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季出現

2017-05-29 作者: 妖梓遊
張季出現

“嗚嗚……”韋亮被韋明堵著嘴沒法說話,急忙伸手指了指一旁兩個正低頭忙活的夥計,他的意思是,你的反應彆那麼大,不然就會被其他人給注意到了。

韋明再次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隨即將堵著韋亮的手拿了開來。

“我說表弟,大家都在吳少爺手下混飯吃,你還信不過你表哥的人品麼?”韋亮揉了揉嘴巴,頗有些不高興。

韋明上前作了個揖,“我的好表哥,事關重大,你還是體諒一下表弟的難處吧,這事要是泄露了出去,店鋪倒了,我們以後都得喝西北風。”

“行,行,我也知道此事重大,我當沒聽到就是了。”韋亮點著頭,指了指停在院子裡的馬車,“鄭天把土給堆滿了,我先拉一車泥出去。”

韋明順著韋亮的手指看過去,發現的確如此,為了不耽誤事,他點了點頭,讓韋亮快去快回。

韋亮應了一聲,駕上馬車,朝著城郊的方向駛了出去。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比我多伺候幾天少爺麼。”韋亮對於剛才韋明的舉動頗有不滿,一邊嘟囔著,一邊加快了駕車的速度。

“哎呦,怎麼突然有人出來了,籲……快停下,快給我停下!”就在韋亮抱怨的時候,冷不防看到前麵路口的拐角處冒出了一個人影,而他那逐漸提速的馬車,正朝著人影飛快地奔去。

然而這輛車裝滿了泥土,速度又提了上去,哪是想停下就能停下的,韋亮使出吃奶的力氣,方才讓馬車堪堪地避過人影,可是這樣做的代價,是馬車大大傾斜了一下,車廂內裝的泥土,在這次傾斜中不知不覺地灑了部分出來。

“下次記得彆突然從巷口處穿出來啦!”韋亮見馬車沒撞到人,大大鬆了口氣,他重新調整了馬車的方向,並朝身後吼了一聲,由於馬車跑得飛快,他並沒能看清身後的人影是誰。

“現在的年輕人啊,做事真是毛毛躁躁的,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馬車離去後,拐角處冒出的人影露出身形,若是韋明在此,定然會對此人的身份大吃一驚,因為此人不是彆人,正是狀元衫的東家,那個臉上的痣長著幾根長毛的家夥。

張季之所以會出現在這,是因為他聽完張燦的稟報後,心裡覺得有些不踏實,想到現場再觀察一番。

而他覺得不踏實的原因,是源於吳秋自院子裡出來時身上的血跡,對於吳秋此人,張季曾經下過一番苦心去了解,在他的認知裡,吳秋是個斯文人,輕易不會動粗,更何況,林雲是個瘦弱的丫頭,張季不大相信吳秋會將林雲打到見血的地步。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張季覺得這其中必然存在某種他不了解的情況,於是他瞞著下人,獨自來到這個地處偏僻的地方,想要好好打探一下製衣工場的情況。

沒想到,他剛走出拐角,就差點被一輛迎麵疾馳而來的馬車給撞到,也算他反應及時,猛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才有驚無險,躲過了被撞的下場。

張季整理了一下衣服,俯下身子,伸手看了看馬車剛才漏下的東西。

“額,原來是泥土啊,難怪剛才的馬車刹不住車。”張季看清地上的東西是泥土後,拍了拍手,繼續往吳秋的製衣加工場趕去。

可他走了沒幾步後,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於是停下腳步,再次回頭抓起一塊泥土研究了起來,張季沒做生意之前是個莊稼漢,對於泥土的屬性還是比較了解的,眼前的泥土成塊狀,而且比較濕潤,怎麼看都不像是平日裡露天的泥土。

張季抬起頭,仔細地打探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裡雖然地處偏僻,可周邊的院子和馬路,清一色都鋪著青石的石板,這馬車上濕潤的泥土,會是從哪裡來的?

張季低下頭,順著馬車來時的方向看了過去,也許是韋亮這一路駕車都比較心急,張季每走一段路,都能在地上找到些許和手中相同的泥塊,或大或小,但都清一色的濕潤。

如此這般走了一刻多鐘,張季在一個院子的門前停了下來,原因無他,院門處的地上也有一小塊泥土,顯而易見,這泥土便是自這個院子運出去的。

張季扭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一看不要緊,他猛地發現右邊不遠處便是他此行的目的,也即吳秋設在此處的製衣工場了。

嗯,有古怪!

張季小心翼翼地躲到一邊,看著手中的泥土,開始分析吳秋有可能采取的措施。

吳秋早上一身血跡自製衣工場出來後,當著眾人的麵將製衣工場鎖了起來,可恰好是今天,被他偶然撞到離製衣工場不遠處的院子裡有濕潤的泥土往外運去,這是不是說明,吳秋很有可能派人在這個院子裡偷挖一條通往製衣工場的通道。

讓他感到疑惑的是,吳秋為何放著製衣工場的大門不走,偏要偷偷地在此院子挖地道呢?

張季搓著臉上的長毛,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他需要將這些天裡發生的事情好好捋一捋。

起先,在官府發布製衣任務的時候,他和其他製衣店的東家一起前往官府認購製衣數量。

緊接著,吳秋憑借自身店鋪的實力,獲得了超過半數的製衣任務,而他,隻能和其他製衣店的商人競爭剩下那不足半數的製衣任務,在接下任務後,張季頗有些不爽地回到自家店鋪,因為他搶到的數量有限,利潤也有限。

就在他悶悶不樂的時候,一直為他提供布匹的供應商林大同上門拜訪,同時給他獻了一個能搞垮吳秋的計謀,那就是出高價挖走吳秋的工人,讓吳秋在規定的時限內交不出任務而落敗,這樣一來,他便能縱身一躍,成為縣城最大的製衣商了。

接下來的發展也如林大同所說的那般,他聯合了其他幾家製衣店,一同出高價將吳秋的工人挖了個遍,吳秋沒了工人,陷入了徹底停工的危機。

無奈之下,吳秋隻能低價售賣店鋪的存貨,同時掛出售賣店鋪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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