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六章 噴濺的血跡

2017-06-03 作者: 呂曉文
第一百六六章 噴濺的血跡

“一般市麵上流通的手套有五種。第一種,棉紗類手套。這種手套是由純棉紗或者棉紗、化纖混紡以及雜色紗製成的手套,多用於國企或者大型私企的員工,比如煤礦、鋼廠等,包括我們勘查現場使用的手套也屬於這一類,這種手套價格較貴,所以它的編織工藝、花紋、規格大小均是國家統一的標準,這種手套印,會反映出固定的花紋特征。”張夢琪再次確認了一下牆上的血字的書寫痕跡說道:

“第二種,化纖手套。這種手套是最常見的民用手套,由於造價便宜,建築工地上的工人使用較多。而它經使用後,表麵纖維容易積結成球,就算是新的手套也避免不了,這些特征也會反映在手套印上。”

“第三種,布類手套。可以做布手套的材質很多,手套除本身製作的原材料有區彆之外,都是經過半機械、半手工製作而成的,所以手工藝的製作過程給手套留下了一些工藝製作特點。打個比方,有的布類手套為了美觀,會在手指尖的位置縫上圖案,或者縫上一些拚花,這些特征表現在手套印上,都是截然不同的特征。”

“第四種,皮革類手套。皮革類手套有純皮、翻毛皮、人造革皮等幾種,這種手套的工藝製作過程與布類的相同,也有布類手套存在的特點。而一般來說,皮革類手套比一般的手套都要肥大一些;如果你仔細觀察,會發現翻毛皮手套指節與前手掌連接處有一不規則的切麵突出邊;有的皮手套還具有本身的皮革的花紋;人造革手套表麵還有龜裂印跡;這些在現場之中,都是比較好識彆的特點。”

“第五種,乳膠類手套。這種手套是一種燒製的專業工業手套。其特點就是彈性大,表麵光滑,在手套沒有破損的情況下,沒有什麼特定的特征。乳膠手套印,也最接近人手指的大小。”

“我在整個室內的所有客體上發現的手套印,幾乎都是接近人體的手指的大小,指印沒有任何特征。從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為乳膠類手套。如果之前隻是我大膽的猜測的話,那現場的血字就讓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想。”

“姐,這怎麼說?”張夢嬌是一名護士,也接觸過這種血腥,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麵,不過很快就適應了。

“夢嬌,來看看現場的血字,用血量很多,說明殺人犯所戴的手套吸收性很差,否則不可能在字跡下方出現流柱狀血痕。這就排除了吸收性很好的棉紗類、布類和化纖類手套,那麼剩下的隻有皮革手套和乳膠手套。”

“我剛才也已經說過,一般皮革類手套比正常的手指都要肥大一些,如果嫌疑人戴的手套是這一類,在書寫的過程中,由於手指的擠壓,手套會有或多或少的變形,力度的大小決定了手套接觸麵積的粗與細,那麼他不可能在牆壁上寫出筆畫如此均勻的字跡。因此隻剩下最後一種與手指緊貼不變形的乳膠手套。”張夢琪指了指牆麵的空白處,說完了分析結果。

“姐,你真厲害,知道這麼多,判斷真確,我同意你的觀點。”張夢嬌點了點頭。

“另外,從筆跡上來看,殺人犯應該是一個心思縝密、處事不驚的人。”又補充了一句。

“哦?這又從何說起?”

“比如寫字筆跡潦草,可反映出犯罪分子平時脾氣急躁;筆跡塗改較多,提示犯罪分子平時做事不果斷,顧慮重重;筆跡停頓較多,文章斷斷續續,反映出犯罪分子平時做事沒有毅力,拖拖拉拉,甚至會丟三落四。”

“咱們來看看現場牆麵的這些血字,字跡一氣嗬成,筆法沉穩,而且寫的還是正楷。很顯然,嫌疑人應該是殺人以後才在牆麵上開始書寫,從字跡上不難看出,他在書寫的過程中十分沉著冷靜。試想,一個如此血腥的現場,還能如此淡定,這說明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冷麵殺手。”張夢琪說完用指尖點了一下牆麵,

“看來我必須要細致地檢查一下了!”張夢嬌說完,便開始低頭觀察那個被砍下的死者頭部。

“這一個腳印,有可能是殺人犯留下的”張夢琪在地上發現了一個釘鞋鞋印,鞋印不知道有沒有價值。

“重度顱腦損傷,傷口足以致命。”張夢嬌用手扒開掛滿血塊的頭發看了一眼碎裂的傷口。觀察結束,開始在室內尋找致傷物。最終,她把目標鎖定在有些傾斜的床頭櫃上。

在櫃子的尖角處有一小處乾涸的血跡,血跡之上還粘著幾根長發。因為棕紅色的床頭櫃和血液顏色相近。

“夢嬌,這是第一致命傷,殺人犯應該是抓著死者的頭部,猛烈撞擊床頭櫃的尖角將其殺害,然後才開始了下一步的分屍行為。”張夢琪湊上去觀察了一下說,

“姐,你是說,殺人犯把死者的頭顱砍掉,屬於泄憤行為?”張夢嬌問道。

“對,基本可以斷定。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

“地上有大量的血跡以外,地麵上很少有噴濺狀血跡。要知道,死者可是整個脖子被砍掉,頸動脈是直接切斷,在人體內,頸動脈的血壓很高,如果活生生地把人的脖子切開,那現場肯定到處都是噴濺狀血跡。”

“對”張夢嬌很認同。

“按照我的分析,殺人犯應該是先將死者殺害,中間停了一段時間,才開始用刀砍下死者的頭顱,這時死者體內的血液循環停止,所以頸動脈的血才沒有大量地噴濺。”

“難怪地上的血跡大多是流淌狀。”張夢嬌說。

張夢琪把現場的那把沾滿血跡的銀白色金屬菜刀拿起來。

用一些水將女屍體頸部的血跡衝洗乾淨,頸椎骨的斷麵很快露了出來。把菜刀上的豁口對準了骨切麵,然後很確定地說道:“這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分屍的刀具。”

“從傷口的切麵來看,嫌疑人肯定不是使用菜刀完成這些切割傷,因為菜刀的鋒利度達不到,這是其一。其二,從傷口處不難看出,嫌疑人在切割的過程中,有按壓的習慣,這就排除了刀片的可能性,因為刀片的另外一側也很鋒利,使勁按壓的話,會造成自傷。其三,嫌疑人的切割手法很熟練,傷口切割得如此精準,這種手法或許隻有優秀的醫生才會有。結合傷口切麵的特征,應該用的手術刀殺人的。”

“乳膠手套、手術刀、嫻熟的切割手法,那殺人犯的職業不就是個醫生嗎?而且從現場不難看出,殺人犯跟死者之間肯定有莫大的仇恨,否則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作案,泄憤殺人,隻要有仇恨,那就能說明是熟人作案。隻要查查在死者的生活圈中有沒有醫生,如果這個醫生跟死者有矛盾,那就基本可以破案了。”張夢嬌激動地逐條分析道。

“結合現場血跡的凝結程度來分析,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之前的四個小時之內,也就是深夜一點半前後。”張夢琪說道,

”姐,她為什麼來這裡?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來這裡乾啥來了?“張夢嬌問,

張夢琪也無法判斷,四處看了看,一顆胡楊樹下,有一件黑色上衣,和黑色短裙,應該是死者留下的,走了過去翻了翻上衣口袋,發現裡麵有幾件東西,明白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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