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情緒變化,行程也由我單方麵中斷了下來。
虛無這小子的身體不知是什麼構造的,行走了那麼久,他似乎都不感覺到累。而我作為一個學生黨,儘管曾經參加過幾場跋山涉水的盜墓活動,但身子的強健還是明顯跟不上對方。
十五分鐘的休息中,我簡單地喝了一些水,然後嚼了幾口麵包。能量的補充再度激發我的激情之後,對於虛無的芥蒂似乎也少了許多。
隻是我心裡湧起了一種莫名的不安,按照天氣預報的提醒,暴風雪即將來臨,也不知道劉老他們是否還在原地等我們。
即便我們此時趕回去,也不一定能在暴風雪之前與他們彙合。
“多吃點,風雪就要來了。”
虛無乾巴巴說道,語氣比他嘴裡的那個麵包更乾硬。
我點了點頭,心裡猛然對此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敬畏感。
果不其然,再次站起身之後,天空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
我暗罵一聲,忙朝虛無說道:“防禦這種風雪我一點經驗都沒有,等下還得你多費點心。隻是——”
“隻是什麼?”虛無淡淡了一句。
“我有點擔心劉老,他年紀畢竟上去了,不知道這雪對他有沒有影響!”
“劉老?”虛無嗬嗬一笑,隨後義正言辭道:“你看人是看年紀的嗎?”
被他這麼一問,我倒有些尷尬起來。
“你當關子、黑鬼和羅鍋是吃素的?有他們在,什麼都不用擔心。按我說,你不如先保護好自己的這條小命!”
對於虛無的話,我已經無力反擊,因為稀稀拉拉的鵝毛雪,此時已經越來越密集了。風,也在肆意刮來。
我似乎了解了虛無非得朝著密林走了的目的,這對於擋風雪還是有一定的幫助的。
好在我們戴著防風口罩,整張臉捂得非常嚴實,風雪吹來,倒也不至於多冷。
隻是我顯然低估了風雪的威力,沒過一會,大片大片的雪花就隨著暴風突襲而來。一時間,白茫茫的雪夾雜著樹木枝條之上的冰淩,就肆意橫掃了起來。
我本能地朝著身邊的一棵已然看不出什麼品種的樹木的枝乾抱去,一旁的虛無卻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雙手插在口袋裡盯著風雪吹來的方向,似乎在想著什麼。
我突然有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這人難道就不能低調一點嗎?
雖然口罩已經防護了我們的臉,而墨鏡也將眼睛給防護住,但一些細小的雪粒,還是毫無征兆地落入了脖子當中,冰冷冰冷的。
好在有樹木的防護,否則這場風雪的來臨,肯定會將我們兩人掩埋的。隻是這密林當中,也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我們逃亡起來,速度慢了許多。
呼嘯的風,仿佛一隻狂傲的怒獸般,撕扯著耳朵。
我緊了緊手,朝風雪吹來的方向看去,發現情況一點都不容樂觀。
大風雪這種事情,如果持續的時間不長,倒還頂得過去。但是時間長了,很容易引起雪崩。
“你查過沒有,這雪什麼時候會停?”我皺著眉頭朝此時依舊拉風的虛無問道。
“不清楚。但最好不要停。”虛無勾了勾嘴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不要停!!
他這話一出,頓時激起了我的怒意。
“你他娘狗嘴裡能不能吐出一句人話來?”
“你不了解情況,所以指望能在這白茫茫的地方發現點什麼。但是我告訴你,想要找到遼墓,必然需要一個突破口。”
突破你妹!
我暗罵一句,看著即將飛過來的一片大雪,索性不再發聲。
風雪的侵襲力毋庸置疑,即便是我死死環保著樹木的枝乾,依舊能感受它如同惡魔手爪一般朝自己的胳膊掰著。隨著風雪越來越大,虛無也開始靠在了一旁的枝乾上。
我有些沮喪地朝上看著,希望這場風雪早點結束,誰知一抹滾動的紅色,霎時就出現在了視線範圍中。
怎麼回事?難道是人?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在那紅色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玩意是夾雜在一個大雪球當中滾落的。
悲催的是在距離約有十米的情況下,我才將那雪球看清。而此時,雪球對準的位置,正是我抱著的那棵樹。
要不要這麼倒黴!
我下意識往旁邊走去,但瞬息之間,人便往下滑了幾米。
即將摔倒的同時,虛無拉住了我的手。
然而還沒慶幸完,那雪球已然近在遲尺。
臥草!
隨著我手肘部位一陣吃痛,整個人已經被虛無拉扯到了一旁,而那個大雪球,“嘭”地一聲,頓時砸落在先前我所站的位置下方一米的兩棵並列生長的樹木的枝乾上。
看著雪球上此時露出的一小丟丟紅色,我並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反倒莫名緊張起來。
虛無鬆開我的手,頂著風雪往下走了幾步,隨後往雪球上的紅色摸了摸。
“是個人。”
“人?”
聽完這話後,我心臟跳動的速度頓時提升不少,大有一種想跳出來的感覺。
我扶著一旁的樹木慢慢走下去,往那紅色一看,心裡不由震驚起來。
那紅色,壓根就是手套,而手套此時已經被彎成一個詭異扭曲的形狀。毋庸置疑,手套之下的那隻右手,肯定折了。
虛無沒再說話,而是從背包中掏出一個工兵鏟,打開之後猛地就往雪球鏟了去。
雪球的直徑約莫有兩米,也不知道滾了多久才造成這麼震撼的效果,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得鏟很久。
此時風雪暴怒,我就是在一旁站著,身形都有點不穩,更不用說幫忙了。當然,本著救人的心態,我還是嘩啦啦地解下了背包。
察覺到我目的後,虛無淡淡道:“我可不想多一個拖後腿的,你自己穩住就好!”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我哪裡安全哪裡去!
我尷尬一笑,忙抱住一旁的枝乾。
虛無鏟著雪球將近十分鐘後,一身紅豔豔的滑雪服當即現了出來。我忙過去搭了把手,約莫一分鐘後,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頓時被拔了出來。
虛無將手放在女人的頸動脈處按壓了一下,迅速脫掉自己的口罩,又立即把女人臉上的防護裝備扯了下來。
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相結合搶救約莫兩分鐘之後,那女人乾咳幾聲,隨即睜開了迷茫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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