大了，幾十名高級官員中，一大半臉色不好看，他們凝緊眸子看著坐在最前方的薑恩澤。
“李老，這火災損失確實嚴重，可是你說這是有人故意縱火，也得有個證據吧？我手裡得到的消息，說，這場火災是因為發電機以及易燃物質自然起火，可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你這麼說，好像我們為官的都是為非作歹，這有點過分了吧”
薑恩澤使了一個眼色，坐在他旁邊的一位的高級參謀長站起來說道。
這麼一說，所有人都不知聲了，薑恩澤露出神秘的微笑。李衛國卻聽著十分刺耳，他的這番話說得條條是道，似乎早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麼？你怎麼那麼清楚事情的結果，不會是事前已經商討好背下來的吧？”
下麵爆發了一陣嬉笑聲，參謀長握緊拳頭，薑恩澤拉了拉他的手臂讓他坐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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