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生路

2017-06-03 作者: 馬丁叔叔
第026章 生路

接下來的生路在哪裡?

直接跑出總部不是不可以,但一來並不能確定外麵的環境就一定比園區裡好很多,另一方麵,自己好歹在總部混了這許多年,至少對環境熟悉得多,仔細想想或許就有可以利用之處,總比到外麵兩眼一抹黑來的好些。

園區內還有哪裡是相對安全的所在呢?相比開闊的室外,擁有堅硬牆壁和狹窄環境的建築內部,顯然對於擁有智慧的人類來說更為有利。總部園區一共有四棟建築,總部辦公樓滿坑滿穀的感染者自然不用考慮,研發中心和培訓中心同樣是辦公之用,情況不見得能比主樓好到哪裡去。對了!雍施眼前一亮。去彆墅!

一個辦公園區內有一棟獨立的彆墅存在,顯然有些不合常理。但地是老板的,他願意怎麼修彆人也管不著,於是,一棟三層的獨棟小彆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存在於一片嘈雜的辦公區之中。對外說,這棟樓的目的是用來進行一些接待工作,雖然雍施這兩年來就沒見過有什麼接待在此處進行。

不過在此時,對於亡命奔逃的兩人來說,彆墅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首先,彆墅是獨立的,一邊是草坪,另一邊是泳池,換句話說,即便感染者把整棟彆墅包圍了,也最多隻能包圍一半的位置,因為雍施不相信這些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家夥還能靈巧的學會遊泳!

其次,彆墅一樓隻有一道大門,四周全是牆壁。隻需要守住這道門,相當於整棟樓都是安全的,而無需擔心它們是否會破窗而入……因為一樓壓根就沒有窗戶!

再次,彆墅相當於是老板私人自留地,普通人員根本不允許進入,也就是說現在那裡有人的可能性不大;隻有少數保安、保潔職能的才擁有彆墅的門禁卡,而雍施,恰恰是其中之一!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彆墅不遠!即便受過訓練,即便經常鍛煉,但扛著近百斤的大活人,隻跑了不過數百米的雍施已經感覺到呼吸急促、體力不濟、肺裡有些火辣辣的感覺了!他非常確信,如果在五百米以內再找不到一處安全的所在,他們倆的下場,不是活活累死,就是眼睜睜看著感染者淹沒自己!

彆墅掩藏在一片蔥蘢的樹林背後。當雍施轉過樹林、眼前終於看見彆墅大門之時,他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窒息,肺裡火辣辣疼不說,連呼吸的空氣,似乎都帶著一抹火藥的味道!

伸手握住門把,刷卡,拉門,沉肩將肩上的身軀拋入室內,雍施喘了口氣,回頭望向來路,頓時驚得眼球一縮: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遠近高低,不知道多少蹣跚著步伐、揮舞著雙臂的身影,發出陣陣稀奇古怪而又同樣猙獰恐怖的嘶吼,如同一片烏雲一般,黑壓壓地往這邊湧來!用“湧”這個字,絕對不是形容,而是真的如同潮水,一波接一波、看不到儘頭,接踵而至!

雍施進屋用力關上大門。“砰”地一聲重響,把黑潮擋在視線之外,似乎嘈雜也隨之遠去。至少眼下、在這棟建築內是安全的,怪物的利爪再鋒利也刺不穿厚重的鋼筋混凝土,他終於可以暫時的鬆一口氣了。

一屁股坐倒門後,雍施拉風箱一般喘著粗氣。從身後背包中摸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又喘息了一會兒,覺得酸麻的四肢恢複了少許力氣,這才支撐著站起身來,摸索著打開燈,睜眼環顧。

華美的吊燈、名貴的大理石、富麗堂皇的裝修甚至在他眼中沒有停留一秒。他望向地板上一動不動的溫馨,有些遲疑著開口:“你……沒事吧?”

後者側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麵,秀美的長發在地上鋪成一道弧線,姣好的身線一覽無餘,看上去有種彆樣的淒美。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雍施的問話,一開始並沒有反應。忽然,柔弱的肩膀開始有規律的聳動,逐漸聳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快,直到抖成一團淩亂的風中小花。

雍施沒有再開口。溫馨的感受他多少能夠理解一些,突然而至的末世、吃人的怪物、被同伴拋棄的酸楚,讓這個雖然表麵堅強、實際不過也才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心靈受到巨大的衝擊。不過這種事彆人勸解是無用的,唯有自己去想、去感受、去領悟。沒悟,注定被這個殘酷的現實所擊潰,直至崩潰;悟了,或許才能獲得新生,以不僅僅隻是表麵維持的堅強,獨立的生存下去。

雍施在心中歎了口氣,獨自轉身上樓。這棟奇葩的建築隻有二樓才有窗戶,才能觀察外麵的情形。來到二樓主廳,靠在落地窗上往外看去。或許是大門隔絕了兩人的氣息以及血腥味道,外麵的感染者們不再躁動不安。不過它們的分布範圍讓雍施暗暗叫苦。這些感染者並不懂排兵布陣,隻是本能的以追趕的位置貼緊彆墅。一旦失去追蹤目標,這些缺少智慧的怪物便在原地開始漫無目的的晃蕩。但恰恰是這種無目的的散步,讓雍施視線之中,一百米範圍以內,根本找不到兩米以內沒有怪物的所在!

雍施觀察了很久,直到眼睛發酸發脹,還是沒有找到一條切實可行的逃生通道。難道真的就要困死在這座富麗堂皇的彆墅之中?

忽然,身後響起一個幽幽的清脆嗓音:“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因為害怕引起怪物注意,雍施所在房間並沒有開燈。不過這屋裡隻有兩人,雍施當然知道這是誰在說話。不過麵對女生,他向來有些拙於言表,更何況這句話確實也不怎麼好回應。

他胡亂擺了擺手,也不管對方看沒看見,快速的低聲道:“你沒事就好!”

這句話本來沒有什麼特彆含義,僅僅就事論事。但是聽在有心人耳裡,卻很容易讓人誤認為這是“隻要你沒事,我做什麼都可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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