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位麵。
就當蘇銘離開後不久，約書亞·馬塞勒斯的身影隨之出現，他抬頭看了一眼帶著兩三個隨從走遠的理查德·威爾遜，臉色不是很好看，隨即自言自語道：“我們的計劃得加快進度，他回來的太過突然，隻希望一切順利吧！”
約書亞的臉色僵硬，泛起青紫色彩，眼睛裡麵隱隱約約冒出幾絲黑光。蘇銘時隔半個世紀現身讓他頗為被動，長時間來一切都儘在掌握之中的感覺煙消雲散，蘇銘就像是壓在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讓他非常難受。一直以來的布置，很有可能宣告失敗。
“約書亞先生，內心的恐懼正在侵蝕你的理智，能告訴我你的恐懼來源於何處嗎？”一團黑泥在約書亞腳底出現，咕嚕咕嚕噴出腐朽惡臭的氣體，讓約書亞皺起眉頭，臉色難看。
全身被古希伯來語刺青布滿的光頭白人大漢從黑泥中鑽出，身體一抖，抖下一層黑色的碎屑，落在地上，滋啦作響，把落在地上的泛黃竹葉腐蝕成為死灰色，冒出青煙。
“注意你的身份，愛德華·凱瑞。我花錢雇傭你，不是讓你來找樂子的，你隻需要幫我做事就行，把你心裡麵蠢蠢欲動的好奇心給我吞回去，不應該你清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去窺探。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還有。”
“百老彙大街的召喚法陣布置得怎麼樣了？我已經沒有耐心等待你那永遠沒有期限的承諾，我再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後我需要看到百老彙大街的召喚法陣布置完成。如果一個月後你沒有完成，我發誓，你在整個魔法世界沒有一個能夠容身的地方！”
光頭男愛德華·凱瑞臉上浮現出嘲弄的神色，眼神裡麵帶著一絲憤怒，嘴巴裡麵毫不客氣說道：“時鐘塔魔法協會十二人理事會的一員，多麼尊貴無比的身份！我相信，你的一句話確實有能讓整個魔法世界封殺我的力量，但是...你隻是一條狗而已！”
“如果讓你背後那一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認為他還會讓你存在這個世界上嗎？”
“另外，百老彙大街的召喚法陣已經被你背後的那一位在三天前的夜間毀了。如果想要重新布置完成，最少需要三個月時間，你給我的一個月期限實在是太短了。如果不想把一切都暴露在那一位眼中，約書亞先生，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急功近利。你出錢雇傭我，我自然會幫你把事情辦妥，這是毋庸置疑的！”
無論是誰，被人當著麵威脅，心裡麵肯定是不會舒服的。不過看起來愛德華·凱瑞對約書亞的身份很是了解，甚至還知曉隱藏在時鐘塔魔法協會背後蘇銘的存在，他有恃無恐的對上約書亞的目光，眼睛裡麵的挑釁意味濃厚。
約書亞臉上越發難看的臉色更是讓他堅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煉金大師，愛德華·凱瑞先生！我想你還不清楚我和那位存在的關係，隻要我不背叛他，他永遠都不會剝奪籠罩在我身上的光環。所以，不要想用這種低級的方法來從我嘴裡刺探情報。甚至有可能你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消息早就被他得知，要知道，這個世界都是那一位所創造！”
“你那所謂淵博的知識，在他的麵前，什麼都算不上！”
“而且，我所做的隻是一個交易罷了！”
約書亞·馬塞勒斯發出一聲嗤笑，身上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自信。隻不過閃爍的眼光裡，稍稍隱藏著幾分不安的情緒。
.............
蘇銘離開了次位麵，沒有回到法師塔，反是直接來到了百老彙大街華裔老頭的店鋪。
華裔老頭病怏怏的坐在店鋪櫃台後，半眯著眼睛，打著盹。
店鋪內出現了一個年輕人，穿著樸素的藍色襯衫，拿著雞毛撣子在貨櫃上清掃灰塵，見到有顧客上門之後，連忙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迎上來稍顯青澀說道：“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華裔老頭也在這時候醒來過來，眼神稍顯渾濁，用迷迷糊糊的目光在蘇銘身上掃視了幾圈後立馬反應了過來，“噢。原來是你！真看不出來，你原來也是一位魔法師！”
“那麼你原來認為我是什麼，變種人？”蘇銘和煦的笑了笑，這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華裔老頭雖說吝嗇了一點，為人也較為古板，但在某些時候意外的讓人感到親切。
“不不不，如果是變種人還好說，那時候你一個眼神就把那黑鬼嚇瘋了，我差點把你當做黑巫師。要知道，黑巫師這群人常年和地獄裡的惡魔打交道，所以性格方麵或多或少有些問題。”
“萬一來了興致，把老頭子我也給乾掉的話，樂子可就大了！”
站在一旁的年輕人眼神迷茫，充滿不解。見華裔老頭停下嘴，吧唧吧唧嘴巴，立刻領會了華裔老頭的意思，趕緊端上一杯茶水放到華裔老頭麵前。
“老爹，你剛才說的魔法和巫師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年沒見，難道你也成為了一個狂熱的魔幻小說愛好者？”
華裔老頭恨鐵不成鋼在年輕人腦袋上狠狠敲了兩下，把他拽到蘇銘麵前，介紹到：“這是我的侄子，阿龍。對了，你現在在做什麼？”
“都說了多少遍，老爹你還是沒有記住！我現在是一名考古學家，過幾天我得去巴伐利亞一趟，那邊有個考古發掘現場需要我去幫忙。”
阿龍齜牙咧嘴揉了揉被敲疼的腦袋，用無可奈何的語氣對老爹說道，轉過身給蘇銘一個抱歉的眼神便打算離開。畢竟這家古董店的店主是老爹，而他隻是來幫忙打掃衛生的。
“還有一件事。”
“你的侄女阿玉今天要來，快去接她！”
阿龍還沒走出店門，老爹又風輕雲淡丟出一句話。
“倒黴倒黴倒黴！怎麼事情全聚在一起了！完了，還有十分鐘，小玉就要到了，這下子絕對趕不上了。我先走了啊！老爹！”
阿龍走後，華裔老爹默默看了蘇銘一眼，然後開口道：“你該總不會是特意來看糟老頭子我一眼吧，有什麼事也不要扯彎彎道道的，直接說。”
蘇銘疑惑了一下，思考片刻後說道：“老先生，我對你的力量很感興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您深入探討一下......”
探討嗎？
或許是吧，華裔老頭並沒有馬上做聲，他把目光放在蘇銘身上打量了足足十分鐘有餘，警惕道：“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把戲罷了，和你掌握的魔法相比，實在是不夠看。”
華裔老頭的警惕心蘇銘表示極為理解，前幾日匆匆見過一麵的陌生人突然找上門來，說要和你探討一下魔法，換做誰都會是這種反應。
蘇銘沒有放棄，繼續說道：“如果說涉及因果律變換的魔法都能算作小把戲的話，那麼超過全世界九成的魔法師掌握的魔法算什麼？街頭表演的障眼戲法？”
因果律這種東西比所謂的言靈法術還要可怕無數倍，萬事有因必有果，如果把萬事存在的‘因’抹除，那麼剩下的‘果’自然就會隨之消失。
如果更強一點，你隻需要說出一句‘地球會變成太陽’。那麼，宇宙冥冥之中存在的因果力量就會通過各種辦法，讓地球真正的變成太陽。
“這是禁忌的力量，沒有人能夠在使用它之後獲得好下場！年輕人你不要覬覦這種力量，萬事有因才有果，一環扣一環，你推動其中的一環運動，其它的也會跟著改變。”
“我隻用它籠罩了一個不足三百平米的店鋪，但它造成的影響卻包羅整顆星球。我釀造的惡果，終究還是來了。”
華裔老頭越說越玄乎，饒是蘇銘強大思維能力也被他繞的轉不過彎，“惡果？什麼東西？”蘇銘問道。
“從遠古流傳至今的邪惡力量已經開始複蘇，這就是我造成的惡果。放棄吧，年輕人，不要妄圖掌握你無法控製的力量。”華裔老頭神色嚴肅，渾濁的眼睛裡麵冒出懊悔的神色，似乎是在為三天前晚上的行為而後悔。
蘇銘對這些說話含糊不清，把想要表達的意思深深隱藏的行為深惡痛絕。就像是語文考試的閱讀理解一樣，用你的思維去揣摩出卷老師想要表達的意思，永遠都是牛頭不對馬嘴。
“不就是惡魔要從封印中解脫了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用得著用這種語氣來恐嚇我？”蘇銘不以為然道，他巴不得這個世界越亂越好。
華裔老頭詫異出聲，不可置信道：“你居然知道它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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