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一生一世一雙人

華清予看著韓馳，拱了拱手，羞愧地說道：“讓閣下看了笑話了，小妹頑劣，年齡還小。”

韓馳唔了兩聲，他不去追妹子，反而留下來跟他說話，肯定心懷不軌。

“閣下不止現在可有空閒？不如隨我去旁邊坐下小酌幾杯？”華清予發出了邀請。

韓馳想了想同意了：“榮幸之至。”

酒肆的麵積不大，但是很安靜，裡麵的人也很少。華清予帶著他上了樓，找了一個隔間，把簾子打下來，顯得很私密。

小二把兩壇酒端上，還帶了兩碟小菜。

“這裡雖然不顯富貴，但是它的青竹酒味道極佳，凜冽醇厚，值得一品。”

韓馳點了點頭，看他把兩個杯子都倒了八分滿。然後，他就見識了什麼叫話嘮屬性。

華清予特彆能說，從前朝曆史到如今的鄉間八卦，從天下形勢到如何做好一道菜，韓馳真想不到這其中有什麼關聯。終於，在他以丞相多穿藍色衣服說到衣服的布料然後又提到田裡的農作物的時候，韓馳打斷了他。

“華公子，你看著外麵的那個字寫的是什麼？”韓馳指著窗戶問道。

華清予視力尚可，一眼就認了出來：“是‘稷’字，怎麼了？”難道此人在暗示江山社稷？表達他的野心？

“我不認識。”韓馳一攤手，說道：“我沒讀過書，不識字，所以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拐彎抹角地我聽不懂。”

華清予仿佛被噎了一下，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笑盈盈地問道：“不知道閣下可有入仕的念頭？”

“沒有。”韓馳喝了口酒，果斷地回答。

沒辦法好好聊天了。華清予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了當地說道：“我欲邀請閣下投入越王的麾下，不知閣下有何想法？”

韓馳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開口問：“越王是誰？”

“……”既然你不知道越王是誰，那為什麼還要想這麼久？華清予的眼角跳了跳，勉強保持著微笑說道，“越王乃是陛下的第四子，為嫡出，今年十七歲。”

“第四子也想爭奪儲君的位置？他上麵應該有三個哥哥吧。”韓馳摸著下巴，又問，“雖然是嫡子，但是希望應該也不大。”

“閣下有所不知，越王隻有兩個哥哥，都是後宮嬪妃所出，地位極低。原本越王是皇後的第二子，而太子乃是皇後長子。然而，一年前太子暴斃，儲君之位就懸而未決。按理說，越王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繼任，但他年齡又太小，陛下的第三子吳王比越王足足大了十一歲，第二子楚王比越王大了十四歲！”

這年紀差距可真大的啊。韓馳算了一下，那太子也真是夠慘的了，三十多歲了，還是個太子，沒等到皇帝嗝屁，自己先死了。

“吳王和楚王頗有勢力，欲爭奪儲君之位，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他們的，在更多人看來，傳嫡不傳長乃是自古便有的規矩，不可隨意廢除。”華清予話鋒一轉，問道，“不知道閣下看法如何？”

“啊？我啊……我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對這個不關心。”韓馳擺擺手回答。

華清予意味深長地說道：“支持吳王和楚王的，不過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若是閣下願意投入越王麾下，從龍之功唾手可得。”

韓馳本來想一口回絕的，但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

“此事我還要考慮一下，不如過兩天再給你答複？”

“當然，明日，我依然在此地等候，希望到時閣下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

韓馳學他的樣子拱了拱手，離開了酒肆。他剛剛離開，華清予就招來了兩個手下，輕聲說道。

“去跟著他，彆讓他發現了。”

“是。”

沒多久，隔間的簾子又被撩開，一個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伯來先生。”華清予起身，行了一禮。

黑衣男人坐在了他的對麵，直接拎起喝了一小半的酒壇，仰頭灌了下去，沒兩口就喝得一乾二淨。他抹了把嘴，問道：“可有探明他的底細？”

“有幾分明了。伯來先生，他當真有你所說那麼厲害？我觀他言語粗俗，也不識字，並沒有什麼出眾之處。”

“你沒練過，不懂也是正常。”伯來先生眯著眼睛，回憶道，“你那妹子的鞭法乃是我師父所教，雖她隻學到了一兩分，但也足以用來防身。今日她揮出去的那一鞭，可謂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能有我師父五分的模樣。但這人不曾回頭，也不曾動肩，隻移動了一步，便精確地躲過了這一鞭。”

華清予確實不會武，又問道：“會不會是巧合？”

“這時間哪來的那麼多巧合。你站這彆動，我從後麵砍你一劍，你看看能不能躲過去。”伯來先生翻了個白眼。

華清予訕訕笑了笑，喝著酒不再說話。

“還有，你其實不必如此驚慌，那一鞭即便是打在了你妹妹的身上，也不過是皮肉之苦而已，更何況，他最後還收了力氣。”

“這倒是。”華清予點頭，他能感覺到那一鞭抽在他身上根本就沒感覺。

“越王殿下身邊就缺少這樣的人來保護他，我過幾日就要去往邊關，你趕緊把此人底細摸清楚，看看是不是他人派來的細作，如果是，那我們還要從長計議。”

是不是細作哪裡能那麼好打探出來。華清予撇撇嘴，沒吭聲。

華碧隻覺得心中悲苦，自己的愛竟然受到了家人的質疑，仿佛她還是那麼不懂事，但是，她是真的愛著陳珂啊，她堅信，陳珂也是愛她的！

可是，為什麼腦海裡卻一直浮現著那句詩呢？一生一世一雙人……

華碧搖了搖頭，跑進了客棧。她一路不停，上了樓，剛想推門而入，卻聽見裡麵傳來一陣喘息和呻吟的聲音。這個聲音她以前不懂，但昨天之後就懂了。

“哐！”門被用力推開，華碧的下巴微微仰著，目光落在帷幕大開的床上。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此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錯，她是說想和方桃共侍一夫，可是現在……

一生一世一雙人，三個人在一起，真的是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