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屍頭

2017-06-08 作者: 黃冰落
第五十二章 屍頭

其實我內心裡是懷疑的,畢竟這血屍,子彈都治不了它,何況是我一把短刀。這刀還得近身進攻,這就意味著我得無限靠近它。我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沒了設想,所以連怎麼出手,都有些猶豫起來。

我往那血屍奔向的整個過程,腦袋裡都是空空的,非常地茫然。但那血屍不知出於何故,忽然就停下了動作,糜爛的臉正呆呆都看向我。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看見這情景的感覺,隻覺得它那模糊不清的一張血臉上,似乎有股目光朝我看來一般。

我大駭:怎麼這麼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是什麼,隻當是一種錯覺。但越是這樣,我越緊張,我忽然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內心的恐懼如同麵對無儘黑暗之時那種無助一般。

我下意識朝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幾人均是一種說不清的表情看向我,凝重地同時又帶著幾分憐憫。轉過頭來長籲一口氣,心說道將士可以死,但絕不能退縮。

冷靜下來後,我也顧不得再研究什麼對策,手一緊,腳尖一踮,隨即朝它衝去,臨近之時,騰空一躍,隨即一個360度回旋踢,右腳猛地就打到了那血屍的左脖子上。這是臨時起意,根本無法預計效果。等落地之後,我才後悔不迭,實在太疼了。我那一腳,不僅沒能把那血屍擊偏一絲一毫,反而就像以卵擊石一般,自取滅亡,刹那之間,我的踝骨就像是要斷裂一般。

疼痛瞬間就將我的意識推向了一個異常清醒的狀態,我一看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頓時起了殺心。趁著它還杵著一動不動,我舉著短刀迅速就朝他胸前紮了去。說來也怪,這血屍的身影原本非常堅硬,可是我那短刀卻毫無阻礙就刺進了它胸口,一股黑血瞬間就噴了出來。

饒是我反應再迅速,也沒能躲過那烏血,手背和小臂,霎時就被濺滿道道烏黑的血跡。我當即把那短刀拔了出來,人不由就踉蹌了一下,瞬間懵掉了,娘的,秋水分明說過,這血屍是帶毒的。

血屍吃痛以後,卻沒有立即朝我攻擊,而是移開腳步轉向一旁,然後“咚咚咚”朝黑鬼所在的方向奔了去。

什麼情況?我不明所以,穩住身形後,二話不說又尾隨了上去。那血屍似乎沒有注意到我,非常專心地朝黑鬼那邊趕去,我心說機會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握著短刀就朝它後背撲了去。

也不知是我力氣大了還是怎麼了,居然一下子就將他給撲倒了,黑鬼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安然,****。”

我沒有遲疑,直接就下手,也不管那烏血噴不噴手上,就一個勁地亂紮。那血屍的後背被我紮出了密密麻麻的窟窿,看上去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我從它身上爬了起來,非常愕然,這玩意為毛不攻擊我?

我本能地想到秋水,他肯定知道些什麼,他向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不可能平白無故讓我上場。我鬱悶地朝他看了一眼,發現他完全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而是彆著臉擦拭青銅古劍。

我朝幾人看了看,發現均是一副戒備的神情,眼睛幾乎一眨不眨地朝我所在的位置盯著,端著槍的手一動不動指過來。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群王八蛋也不怕那槍萬一走火了,直接就把我給崩了!

這時候,黑鬼喊了過來:“安然,乾掉它。”

我心說:乾掉它還不容易?如果你們上的話。我回過神去看那地上躺著的血屍,此時它後背完全被流出來的烏血給染黑了,還斷斷續續飄著縷縷惡臭,惡心至極。

那血屍的手忽然動了一下,我剛想探個究竟,猛地它就騰了起來麵向我。我道了聲不好,拔腿就往秋水他們那邊跑去。這時候,隻聽見黑鬼喊了一聲“趴下”,耳旁“嗖”地就飛過一顆子彈。我暗罵一聲,“嘭”地一聲就撲倒在了地上,四下頓時一片子彈的呼嘯聲。

我扭著頭往後頭看了看,那血屍竟然還立著,不由就崩潰起來,忙用手肘支撐爬著。

秋水忽然說道:“打住。”

我一愣,朝他看去,忽然眼前就出現一個黑影,等反應過來側過臉看那血屍的時候,秋水的劍已經架在了它脖子上。電閃雷鳴之間,那秋水手一使勁,血屍的頭竟然生生被劃了下來,隨後嘰裡咕嚕滾到了我跟前。

“操,秋少,你就這樣把他做了?”黑鬼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很是吃驚。

我旋即站了起來,然後一把踢向那血屍頭,說道:“這叫打蛇打七寸。沒見著玩意臉子彈都不怕嗎?看來還是得找準方法。”

“寸什麼?這叫格殺勿論。”黑鬼鄙夷一聲,隨即用槍戳著那血屍頭觀察了起來。我心想這血屍頭有什麼好研究的,還不如趕快跑路。

這時候,良教授和秋意也圍了過來,那秋意顯得很有興致,不時用槍口戳著那血屍的毛發,嘀嘀咕咕說著什麼。我原本想打擊一下她,這麼大個人,居然還能玩得這麼惡心,誰料話還沒出口,猛地一個黑影就朝她臉飛了去,頓時一聲驚心動魄的喊叫聲傳來爆發了出來。

等反應過來,我渾身汗毛不由就豎了起來,人也下意識地退了兩步。他娘的,秋意那花容失色的臉上,居然掛著一顆人頭,哦不,是血屍頭。這血屍頭的斷裂脖頸處流出的黑絲般的烏血,正“滴滴答答”順著她高聳的胸部一路飄下。

“他娘的?”黑鬼眼疾手快,兩手一伸,胡亂地抓住了那屍頭的毛發,猛地一扯,秋意當即又大叫了一聲。黑鬼把那屍頭丟出去後,當即“砰砰砰”朝其崩了三槍,隨後一回頭,頓時大叫起來:“草,什麼鬼?”

我一看,頓時也怔住了,連怎麼表示都忘了,隻見那秋意的右臉,已經完完全全被撕去了皮,正不停地滲著血來。但她居然在笑,“咯咯咯”地,一笑一顫,非常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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