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震驚

問答之間，太陽已經慢慢升起，而聚集在傳法峰上的武者，也不再限於都督府或是古毅。昨天晚上的大變化，吸引了來曆年齡境界各不相同的眾多武者；天人對這些武者都是一視同仁，並沒有因為一個武者是宗師，而另一個武者是蓄氣期就有什麼態度上的不同。

“或許，在她看來，宗師或者是初入門的武者，其實都和螞蟻沒什麼區彆。人不會覺得一個螞蟻比另一個螞蟻強一些就對他刮目相看，實際上，我在她眼裡也和螞蟻沒什麼區彆吧，畢竟隻是區區10級而已。”古毅並沒有因此喪失鬥誌，恰恰相反，天人的出現，讓他有了新的目標，“但是25級？我的極限，可不會隻有這麼點，等著吧，我很快就會追上去，並且超過你！”

突然，天人止住了話語，傳法戛然而止；天人原本所在之處，已經連朦朦朧朧的人影都看不清，隻有一些炫麗的色彩證明天人依然停留在傳法峰。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陣明悟，如果靠近天人會有極大的危險，或者說，絕對會死；這種感覺毫無來由，但是每個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不少武者已經明白，這是天人不願意繼續講下去了。法不可輕傳，這句話在山海界中是絕對的至理名言，不要說關係到宗師武者的探脈秘術，就連小周天層次打通九大正經的技巧，每次傳承都能染上一些血色。

而天人傳法的內容，雖然多是泛泛而談，但是卻直指宗師之上的先天境界；直到如今，山海界中的武者才知道了宗師之上的境界，並且知道了無論是蓄氣期、小周天還是大周天，都有另一個統一的稱呼，後天境界。

如果不是因為聽聞天人傳法的武者實在太多，如果不是因為天人就在一旁；在場的宗師武者，估計會乾出一些相當血腥的事情來控製這些信息的流傳。就算是這樣，也頗有幾個宗師武者毫不掩飾的在打量著在場武者，似乎在估計哪些武者是可以殺的，哪些武者是不可以殺的。

古毅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特彆是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被那個沉甸甸的“25級”壓得感覺氣都喘不過來，心情更稱不上好。麵對其他宗師如同挑釁一樣的眼神，古毅毫不猶豫的瞪了回去，並且開口說道：“你看什麼看！”

古毅心情稍稍有些激動，說話間直接泄露了原本收斂的極好的真氣波動；在古毅周邊的武者，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風暴朝著自己撲來。這部分武者立刻作鳥獸散，不敢停留在古毅周圍二十丈以內，部分比較謹慎的武者，直接逃出了四十丈。

而被古毅回蹬的宗師武者，乃是關東劉氏兩位8級武者之一的劉百計，同時也是朝廷帝師，世家聯盟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劉百計來得比較遲，沒趕上天人回答古毅提問，自然不知道古毅的厲害。

“閣下英姿勃發，引人注目，某若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劉百計也是個長袖善舞的角色，雖然久居上位，但是也是能屈能伸。

古毅如果沒有泄露自己的真氣波動，劉百計自然有千般手段對付這麼一個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愣頭青；但是當古毅顯露自身真氣就比劉百計強出了百倍，立刻就讓劉百計放棄了正麵衝突的打算。不過，劉百計心裡也在暗暗發狠，肚子裡麵已經有了若乾毒計，隻等時機成熟，就要讓古毅萬劫不複。

古毅不屑的嘖了聲，他也知道是因為自己顯露了實力，才讓這個8級武者低頭；不過在劉百計出口服軟之前，古毅還以為劉百計會直接來一句“看你怎麼了”，古毅就可以直接讓他知道怎麼了。不過既然劉百計都已經服軟，古毅覺得自己還計較下去的話，說不定會讓一旁的天人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看法，於是他將目光移向其他宗師武者。

其他宗師武者或是對他示好的微笑，或是直接避過他的眼神，除了一個人，那就是葉赤城。

葉赤城的眼神中有著好奇、鬥誌甚至是期待，但是唯獨沒有退縮；反倒是古毅看葉赤城的眼神帶了些許殺意。

古毅自己都似乎能感覺到背上的劍傷在隱隱作痛，雖然他知道這隻是錯覺，在《東京食屍鬼》副本裡麵三次升級，早就讓他的傷勢完全愈合；但是一想到葉赤城一個月之前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古毅都感覺心頭有一股怒火在彌漫，山海界中，他惟一一次吃虧，就是因為葉赤城。

古毅差點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了，隻是他也知道天人就在一旁，殺人估計是不行的，但是不殺人，出手就沒有多少意義了；所以古毅還是忍了下來。

隻是古毅忍耐住了，傳法峰上卻有其他人忍耐不住；一個小周天武者突下殺手，一劍直接刺向另一武者的丹田。

通靈神兵刺在武者的肉身上，卻直接滑開；一旁看好戲的古毅同其他宗師一樣驚到了，要知道就算是百煉精鋼，也無法阻擋灌注了真氣的通靈神兵。

不要說被襲擊的武者隻不過是九大正經打通了兩支的4級武者，就算是10級的古毅，肉身沒有護體真氣，同通靈神兵正麵碰撞，那也是死路一條。

“鍛體功法？”這是古毅的第一個猜測，天人講授的基礎知識裡麵，鍛體功法可以將武者肉身強化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又看了一眼被襲擊的武者，他也是一副驚慌失措劫後餘生的模樣，根本不像是身懷絕世功法的人。

“難道是？”古毅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仿佛被重重迷霧籠罩起來的天人，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古毅隨手彈出一絲真氣，正中襲擊者的手肘，原本可以輕易貫穿襲擊者肉身的外放真氣，在擊穿武者護體真氣後，被襲擊者的肉身直接震碎。

古毅細細的感受了一下外放真氣的破碎過程，心中已經明白了；食指凝聚了一成真氣，古毅直接劃向自己的掌心，能夠斬破坦克正麵裝甲的真氣，絲毫都不能傷及自己的肉身分毫。

“果然是這樣，整個傳法峰上的武者，似乎都受到了天人的加持，肉身防禦力強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根本不可能被殺死，至少以我10級的實力，不可能殺得了人。”要不是古毅早就知道天人實力大概跟自己天差地彆，現在恐怕嚇得連話都說不完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