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六章 脖子上的鱗片

2017-06-03 作者: 呂曉文
第一百八六章 脖子上的鱗片

張夢琪慌了,讓陳醫生看看她後脖子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有鱗片。

這個時候,剛好到了地方,車子停了下來。

陳醫生盯著張夢琪的後脖子看了一會兒。然後從包裡拿了個小瓶出來,弄了些東西在手上,往張夢琪的脖子上一抹。

這東西抹上去很清涼,一下子覺得不癢了,張夢琪問他這是什麼。

陳醫生把瓶子遞給張夢琪看:風油精,你脖子後被蚊子咬了個大包。

“沒有鱗片?”張夢琪問。

陳醫生疑惑地問:“什麼鱗片?”

張夢琪搖了搖頭,反問道:“你怎麼隨時帶著風油精啊?”

“有時工作累了,抹點風油精在太陽穴上,可以提神醒腦。”

張夢琪沒再說什麼,三人下了車。下車後,拐子多給了出租司機一百元。讓他在這兒等一會兒,這一帶打車不好打,出租師傅看到拐子出手這麼大方。眼神裡流露出笑意。不過臉上卻裝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讓快點兒,他可不會等太久。

拐子並不是大手大腳的人,他見張夢琪不解,說道:“一會兒我想直接把師傅請去醫院,早些給老賢瞅瞅。”

現在已經出了市區,出租車停在一棟二層居民樓外。郊區到處都是這種自建的小二層,不過大多數人家的房子都土灰土灰的,並不好看。

不過這一棟不一樣了。不但裝修氣派,還有一個小院子。

陳醫生告訴她們,這個降頭師傅,還是他十來年前認識的。當年這降頭師流落到本城,經常在醫院外的一條街上要錢,許多人都覺得他是騙子,陳醫生心地善良,不時施舍他,後來這降頭師也不知道哪裡弄了本金開始做生意,生意越來越好。.混得比陳醫生好多了,不過那人倒也知恩圖報,時而會去拜訪陳醫生。

“他做什麼生意?降頭生意那不是害人麼?”拐子問。

陳醫生說:“哎喲,他早就不降頭了。他現在在倒賣佛牌,還有一些南洋的小玩意兒,這兩年買這種東西的人很多,據說他賣的東西都很靈,所以生意好得不得了。再說了,你不要這麼看不起他的行當,老賢的命還要靠他的手段呢。

拐子雖是臉色有些不好看,還是點了點頭,讓陳醫生不要介意,陳醫生這人挺直爽,擺手說用不著,他不會放在心上。

按響了院子的門鈴後,一個中年婦女出來給她們開門,張夢琪以為她是這家的女主人,急忙和她打招呼,結果陳醫生說她隻是這家的女傭。

張夢琪有些尷尬,問女傭她家主人在哪裡,女傭一通比劃,才知道她是個啞巴,不過她比劃的一點都沒看懂。好在女傭認識陳醫生,他說了幾句後,女傭就笑著讓開了門,待她們進去後,她又帶她們往裡走去。

院子裡栽種了許多的花草,還有一個魚池,真想不到一個街上要錢的人也會有這般雅興。女傭帶著她們走進屋子,屋子裡的布置也非常講究,地麵打掃得很乾淨。在她們那裡,互相串門都是可以穿著自己的鞋子隨便走動的,稍微講究一點的人家,進屋前才會要求換鞋子。

走到門口,女傭就攔下了她們,然後拿出幾雙鞋子出來讓她們換上,雖說這個要求沒什麼不合理的,隻是,再次將降頭師的前後差彆對比起來,覺得蠻可笑的,一個街頭要飯的,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現在卻是如此講衛生,還真是世事難料,隻希望這個奇怪的大師有真本事,可以幫到老賢。

換上鞋子後,女傭帶著她們上二樓,走在樓梯上的時候,聽到了一陣責罵聲。女傭麵帶難色,不往前走了,看這個意思是讓她們等著,樓上的人好像是在罵自己家的孩子,怪孩子把玩具弄得到處都是、不聽話之類的。

張夢琪低聲對陳醫生說:”你這這個朋友對自己孩子還真嚴格。“

陳醫生一臉迷惑:”我都不知道,他有孩子了?“

她們說話聲音很低,女傭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一聽陳醫生這麼說,這也太不靠譜了,連人家生孩子了都不知道,這關係估計也並不是多深。

不過蠱本來就是很神秘莫測的東西,除了這個降頭師,一時也找不到第二個懂蠱的人了,仍然對他寄予了厚望。

樓上的罵聲停止之後,女傭繼續帶著她們往上走。來到二樓,張夢琪再次吃驚了,原以為降頭師這種人住的地方肯定很晦暗的,沒想到屋子裡很明亮很乾淨。

隨後,看到一個大腹便便滿麵油光的胖子走過來,非常熱情地給了陳醫生一個擁抱,看得又有些迷惑了,看這樣子,二人的確是有些交情的。

一番介紹下來,得知這個降頭師是南方人,叫林輝文,他早年跟師父出海跑船,學了一些降頭術。在得知拐子的身份後,他解釋說,他從來沒有用降頭害過人,而且早就不做降頭了。

拐子並沒理會那麼多,誠懇地說:”師傅,這次還請您一定要幫幫我。“

大概的情況,陳醫生事先已經和林輝文說過了。

林輝文的降頭巫術都是跟他師傅學的,在沿海一帶,出海的船頭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降頭術。因為海上的風險是人預算不到的,人在大海麵前太渺小了,說不定哪天就船翻身死,船頭給自己身上的貴重物品都下了降頭,這樣就算他們死了,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彆人也不敢撿,而且還可以防止被海盜盯上。

林輝文皺著眉頭道:”蠱術和降頭術還是不一樣的,蠱術中的蠱指的是蟲靈,蠱蟲是一種介於有實體和沒有實體之間的東西,蠱蟲聚則有實體,蠱蟲散則沒有實體。“

張夢琪想起那些在莫飛天叫做鬼蠱的鬼影,從山裡出來的時候,確實是沒有實體的,但是追上來咬人的時候卻像是有了實體,咬著怪疼的,等到被打散,這東西就又沒有實體,慢慢變淡消失了。

林輝文道,”老賢的蠱該怎麼解,他能不能解,都要等他去醫院看過了才知道。“

林輝文讓等一下,他收拾一下就一起走,張夢琪和拐子先下樓,讓出租車師傅把車調個頭。

不一會兒林輝文就下來了,他看著出租車,說讓出租走吧,他開自己的車。因為拐子讓司機等了一陣,也就沒拿回那一百元,揮手讓他走了。隨後,她們三人坐上林輝文的車,他車裡也很乾淨,沒有雜物,張夢琪懷疑他是不是有潔癖,怎麼弄得這麼乾淨?

上車之後,可能是林輝文的話讓拐子心裡沒底了,他一直憂心忡忡的。

張夢琪故意問林輝文:”大師父,你家裡收拾得那麼乾淨,你老婆肯定很賢惠吧。“

林輝文笑了笑沒有說話,張夢琪想這人還挺靦腆的。

到了醫院之後,林輝文停車之前,在急診室門口停下來讓她們先下車,他自己去地下停車場停車。

張夢琪說,我陪他去,免得一會兒聯係不上。林輝文的車開入地下停車場後,想著晚上要過來,就仔細觀察著停車場的地形。

停車場很大,每隔五個車位有一盞小燈,燈光不亮,剛好能照到每一輛車,不過有幾個角落裡很黑,就算藏一個人也不容易被發現,角落處還有幾個大的垃圾桶。

林輝文停下車,奇怪地看著,以為他是要問為什麼要盯著停車場看。沒想到他問,姑娘,你前一段日子去了什麼地方?

與他並不熟悉,就沒有告訴他,他卻忽然伸手過來,摸了一下張夢琪的脖子。

這個動作讓很奇怪,當時就縮了一下,問他做什麼,他攤開手給張夢琪看,張夢琪倒吸了口涼氣,他手心竟然又有一片鱗片。

”你沾著臟東西了。“他道。

怎麼又有一片鱗片?張夢琪心裡一陣發麻,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又摸了摸,脖子上就這麼大片地方,不至於老是摸漏了吧。

不過他剛才說是臟東西的時候,還以為又被什麼鬼盯上了呢,看到他手中的鱗片,才知他的意思是沾到東西了。

林輝文安慰道:”你找個地方洗個澡,把這些東西洗掉就行了。“

張夢琪想也是,都好多天沒有洗澡了,可是看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很閃爍,明顯是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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