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韓馳感慨了一聲，彆的就沒有了。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寶貝有什麼用處，除了看起來很炫酷的樣子外，甚至有的寶貝連外表都是黑不溜秋的，一點特殊之處都沒有。
了然大師倒是認識，但他一點都不羨慕，仿佛這些都是破銅爛鐵。
李天義的眼中閃過一絲灼熱，但很快就掩蓋了。
慧念大師很不滿意，但此時外麵有僧人前來說酒菜已經準備好了，他隻能意猶未儘地帶著三人前去用齋。
看著麵前的大魚大肉，了然大師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筷子都沒拿起來。
韓馳見他沒吃，也沒動筷，李天義縮在一邊，假裝自己不存在。
“了然你怎麼不吃？可是不和胃口？”慧念問道，抓著一隻蹄花就啃，又咕嚕咕嚕灌了大半壇酒，吃得不亦樂乎。
“貧僧已經戒葷戒腥，而且也不喝酒。”了然大師很不客氣地拒絕了。
慧念大師的臉色很不好看，目光陰沉。韓馳心中的弦緊繃，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大師。”一個僧人走了過來，小聲地低語了幾句，韓馳這麼靈敏的耳朵也一個字沒聽清，估計是有什麼屏蔽的法術。
“我失陪一下。”慧念大師起身離開。
附近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就沒有彆人了，韓馳夾了塊煮得色澤鮮美的紅燒肉，口齒不清地說道：“了然大師啊，你就不要這麼傻白甜了，什麼都告訴這個慧念，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有問題。”
這肉味道還不錯，韓馳吧唧吧唧地吃著。
“阿彌陀佛。故人久未逢麵，已是物是人非。但我相信慧念大師隻是耽於旁門左道，其心性仍是不改。”了然大師說道，看了眼韓馳，“施主還是少吃，此肉應是人肉。”
剛剛也想動筷子的李天義被嚇得立刻扔了筷子，張口作嘔。
韓馳一愣，大笑：“你這大師也開始逗人了，我又不是沒吃過人肉，人肉哪裡是這個味道。”
了然大師嘴唇一抿，不吭聲了。韓馳觀察入微，這表情仿佛在說“沒騙到你好失望”。
李天義往旁邊挪了挪，小聲問道：“你真的吃過人肉？”
“你猜啊。”韓馳神秘一笑。
他確實是沒吃過人肉，但是末世時曾見過有人在極端情況下，割下自己的肉煮了吃。那種飄來的氣味，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姑且不管我有沒有吃過肉，慧念大師恐怕吃過。”
李天義結結巴巴地問：“為什麼啊？”
“你們難道都沒有聞到他身上的那股味道？那股濃得散不開的血腥氣息。”韓馳疑惑地看著了然大師，顯然他也沒有相信。
“慧念大師除妖降魔這麼久，身上有血腥氣很正常吧？”
“不不不，那是人血的氣息，我不可能會認錯的。”韓馳堅持道，“了然大師也沒聞到？”
“沒有。”了然大師沉默幾秒，說道，“但貧僧回想一番，發現曾經在慧念大師身上聞到過的妖魔的血的味道也沒有了。”
也就是說，慧念把這些味道都掩蓋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單純是為了迎接了然大師？
“曾經貧僧與慧念一同學道，然而最後還是分道揚鑣，正是因為慧念喜殺戮，但他所殺多為妖魔，故無人斥責，其師也不甚在意。妖魔之血不若其它，一旦沾染很難清除，它們也借此追殺敵人，分辨敵我。”了然大師心中已有了答案，閉上了眼睛。
一片安靜，一直到慧念大師回來。
回來的慧念大師心情也變得愉快了，他笑著說道：“廟中多事，實在是抽不開身。”
了然大師看著慧念，目光從之前的友善變得冰冷，他輕輕問道：“慧念，你還記得當初拜師時，自己說過的話嗎？”
慧念放下手中剛剛拿起的筷子，平靜地反問：“你提這個乾什麼？”
“我想問，你現在還是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慧念。”
“哈，所以你這次千裡迢迢從蒼翠山來到這裡，不是為了看我，而是來討伐我？”慧念大怒，站起身來斥道，“了然，我問你，你我修道是為了什麼？為了供奉神明？成為神的仆人？”
了然默不作聲，習慣性地沉默。
“錯了！都錯了！我修道是為了成聖！是為了得到淩駕於眾生的力量！是為了有更長久的生命！誰想去做彆人的仆人？！”慧念拍著桌子吼道，“你難道不是為了這個目標才來修道的嗎？了然，當初你家境殷實，父母俱全，生活得幸福美滿，又為何要修道呢？！難不成你是想普度眾生拯救天下？！”
了然大師歎了口氣：“成聖難道就非要用鮮血和生命去鋪路嗎？這豈不是妖魔行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妖魔？”慧念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說了！”
說完，一口大鐘從他袖子裡甩了出來，倏然變大，就要把三人罩在下麵。
韓馳也有一個這樣的鐘形法寶，一直放在儲物袋裡，因為上個世界和上上個世界都沒有施展法寶所需要的靈氣，所以都被他忘在了腦後，現在才想起來。不過他的鐘是用來防身保護自己的，而這個顯然不是。
了然大師對這口大鐘毫無畏懼，左手一撐，那鐘就被他擋在了頭頂。
“喝！”慧念深吸了一口氣，手中出現了一根粗長的金屬柱子，然後對準大鐘就砸了過去。
“鐺——”
大鐘被敲響，一聲又一聲震耳欲聾的鐘聲如同潮水一般連綿響起，離得最近的了然大師臉色一白。韓馳早有準備，正在給自己瘋狂套盾，這鐘聲不過震碎了他的護盾，讓他受到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傷害。至於被人遺忘了的李天義，此刻已經躺倒在地，眼睛緊閉，口中有鮮血突出，生死不知。
看在以後還用得上你的份上，給你續一秒好了。
韓馳悄悄地給他加上了個小治愈術和幾個護盾，更多的就沒了，他還要留著法力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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