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遠遁

黑色光點化作細線，洞穿了花開院柚羅的身體，細微的傷口原本是不足以危及生命的；但是黑色細線中蘊藏的夜帝真氣，幾乎毫無阻攔的破壞了少女的肉身結構，骨骼與血肉都被夜帝真氣侵蝕成黑色的灰燼。

就在奴良陸生的麵前，花開院柚羅的身體變成了灰燼最終被無處不在的黑霧所吞噬；失去了憑依的式神，儘管有著強大的力量，卻根本不能得到施展，也逐漸被黑霧所吞沒。

“看好了，這才剛剛開始呢。”古毅欣賞著奴良陸生的痛苦、仇恨、憤怒以及絕望，感覺就像是夏天猛灌了一口冰水一樣舒暢，這幾天的憋悶總算消除了不少。

古毅左手凝結而出的黑色光點紛紛化作細線，將殘存的陰陽師以及妖怪一一洞穿。

尚有一搏之力的陰陽師和妖怪瘋狂的將力量揮灑在古毅身上，尤其是奴良陸生，如果說剛剛的那一斬是十成力量，那麼現在為了阻止古毅，他用出的力量，可以說是十二成；然而這些五顏六色形態不一的攻擊，甚至都沒能讓古毅有太多的注意。

畢竟古毅現在純以戰力而言，不遜色於普通的17級武者，區區幾個14級以下的雜魚，真是不值一提。

雪女冰麗、奴良滑瓢、牛鬼、鴉天狗、無頭鬼等等妖怪統統在這一擊中被古毅打成灰燼，就連曾經被古毅放過的三個天狗，這一次古毅也沒有任何理由放過他們。愛人、親人、友人、部下，奴良陸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殺，極端的負麵情緒籠罩在心頭，妖力仿佛吃了興奮劑一樣高速運轉，每過一秒，他的力量比上一秒變得更強。

隨後一根手指點爆了奴良陸生的頭顱，順便粉碎了他的肉身和神魂；“雖然說你升級之後經驗值會更多，但是我現在趕時間啊。”古毅嘀咕著，奴良陸生從12級很快就提升到了13級，但是按照這個速度，升到14級至少也需要幾十秒，古毅的時間可是很緊迫的，天劫每一秒都在比上一秒更接近凝聚完成，哪有這麼多時間等他慢慢升級，於是隻能收割掉了。

夜帝鎧再次將夜帝真氣儘數鎖住，古毅的戰力瞬間跌落到9級層次；黑霧將整個戰場完全覆蓋，古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當自己將夜帝真氣鎖住後，失去了控製的黑霧迅速被異化，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性質決定了，遊離在外的力量會非常容易同離散的意識結合，而剛剛古毅滅殺的諸多生靈，他們的殘存的種種怨念不甘，正在融入到這片黑霧之中

可以想象，不用多久，這片黑霧就會誕生一個強大的惡靈；不過這就和古毅沒什麼關係了，所謂強大的惡靈，歸根到底也不過是劣化的夜帝真氣和失敗者的怨念混合到一起的渣渣，充其量不過是個12級左右的雜魚。

環顧著收割完成的戰場，看著萬界求道玉中顯示的經驗值數字——八百九十三萬八千四百二十一；足夠古毅升級到15級還多出了四百萬經驗值，而這部分經驗值中，來自於妖怪和陰陽師的數量不值一提，主要是蛾羅間集團的兩個15級千獸之王和七個14級的千獸獅子王。

古毅身影一閃，顯現在這個戰場唯一的一個幸存者，同樣也是古毅過去幾天的主上羽衣狐身邊；古毅直視著羽衣狐那充滿仇恨的雙眼，微笑著說道：“羽衣狐殿下，這種表現可不像是往日的你啊。”

“你，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羽衣狐的語氣中有著痛恨與不解，她依然不明白，為什麼一直都相當從順的古毅，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強大與陌生。

古毅想了想才回答：“為什麼？你問我這個問題，就像是問普通人為什麼要吃飯喝水一樣，因為這都是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你殺了狂骨，殺了我的部下，殺了我的兒子。”羽衣狐恨恨的說道，“就是因為你要吃飯喝水嗎？早知道這樣，當日在東京就該殺了你！”

古毅搖了搖手指：“不不不，當時如果你想殺我的話，你早就死了，我隻是不想動用自己真正的力量而已；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當時為我治療的，所以你看，雖然我把你的兒子、部下還有那個什麼狂骨都殺了，但是可沒有對你出手。”

“你這個瘋子。”羽衣狐咒罵著。

古毅有些不高興：“雖然那天你幫了我，但是今天我都放過你了，現在你就不要自尋死路了吧。總之，我們現在兩不相欠，你彆惹我的話，我可以考慮再次見麵的時候再放過你一次，怎麼樣？”

“休想！”

古毅有些無奈，果然殺了她的兒子和部下，還指望她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現實確實有點困難；“算了，怎麼說也是五萬多經驗值呢，少是少了點，但多少也是個收獲。”古毅放棄了化解羽衣狐仇恨的打算，不過消滅不了仇恨的話，消滅仇恨的人也是一種解決辦法。

夜帝鎧解開了大約百分之一的夜帝真氣，古毅並指成槍，直接破開了羽衣狐的妖氣，點在羽衣狐的額頭上；夜帝真氣自額頭深入羽衣狐的肉身，瞬息便將她侵蝕成黑色灰燼。

夜帝真氣重新被鎖住，而古毅抬頭將目光轉向西南方向，就在剛剛，西南方向出現了雖然細微但是本質卻極其強大的力量波動，這是古毅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發現本質還要強於自己的力量；“神元同天地靈氣深度結合，有點像是先天通玄境的煉氣後期修仙者？果然這個副本水很深。”古毅輕聲說著，身形融入暗影瞬間遠遁。

不久，一個手持紅色太刀的運動服青年出現在黑霧中；“不是建速須佐之男命，也沒有月讀命的感覺，有些像是外神化身。”青年有些疑惑，“似乎同樣被世界所敵視，但是並沒有強到被此世所放逐的程度。所以是新的外神嗎？這世上不能再出現另一個外神了。”

黑霧緩緩靠近著青年，而在最深處，一個強大惡靈正在形成。

“塵埃汙穢之物，斬！”青年隨意以太刀斬出，將黑霧連帶著未成型的惡靈斬成虛無，原本戰場中彌漫的怨念都在這一斬中被完全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