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窮追不舍

2017-06-08 作者: 黃冰落
第三十章 窮追不舍

“什麼辦法?安然你倒是說啊,慢慢吞吞的,屁股就要著火了。”跑在我前頭的黑鬼急切道。

我喘著氣說道:“那些屍龜非常有組織性,我看它們應該有個領頭,不知道把那個帶隊的先乾掉,情況會不會好點。”

“他娘的,我就說嘛,這些鬼東西怎麼那麼激靈,原來是有高人指揮,哦不,是妖孽頭頭。安然,你問下良教授他們的意見。”

我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發現身後竟然無一人,心裡忽然就“咯噔”了一下,於是朝前頭的黑鬼喊道:“黑鬼,停下,人全沒了。”

黑鬼猛地停了下來,但身體還是慣性地朝前傾了傾,人差點沒撂倒在那屍骨堆裡。“真是晦氣。”黑鬼罵了一聲,然後回過頭來,我剛好衝到他眼前,人一下子沒刹住腳步,猛地就朝他撲了去。

“你他娘想乾嘛?”黑鬼怒道。

我支撐著站了起來,說道:“這不是急嘛!”

黑鬼側了個身,旋即站了起來,他背後的屍骨已然被壓解體了。“後邊怎麼沒人?”黑鬼問道。

“不知道。”我回了一句,跑了這麼一大會,口乾舌燥得緊,當即拉開背包,拿出兩瓶水,丟給黑鬼一瓶,旋即“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兩人解渴後,黑鬼說道:“我們還是回去一趟。”

我點了點頭,於是開始往回跑了起來,沒跑出兩百米,在通道的拐彎處,那秋意竟然在地上搜集起屍骨來,而良教授,則在通道的中間壘起了屍骨牆。我觀察了一下這通道,高不過三米,但想要堆成一道牢固的屏障阻擋屍龜,那絕對有些困難,畢竟屍龜這種生物,它又不大,隨便一條細縫,估計都能穿過來。

“哎呀呀,你們這口味可真重!不過,我喜歡。”黑鬼驚歎了一聲,下手就拖起了一具屍骨。

我走到通道的一側,那秋水依舊在斜靠在牆上眯著眼,也不知道睡著沒有。我叫了他兩聲,都沒什麼反應,於是朝良教授喊道:“良教授,剛才那些屍龜都消滅了?”

“不然呢,你以為我們這是閒著無聊啊?”良教授停下手上的動作,又說道:“全靠秋少,否則我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個窟窿了。”

我看了一眼那秋水,他還是那副安靜的樣子,於是走到良教授旁邊,說道:“良教授,我發現那些屍龜,似乎很有組織,它們會不會有領頭?”

“很難說。”良教授說了這麼一句,又兀自堆砌屍骨屏障來。

我原本想幫下忙,不料才剛拖起一具屍骨時,忽然發現通道外邊,密密麻麻閃著幽藍的光點來。

“他娘的。”我罵了一聲,旋即叫道:“來不及了,它們追上來了”。

良教授朝前一看,臉色頓時大變,手上的屍骨也混亂地丟了起來,不偏不倚,正丟到我麵門上,我暗罵了一聲,將那屍骨猛地撥了去,隨即拔腿跑了起來。可是我跑著跑著,身後竟然再次空無一人,我回頭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他娘的,怎麼回事?我躊躇著要不要掉頭回去,忽然發現那些屍龜已經朝我飛了過來。我草,那屍龜赫然形成一張巨大的臉,兩個沒有眼珠的眼眶朝我死死盯著,猛地它就張開了血盆大口。混雜著幽藍和血紅的牙尖上,一個渾身都被剝了皮的人在掙紮著,忽然,他轉過臉來,操,我當即被嚇了一跳。操,竟是我自己。

我被嚇得不輕,腦門和後背一片虛汗,當場就大叫了起來。

啊……

“安然,你他娘發春啊?不就是一本日記,你至於這麼興奮嗎?”

猛地一下,我麵前忽然出現黑鬼和良教授,而我自己正彎著腰,準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張,真是日了狗了,這情節也太他媽詭異了,不用琢磨,我已經知道自己又一次產生幻覺了。

我發現脖子居然有點酸,也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於是扭了一下頭,發現那秋意在一側的洞壁處直挺挺地靠著,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我。

我抿了抿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彆過臉去了。這事情,我他娘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我們幾人翻著那日記,發現日記主人竟是個文藝青年,而且還帶裝的,帶文字的所有頁麵,都是海子的詩。

什麼:

祖父死在這裡父親死在這裡我也會死在這裡

你是唯一的一塊埋人的地方

又或者: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就不明白了,這麼個詭異的古墓,要說埋人,那還說得過去。他娘的竟然還當起房子來了。這人估計病的不輕。

但牢騷歸牢騷,這詩也間接證明了這夥已經化為屍骨的人,是在1989年或者往後,才進的墓。畢竟《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那是海子在1989年發表的抒情詩。

線索就此斷掉,但我忽然有了個疑問,這些人舍命往返於這個古墓中,會不會是發現了所謂的長生的秘密?

我有些不敢再猜測下去,覺得事情越深剖,越複雜,到最後,也許還會有一個無法直視的結果。

我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密封袋,裡頭裝著幾包“白狼”(注:此處“白狼”為1995年,龍岩卷煙廠推出的七匹狼係列香煙中的“白盒狼”。),我抽出了三根,叼一根在嘴裡,隨後朝良教授和黑鬼一人丟了一根去。

煙是好東西,特彆是在這種場合,在危險還沒有逼近的時候,美美的抽上一根,彆提有多帶勁,既解乏,又能壯膽(主要抽的過程太過投入,不經意就忘記周遭環境。)。

我們三人吞雲吐霧起來,一旁的秋意則怒著臉撇了我們一眼,隨後移了移位置。待煙頭熄滅,前去探路的秋水也終於回來了。他看了我們一眼,隨即就鄒起了眉頭,說道:“這通道似乎是個迷宮,我在裡頭轉了很久,最後都回到了起點的位置。我們不能冒這個險,還是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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