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遊，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韓馳看著熟悉的風景，不由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這裡是雲霞派，雲霞山的山腳。他的身邊是熙熙攘攘叫賣的小販，還有穿著白色製服的雲霞派弟子。
真是……叫人懷念啊。
韓馳笑了。
“咦，這不是韓師兄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一名女弟子看見韓馳，有幾分驚訝。
韓馳被打斷了思路，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剛剛回來。”
“你回來就好啦。”女弟子眼神微閃，說道，“大家都說韓師兄出事了，如果不是弟子錄上，韓師兄的名字還在，大家都要以為韓師兄已經……”
“無妨，反正我，也已經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說得也是。”女弟子點點頭，“這個時候，也剛好趕上納新大會。”
“就已經到了納新大會的時候了？”韓馳一愣。
納新大會顧名思義，就是門派招收新鮮血液的時候。一般是每隔十年開啟一次，隻招收年齡在十五歲以下的小孩子。韓馳記得，他離開的時候，距離下一屆納新大會還有三年多的時間。納新大會並不是隻有雲霞派舉行，這是整個修行界的盛事。
他竟然離開了三年多？！
韓馳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用“才”還是“已經”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許多事情了。
女弟子偷偷瞟了他一眼，小聲說道：“端木師兄應該也快要回來了吧。”
“端木銳嗎……”韓馳想起自己倉皇離開的場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他，“端木銳最近如何？”
“端木師兄啊，他去了南山礦場，主持那裡的一些事情。”
南山礦場是雲霞派的重點產業之一，可以說，雲霞派一年的收入有百分之七八十都來自於南山礦場。
“韓師兄。”女弟子期期艾艾地叫了一聲。
韓馳看她，她又說不出話來。
“有話直說。”
女弟子遲疑許久，還是開口：“韓師兄，你還是不要回雲霞派了吧。”
“為何？”
“掌門他現在已經徹底掌控了雲霞派，幾位長老陸陸續續地都下落不明或是意外身死，你與掌門不合，我怕你會出什麼意外。”女弟子認真地說道，“我知道韓師兄修為高、天賦好，不管是去哪裡，都有一席之地，不要為了一些意氣之爭，搭上了性命。”
韓馳聞言，終於仔細地看了她一眼。
這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女弟子，長相一般，修為也一般，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有亮點的地方。
“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我有打算。”韓馳隨口說道。
女弟子無奈，隻能看著他朝雲霞派走去。
“韓師兄這一回，恐怕要凶多吉少了。”她喃喃著，然而結局卻出乎她的意料。
韓馳又不傻，當然知道回到了雲霞派不會有好果子吃。但他是回來乾什麼的？他就是來找茬的啊！當年端木銳把他打成那樣，不把場子找回來，他還是那個韓馳嗎！
走近門派沒多久，就有一個弟子攔在了韓馳麵前。
“韓師兄，掌門召你過去。”他的聲音冷淡，也沒有一點尊敬的樣子。
韓馳看著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弟子卻猛地彎下腰，哇地一下吐了一口血。
“你怎麼了？”
“沒事吧？”
旁邊有人圍了上來，扶住那個弟子。
那個弟子臉色慘白，氣若遊絲。
“生病了就不要到處亂跑啊，真是的。”韓馳感慨了一句，飄然而去。
雲霞殿，韓馳走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當初的死敵，端木銳。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韓馳，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
“好久不見啊，韓馳。”
“好久不見。”韓馳隨意地打了個招呼，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大膽！看見掌門還不下跪！韓馳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長幼尊卑？！”旁邊，一名長老大聲嗬斥道。
嗬嗬，讓他下跪？他這一生，還就沒有彎過膝蓋。果然，越是沒有底氣的人，叫的聲音就越大。他當初在天玄派作為真人，都沒有定過規矩要弟子看見他下跪行禮。
“看起來人應該是到齊了。”韓馳掃視了一圈，與他有仇的人，基本上都倒了。
“你！”
“好了。”掌門抬手，製止了這一場無意義的爭吵，他的眼皮往下垂，仿佛在用眼角看著韓馳，“韓馳，你可知罪？”
“知罪？什麼罪？”韓馳反問，就在掌門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又打斷道，“算了算了，我也是笨，居然問這個問題，你們想定我什麼罪，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口出狂言，韓馳，看起來這幾年的時間，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啊。”端木銳突然笑了，“可惜了，你今天是走不出這個大殿了。不管是什麼時候，你都是一個廢物。”
他的這句話，似乎另有他意。
說完，韓馳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韓馳，你還記得我嗎？”
“啊，你或許是已經忘了。”
“我還有一個名字。”
“叫做慕容端。”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韓馳的大腦一片空白。
端木銳，慕容端。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當自己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也曾有過的，普通的生活。
可是！這一切都被這個男人毀掉了！僅僅是因為看不順眼，這個男人就讓他家破人亡！這種深入骨髓的恨意，還有滔天的憤怒，都如同一把熊熊火焰，把他的理智全部都燒了個精光！
“慕！容！端！”
那麼一切都能夠解釋了，為什麼端木銳會總是針對他，並不是因為嫉妒他的天賦，也不是因為彆的，正是因為，當初是韓馳，殺了他！
生死之仇，哪裡還需要更多理由？！
“嗬，怎麼，想殺了我？可惜了，韓馳，我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坑裡，摔倒兩次！”
（本來今天是有兩更的，但是……是我的鍋，我忘了自己還有課程論文_(:зゝ)_抱歉，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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