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黑鬼一眼，一個女人而已，我有什麼不敢！
閒話說完，關子打了一個照明彈，周圍的環境也瞬間映入了眼簾。
蒼穹頂下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粗略估計能有上千平方。環繞整個空間的邊緣處，是一條暗河。河帶護欄，有種護城河的感覺。
我們所在的位置，正是這條河外的空間。越過一條石橋之後進入中心部位，有一座高約兩米的圓台，圓台之上是一座城。
準確的是，是木頭透雕出來的城形雕像，但遠遠看著，讓人有種亦幻亦真的感覺。
我微微一愣，心想：雪山之城難道是這玩意？
還沒來得及措辭，那邊的劉老已經開了腔：“這應該是雪山之城的模型，好好看看，興許能看出什麼門道來！”
“隻是模型？這規模也太大了點吧？”羅鍋一語道破眾人疑惑。
不錯，模型的比例確實大了些，我們仰望上去，相當於看一棟小洋樓。出於意料，我用望遠鏡瞄了幾眼——模型當中的部分結構一清二楚，是非常繁複的設置。
其整體設計有些像樣式雷，但又在上麵增加了很多元素，其中一條龍形雕刻貫穿了整座城，龍的身上還帶有一對翅膀……可以說構造的特彆，在建築史上都找不出來第二例。
“連我一個建築門外漢都知道這城不倫不類的，估計裡麵也沒什麼好鳥。”黑鬼發了一句牢騷，開始沿著圓盤繞了起來。
直到此時我才注意到，那圓盤雖然是石頭材料，但其外沿卻有精致的雕刻。透過狼眼的光線可以清楚地看清其紋理的走勢，仿佛是一條巨龍般。
這雕刻非常地抽象，我一時也拿不準主意，忙求助道：“劉老，你知識淵博，能不能和我們說說這是什麼？”
劉老仔細看了石壁上的雕塑，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一本誌怪小說上曾經描述過華夏曆史上出現的一條隱性的龍脈。這龍脈太過玄乎，據說隻有個彆有緣的人才能遇到。按照這石壁上的山脈走向，似乎不像是華夏現有的山脈，難道是……“
劉老的話顯而易見。
“你說其他東西吧我們還能相信，這龍脈都是整條山脈組成，那麼大個範圍它能隨時隱藏起來？”黑鬼吧嗒一口剛點燃的煙，眼神透著輕微地不屑。
“這事確實很詭異，但從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整整研究了三十年，終於發現了一點眉目。雖然至此證據都還是很蒼白，但不得不說，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讚同。”羅鍋過來後開始在石壁上摩挲著，過了好一會才接著說：“這雕刻雖然很抽象，但還是可以看出整條山脈的走勢的，我們現在麵對的這個位置，應該就是雪山之城的所在了。”
順著他指向的位置看去，我隱隱發現在一個山巔之上縈繞著一層朦朧的霧，霧氣當中時一座城，其形態和這圓盤上的雪城模型格外相似。
“如果這確實是一條龍脈，那雪山之城的位置屬於……”我不得不懷疑此時身處的位置。
“龍頭。”虛無在一邊淡淡道，全然沒有看向石盤雕刻的他，一臉的諱莫如深。
“所以，按照你們的意思，陳蕪那女人此時已經在找地宮了？”沉醉在吞雲吐霧中的黑鬼，猛然問了句。
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
這女人的出現，非常地不尋常。或者接近我和虛無，隻是她進入雪山之城的第一步。
但情況真的有這麼明朗嗎？
她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路線的？
想到此我不由暗地裡朝眾人瞥了瞥，說實話，我不相信這隊伍中存在間諜。但事情演變如此，也讓我隱隱不安。
黑鬼自然沒得說，劉老以及羅鍋，似乎也不可能。此時仍存有嫌疑的，就是虛無和關子。可是關子是黑鬼的相識，而虛無是劉老找來的……
一時間，我有些鬱悶起來。這錯綜複雜的關係，還真不好理清。
自然而然，黑鬼的問題就這麼被過濾掉了，緊接著虛無開始沿著圓盤的壁麵攀爬起來。儘管上麵隻是一個模型，但對於我們來說，依舊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虛無上去之後，話也沒說一句，直接丟下來一把子彈。
黑鬼淩空接住一個看了看，說：“aK-47專屬，看來已經有人先我們一步了。”
“沒那麼簡單！”關子皺了皺眉。
“怎麼說？”
關子沒有回答羅鍋拋出的問題，而是朝上麵的虛無喊去：“你注意一下，看模型有沒有什麼擦痕一類的。”
“什麼都沒有，模型近乎完美！”
上麵傳來的回應讓眾人都大吃一驚。
如果說有人上去丟下一把子彈，這完全不可能，能進來這裡的人都不會有那個閒心。所以，這子彈是打出去的，按照這形勢推算，應該是子彈飛出到了模型旁邊的時候，突然被某種屏障擋住了，所以才會擱在上麵。
“問題是，為什麼要朝上打子彈？”羅鍋說著開始攀爬上去。
我和劉老等人退後了幾米，看著虛無和羅鍋來回在那模型上走來走去，每次手幾乎伸到模型的時候，又抽了回來。
“是屏障嗎？”我忙問。
“不錯。”上頭的虛無淡淡說了句，緊接著傳來“哢嚓”一聲，他人下來之後，我們幾人輪流盯著他手裡的手機屏幕，心中頓時一萬匹***奔過。
什麼都沒有！準確的說，是什麼都看不見。
這道無形無色的保護層，不經意就讓眾人都蹙起了眉。
“看來前麵的那批人應該是想毀了這模型，但是被保護層反彈了子彈，所以才會有此一幕。”虛無說道。
“不一定！”上頭的羅鍋說道。“這裡，似乎有血跡。”
血跡？
難道他們還打鬥過？
虛無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又爬了上去。這時候，黑鬼也耐不住寂寞了，兩米的高度對於他來說是個小意思，三兩下他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上麵。
“我擦，還真有打鬥！不過這血跡，怎麼看似被舔過的樣子？“
幾人的麵色凝重，讓劉老也不禁哀歎起來：“時也命也！看來很多東西，不是追求了就能夠觸碰的。歸根結底，還是我這老頭子我命格太賤，糾纏了幾十年，到頭來還是一場夢。“
劉老突如其來的黯然神傷，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了起來。
想想也是，幾十年堅持一個夢，都後頭卻是一場空，換作誰心情都不會好。但直覺告訴我，這種用生命做賭注的固執，顯然不隻是劉老隨口說說那般簡單。
或者，劉老才是——有故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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