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淩月容不懂。
“很簡單，加入黑暗陣營，然後滅了人類吧。”
韓馳微笑著說。他曾經那麼儘力地去保護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但最後他們卻恨上了他。就算是有人在帶節奏，可這樣不懂感恩、沒有一點善良的人類，他真希望能夠滅絕啊。
他可以做悲天憫人的救世主，也能是帶來黑暗的死神。
淩月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安靜了。
“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一直在人類陣營的話，哪怕是最後帶領了人類軍隊打贏了死靈，最後也不過是一個武力上強大的人而已。而在死靈陣營，你能得到更多。”韓馳的聲音帶著蠱惑。
“為什麼這麼說？”
“人類聯盟顧名思義是一個聯盟，它是由許多個大大小小的國家組成的，你不可能也沒辦法統一它們，即便是你做了聯盟的盟主，最後也會輕易被架空。而投入死靈陣營就不同了。死靈帝國是君主集權製的國家，它們隻服從於最強者。打敗了現在死靈帝國的君主，你就有很大希望爭奪權力。如果再有一些擁護你的人，那麼你能控製整個死靈帝國。”韓馳笑了，“想要做個普通的強者，還是成為死靈帝國的女王？”
淩月容瞪大了眼睛，有點茫然，也有點興奮。
“可是，死靈是邪惡的……”
“何為正，何為邪？加入死靈帝國的還有許多人類玩家，難道他們都是邪惡的嗎？”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死靈不過是畏懼生命女神的聖光，就像小說裡吸血鬼畏懼陽光一樣。你們女孩子不是整天做著被吸血鬼愛上的夢嗎，怎麼，吸血鬼與死靈又有什麼不同呢？死靈也會思考，也會進食，也會生育後代。這與人類的差彆大嗎？”
韓馳的話已經把淩月容個繞暈了，聽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
“沒有可是，你還想不想救你的爸媽了。”韓馳有點不耐煩，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淩月容一驚：“我的爸媽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他們怎麼了。但我知道，如果你足夠強大，那麼你就有更多的話語權，救出你爸媽的概率才大。如果是個普通人，誰會理你呢？”
這句話徹底打動了淩月容，她長歎了一聲，點頭答應：“我知道了，你說的沒錯。”
韓馳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淩月容突然抬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韓馳，問道：“你……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韓馳回頭，很果斷地回答：“是的，一點也沒有。”
淩月容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她忍了又忍，終於把快要溢出來的眼淚又忍了回去，擠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我知道了。”
韓馳對於她的眼淚無動於衷，他很早就知道，眼淚流給不愛你的人看，完全是多餘的。
“既然交易達成，那麼我要把係統抽離了。”
“怎麼抽離？要做手術嗎？”
“不用，你放鬆精神，不要抵抗我。”韓馳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很輕。
淩月容一陣恍惚，好像身體裡被抽走了什麼東西。猛然回神，發現韓馳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張卡片。
“這是什麼？”
“這就是你的係統。”韓馳晃了晃卡片，上麵寫著“法神養成係統”幾個字。
“法神養成？它最後會把我培養成一個法神嗎？”
“你記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不會憑空掉下餡餅。”韓馳冷笑一聲，“係統現在給你的，以後會加倍要你還回去。”
“那麼你呢？你也有係統嗎？”淩月容好奇地問道。
韓馳眼睛一眯：“知道太多會有殺身之禍。”
淩月容低下頭，不再看他。韓馳把任務中需要注意的點和完成的方法告訴了淩月容之後就離開了，淩月容還需要自己去改變陣營。現在改變陣營還算是簡單，等到再過段時間就麻煩了。
韓馳很快接到了教堂給他發的信息，死靈軍團已經勢如破竹地殺到了大陸靠中部的地方，距離承安公國也不遠了。越過承安國再行軍幾日，就要抵達普朗平原。按照他記憶中的發展，在普朗平原會暫時休戰。
因為傳送陣已經被破壞，韓馳是憑借腳力趕路。在經過薩格拉小鎮的時候，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小鎮裡已經空無一人。地上一片狼藉，風吹過來，大開的門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韓馳沒有過多停留，筆直地奔向王都。一路上他還遇見了幾支死靈的先鋒隊，他也都儘可能地避開。
進城後，遠遠地看著教堂的尖頂，韓馳的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唱詩班的歌聲早已消失，人們的臉上帶著肅穆與畏懼。科爾公國的前車之鑒還曆曆在目，承安能不能抵擋住死靈的衝擊還是個未知數。
教堂裡隱隱約約傳來細微的哭聲，韓馳停住了腳步。他定定地站了幾分鐘，最後還是邁出了步子。
“發生了什麼？”韓馳低聲問著一個司鐸。
那司鐸捂著臉，語帶哭腔：“菲爾拉牧師，他去世了！”
韓馳的目光在教堂大殿逡巡了一圈，果然已經看不見那個慈祥老人的身影。他有些恍惚，又有些冷漠。他早就告訴這個老人要提防著一點，也不是沒有說國王對他的險惡之心。可是老人總是含笑點頭，又無動於衷。他為什麼就不怕死呢？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他為什麼要這樣慷慨赴死呢？
韓馳不懂，也不想懂。對他來說，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隻有活著，才有未來可言。
“抓住他！”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韓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拿下！”
一聲令下，全副武裝的衛兵朝他撲了上來。韓馳想過反抗，最終還是放棄。因為他打不贏。
三個中級法師，一個高級戰士，他連跑都跑不掉。
韓馳被收繳了大劍和法杖，綁住了雙手。他看著那個穿著精致袍子，帶著閃亮寶石王冠的中年男人，抬了抬下巴：“你是誰？”
“我是國王任命的新的主教，你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乖乖束手就擒！”
韓馳嗤嗤笑著。國王任命？不過是國王的走狗罷了。
“帶去王宮，由國王發落！”男人被他的笑聲激怒，給一個衛兵使了個眼色。那衛兵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是大賢者，與教堂關係親密，不是可以隨便揉捏的人。”男人身邊有個人低聲說道。
男人恨恨地轉身，離開了。
韓馳麵無表情，仿佛被抓的人不是自己。他沒有問自己為什麼被抓，反正在集權製國家，法律不過是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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