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血流成河來形容此時的情況，都不為過。但隨著凹槽內不再噴射出血液，地麵上的血卻以一種肉眼可見的吸收緩緩融入我的身體中。
我看著這一切，唯有發呆，腦子裡的亂，勝過了有史以來麵對所有的危險。
這血目前對我的身體，還沒有構成什麼威脅，但詭異的程度卻叫人懷疑。
是的，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
雖然說自己的血能夠開啟很多東西，但我一直以來都認為那不過是因為基因的問題。如果基因出現了突變，很有可能，身體裡的血也會跟著變化起來。
但此時，無論用什麼解釋，都無法改變自己是一個“吸血鬼”的事實！
這種衝擊，實在有些過頭。
看著血跡一滴不剩，我不由倒在了地上。這不是乏累，不是崩潰，是絕望。這種無法與人述說的感覺，實在……太傷人了。
這一刻，我的腦子裡意外地蹦出了許多場景，都是在孤兒院裡的生活情景。看來，言不由衷的那個人，是我。雖然因為衝動和向往，我選擇了探險。但本質上，我最懷念的卻是那樣一段安靜的時光。
在地上躺了很久，很久，我甚至忘了了時間的存在。隻希望這一刻，永遠地繼續下去。
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走出去以後，不知如何麵對自己。
當然，這都是後話，誰又能保證還能出去。
但毫無疑問的是，我對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已經產生了厭倦。我不想再尋找自己的身世，那勢必是自己無法承受的。我也不想再去研究探險路上遇到的一切，但願這些都是過眼雲煙。
但……想這些的我，覺得自己有些違心。畢竟我放不下秋水，放不下黑鬼和影子，也放不下曾經在我麵前離開的所有人。
他們的存在，不僅影響了我的人生軌跡，同時也融入了我的生命。那樣真實，那樣赤果果。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有些倦，想睡一覺，無奈還沒進入夢境，猛地就被什麼聲響給吵醒了。瞥眼一看，發現青子和秋水來到了身前。兩人身形非常快速，我甚至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但毫無疑問，就是他們。
難道永生魂的本體出了問題？既然青子拿到了它，不應該回來才是啊？
“說出真相，我會饒了你！”青子惡狠狠地說了句，身形猛地一晃，當即變成了一條青龍。
我呆呆地看著她，完全不想說話。這女孩……不，這女人竟然也是衍生物！
“你覺得，有可能嗎？”秋水淩空一躍，當即躥到青龍的頭上，兩手一掰，便握住了對方的龍角。
青龍一下子就火了起來，發瘋似的甩動著身軀，龍身搖擺的同時，一個蒼老的女聲傳來：“臭小子，尊老愛幼是人之本性，你最好彆惹毛老娘。”
轟！
我腦子頓時有些轉不過彎來，這聲音，尼瑪的不是秋氏先祖嗎？
難道秋氏是被衍生出來的？
我擦！
這一下，我徹底來了精神，畢竟這關乎秋水存在的意義。
站起來後，我盯著打鬥的兩人，心中微微一顫，順手就給青龍去了一槍。
青龍的龍尾一甩，那子彈不由反彈回來，我見機不妙，身子一歪，驚險避開。
“你究竟是誰？”我納悶道。
“無知。”青龍吼了一聲，說道：“永生魂的存在，並不是你們兩人就可以掌控的，如果沒有我的守護，早就消亡了。為什麼我用了千年的時光，卻要為你們作嫁衣，我不甘！”
青龍說完開始噴火，那火勢很猛，“嗖”地一下就躥到了我眼前。感受到一股灼傷，我身子一歪，頓時偏了過去，但臉上依舊是火辣辣一片。
“天道不可違，你放手吧！”隻聽秋水說了一聲，整個人便騰空起來，立在了一米高的高空上，仿佛腳下踩著什麼一般。
見著這情形，我甚至都感覺不到自身的疼痛了。這也太逆天了吧？毫無疑問，秋水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視角。
青龍冷笑了一聲，朝秋水噴去一股火，但旋即就被秋水躲開了。怒不可遏的青龍不甘示弱，再次攻擊，但無論怎麼出招，秋水都能躲開。
幾個回合下來，秋水毫發不傷不說，還穩穩地站在了龍頭之上。那股氣勢，仿佛淩駕於萬物之上。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秋水，忽然覺得對他一點都不了解，以前雖然也清楚他的實力非凡，但是卻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場景。
或許這個他，才是最真實的他吧！
“哥……究竟怎麼回事？永生魂的母體難道出問題了？”
秋水笑了笑，說：“永生魂甚至於永生魂的母體，又或者是衍生出來的血蓮花，以及各種生物，都不過是一個假象。”
他說到這裡，那青龍頓時撕心裂肺地嗷了一聲，顫抖道：“不可能，你胡說！”
“我胡說？”秋水冷笑一聲，咬牙切齒：“你覺得上天能容忍不存在的生物存在嗎？彆開玩笑了，不管是你，還是我們，注定要終結在這裡。”
“我們？”我不明所以。
“不錯，是我們。你害怕了嗎？”
果然，秋水是抱著必死之心的，所以在進入秋氏祠堂的時候，他才會義無反顧地和影子先走。
“我說過，我會陪著你。”我淡然一笑。
“你們兩個瘋子，難道還不醒悟嗎？即便是毀了永生界，也沒人會感激你們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意誌，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和感動。倒是你，現在很後悔吧？”
“不錯，如果知道不管多久，你多會毀我希望，我早該一刀結束了你。”青龍說著開始幻化回青子的模樣，淚眼朦朧的她，此刻不禁讓我生出一絲的憐惜來。
但我卻是無法說出一句安慰的話，從剛才秋水的話中，我已經發現了所有事情構成的真正因素，那就是我們三個才是罪魁禍首。
深吸了一口氣，我剛想說什麼，沒想虛空中突然傳來劍客的聲音：你們既然知道了錯，就要勇於承擔責任，這樣吧，為了你們能少受些苦，就由我來終結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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