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友

2017-06-08 作者: 黃冰落
第十章 好友

我循聲望去,發現是一個賊眉鼠眼、剃著板寸頭的中年男人。其高約一米六,穿著一身考究的西裝,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卻是非常刻薄的。

“怎麼,現在連啦蛤蟆也想上天鵝了?”他說話的時候兼並著動作和表情,看起來卻是入木三分,連帶著我看著,都不禁為劉老暗暗捏了一把汗。

這麼傳神的表達,也不知道那個板寸男人是如何練就的,站在這裡我都為小品界痛失他這號人才感到遺憾了起來。

此時的劉老因為身份已經轉換成了墨鏡安保,說話雖然有力但底氣卻是不足。沒想到曆經滄桑的劉老,在這“人皮”的一關之上竟也無法逾越。

板寸男的提案最終得到了多數人的“雙手”讚成,一時間,好好的拍賣會成了異常“小醜表演會”。

我暗罵一聲,伸著脖子朝一列中最右的羅鍋看去,見他無動於衷,我也隻好將心中的想法作罷。

接著司儀開始“怒斥”了起來,但我聽著,反而覺得很是嬌嗔。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這麼大的場麵,在她的眼皮底下卻仿佛一場無謂的爭論一般上不了台麵。

當我將目光再次頭像劉老的時候,見著他的後背居然微微弓著。這是老年人特有的疲態!畢竟劉老已經八十歲了!

突然之間,我的心生出了一圈圈的漣漪。

就在這時,臨近劉老的一個高個子遂不及防地朝劉老碎了一口唾沫!

一時間,會場安靜了下來。

絕對地安靜。

大家都是自詡“有學問”的人,在人前最是會保持一貫的“優雅”作風,此人偏偏生出此等低劣的行徑,無論有意無否,大家對此的“指點”肯定是必然的。

直到此刻,那司儀小姐地臉上才見著一絲的焦躁,看來事情果然進入了緊張的地步。

我暗暗咬緊牙關,一步步走向劉老。

在我的右手搭在他的右肩之上時,卻是感受到一個輕微的顫抖。

儘管先前的那口唾沫沒吐到他身上,但這種辱沒尊嚴的事情,卻是忍無可忍。

我二話沒說,掄起拳頭便往先前那個沒有教養的家夥打了一拳,因為正中他的麵門,所以瞬息之間,他鼻孔之間便留下了兩道鮮紅的血跡。

“你給我記住,人可以囂張,但是不可以放肆。”我冷聲了一句。

饒是我自己,聽著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是一驚——真他/媽太有風範了。

“王八蛋!”那個高個子旋即朝我狠狠瞪了過來,此時我才看清這人的臉上居然有個驚悚的胎記占據了大半張臉。

“蝴蝶兄。”我冷笑一聲。不錯,對方臉上的胎記仿若紅色的蝴蝶一般。

“我/操/家/祖宗十八代!”蝴蝶兄憤怒揮拳朝我襲來,我一個偏頭,瞬間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緊接著,他瞬間跳高之後又猛地落下,一條腿頓時橫向我的腰間。

好家夥!螳螂掃腿也不是你這麼個來法的啊!

在他的腿幾乎要觸碰到我腰部的時候,我縱身一跳,瞬間踩在他腿上。

一聲“哎呦”立即傳來。

“蝴蝶兄,不可欺人太甚。”我盯著他說道,腿上卻是暗暗加了幾分了。

其實,對於此時的功力,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任憑以前怎麼運動,也絕不會有這種力道。我總覺得,身體裡爆發的野蠻力量,和秋水壓在我頭頂的一掌有莫大的關係。

“你先將我放開。”蝴蝶兄的表情有些猙獰,顯然是受不住了。

我甩了甩腿,嘴角不由輕輕一勾。但瞬間,這種成就感便被無儘的挫敗給席卷了。

我本能看向台上,那個美麗的司儀雖然被嚇得有些瑟瑟發抖,但眼神之中卻是蘊含著無儘的驚喜。

——又被人給擺了一道!我擦!

果然,那司儀又開腔了。

“先前答題的先生通過初試,請問還有人知道答案嗎?時間可不等人!”

上麵正說著話,從台上右邊處便走出了一個年輕女子,正所謂“轉眄如波眼,娉婷似柳腰”。她過來之後直接將劉老帶了下去,留下我一人傻站在高台前。

鬱悶之下我轉眼看向羅鍋,於是挺直著腰板子走了過去。

“安兄弟,你這次闖禍了!”見我近前,羅鍋壓低著聲音說道。

我額上不由冒著冷汗,此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得罪了這麼多人。

“怎麼辦?羅兄。”我忙問。

“此事得深思熟慮,奈何老大不在,我也做不了主。”

我一聽,急了,差點沒朝羅鍋這鳥人臉上揮去一拳。

——跟了劉老幾十年的人了,居然和我說做不了主?

而這個時候,台上的司儀再度開腔道:“拍賣會先前我們有說過條例,但凡拍賣過程中出現的搗亂者,我們將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益。所以,先前打人的這位墨鏡男以及蝴蝶男,你們最好不要想悄悄溜走。”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果真是赤果果的威脅!

我往那蝴蝶男看去,見他齜牙咧嘴的同時諸多不服,心裡甚覺解氣!

但羅鍋聞言卻又是低聲了幾句,都是些沒用的話,搞得我越聽越糊塗。

此時,台上的司儀再一次問道:“最後一次機會,遊龍魂的線索是什麼?”

我幾乎是想多沒想,便脫口而出了兩個字——鬼域!

我並不是想炫耀,隻不過,不想承擔那個“法律責任”罷了!

這個會場雖然未見一個攝像頭,但我敢保證,這裡的任何一個角落肯定都被監視了下來。

我們先前如果不是因為躲在屏風裡麵,估計也早就被拿下了。

隻是我的話一出,連帶著二層雅間的人也紛紛伸著脖子出來看著我,這頓時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怎麼,我說錯了!”我故意說了句,但後背已然濕了一大片。

“好戲好戲!”二層一個女人笑道。

隨即又有人附和了起來。

那司儀笑了笑,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莫名地走到了高台上。

“請問,你是如何得知‘鬼域’二字的?”

我突然悲戚起來,內心的種種仿佛浪潮一般打了過來,腦子裡瞬間暈乎乎的,身子也不由冰涼冰涼。

“從一個好友口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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