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獻祭?

2017-06-08 作者: 黃冰落
第五十二章 獻祭?

“黑鬼,怎麼回事?”我低聲一句。

不待我疑惑,黑鬼隨手甩出一個鐵榔頭,二話不說就砸起了牆。

細碎的木屑稀稀疏疏掉落下來,撲鼻的黴味也隨之盈滿空氣當中。

等黑鬼砸出一個約莫拳頭大小的空洞來,我下意識朝裡瞥了一眼,一雙賊溜的眼睛,瞬間充滿我的視線。

擦!

活物!

我本能地退避幾步,後而琢磨,不過是一隻小眼睛,於是順勢用狼眼砸了過去。

因為黑鬼先前弄出的聲響,其餘的人此時也已經湊了過來,見著我的舉動,有人忙喊道:“小心。”

狼眼砸出去,淩亂的光線晃了幾下,裡麵的眼睛卻是沒了蹤跡。

“就一老鼠,你慌張什麼?”黑鬼鄙夷了一句,旋即朝周圍的人說道:“安然這小子徹底不行了,一隻老鼠都嚇得驚魂失魄,你們記得多擔待下!”

那眼睛是不是老鼠的,我並不能確定。但是其身後,似乎湧現出了一片不簡單的黑暗。

大夥趁此機會,開始叮叮咚咚敲打起來,聲音忽遠忽近,在這個不尋常的氛圍內,多少顯得有些詭異。

等拳頭大小的破洞邊上的木板被徹底被瓦解,牆後麵的景象也終於完整地還原在了大家的眼前。

還沒來得及驚歎,如同山崩般的骷髏頭,便坍塌在了大夥跟前。

“尼瑪!這是屍山嗎?”羅鍋訝異了一句,旋即拎起一個菠蘿大小的骷髏頭,聚精會神觀察起來。

我愣了愣,他手上拿著的骷髏,明顯是兒童的。再凝神看了下滾落到腳跟的成片如同菠蘿大小的骷髏頭,心中頓時不是滋味。

“我說,這是獻祭嗎?”黑鬼也是一陣疑惑。

骷髏頭滾落之後,露出了原本被占據的空間的大致輪廊,粗略估計,應該是一間約莫三十來個平方的房間,而房間現出的牆體,無疑說明了這是一間水泥房。

所謂的水泥房,則是牆體表麵單純用混泥土澆築而成的房間,所以表層是堅硬的灰黑質感,並不像被膩子粉刷過的牆體一般透出潔淨的白。

儘管先前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親眼所見,還是說不出的震驚。尤其是這房間展現它的功用之後,總覺得透著無比的壓抑。

一邊的眾人,此時也沒心思再嘮叨什麼,全都查探起了骷髏頭來。

我大致推算了一下,骷髏頭即便塌了一小半到外邊的位置,然堆砌起來的依舊有半個房間高,也就是說,這裡是滿滿的一屋子兒童的腦殼。

原本在這種邪門的地方,即便出現一屋子的屍體,也不是什麼令人費解的事情的。怪就怪在,它們隻有頭,沒有身體的任何其他部位,且全是兒童的。

“罪過罪過!”劉老悠悠道了一句,邊作揖邊接著說:“可憐的孩子們,實在不該成為大人世界的踏腳石啊!”

劉老真情流露,眼角微微濕潤。看得出來,這種情感的迸發,是自然而然,仿佛一個老者對孫輩、曾孫輩的惋惜與憐愛。

“我說老頭子,你就不要潘金蓮上庵堂——假正經了,彆人不清楚你,難道我還不了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煽情個啥?”吳證道那邊酸溜溜地說了句,隨後正色道:“或者這和一些祭祀有關,但是這明顯不是祭台,所以我想,有沒有可能這地方不過是類似帶有存儲作用的倉庫?”

“確實有這種可能!”許飛接話道:“不然很難解釋這些骷髏頭的作用。”

雖然大家都是見慣生死的人,但這樣堂而皇之地談論數不清的孩童之死,說實話,我胃裡不由地有些翻騰。

血祭或者活人祭祀,在古代雖然說不算常態,但也不少見。而這麼做的目的,籠統的來說,是祭奠亡者以及某些神靈的重要儀式,但究其根本,還得歸結到活人身上。

活人需要用這樣一個儀式,來安慰或者強化自己不安的內心。

傷懷之際,一個慷鏘有力的聲音,頓時打破我的沉思。

“總之,一切儀式的誕生,無論賦予什麼使命,最終逃不過一顆人心的七情。由此可見,這座城的主人,也不不是外界傳聞的那麼神通。神通的人,工從來不需要外在的東西來鞏固自己的內心。”劉老淡淡說了句,但神情已經不再是先前地那般悲戚。

而那邊依舊在觀察著骷髏頭的羅鍋,此時卻是愁眉不展。

“發現什麼了?”吳美麗朝他問了句。

“探險家就你們這個鳥樣,我也算是受教了。找到東西就可以了,難道還要研究這城主的心思?作為一個醫生,我隻擅長看人的心臟。”陳蕪不甘示弱地嘀咕了一句,挑釁的成分很明顯。

自然,羅鍋對兩女的話語都沒有搭理。那副專注的神色,仿佛身心完全融入了骷髏頭的世界,無法自拔。

我微微一愣,狐疑之際,不妙的信息頓時傳遞而來。

“羅鍋,你怎麼了?”我忙問了句。

“不好。”吳證道低沉了一句,毫無征兆地扇了羅鍋一個耳光。

“我擦!什麼情況?”黑鬼驚吼一聲,忙過去製止:“我說你也太過了吧?”

“小子得意什麼?”冷笑聲傳來的同時,吳證道已經扯著羅鍋的衣領將拽了起來。“羅鍋失神了。”

這話一出,大家才意識到了羅鍋的失常。他此時的狀態,甚至比秋水還差,至少秋水那眼睛偶爾還眨巴兩下,但羅鍋則是死死盯著骷髏頭。

要說這吳證道是暴力分子,還真有點讓人不敢置信。明明一副紳士的派頭,但動起手來,完全是瘋子的行徑。

羅鍋臉上的五指印還沒消,吳證道當即又甩了幾巴掌過去,到後麵,他掌摑得起勁,徹底暴露了本性,儼然像個被內分泌失調折磨已久的病人。

我們一乾人看得瞠目結舌,連勸阻的話都忘了說。

等吳證道平靜下來,羅鍋才一臉茫然地捂著兩邊臉蛋,納悶道:“丫的,我這臉是被抽了?”

我們笑而不語,劉老則鬱悶道:“羅鍋,剛才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依舊毫無頭緒的羅鍋踢了踢地上的骷髏頭,說:“我聞見裡麵有些淡淡地氣味,不由自主就多吸了兩口。話說,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羅鍋的問話剛停住,堆砌如山的骷髏頭,頓時又坍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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