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和秋火相對看了眼，沒有過多的交流，兩人的默契或者是因為孿生的關係，如同天生。
即便隻有三歲，但兩人的成熟程度，已經超越了同齡人不少。或許秋氏殘忍的教育方式，早就讓他們認清了自己的定位。
在祠堂中轉了一會，秋水心中不禁生出各種疑問——這不過是個莊園，能有什麼？
他回頭看了看大門，卻沒有一點想要逃跑的想法。管家走的時候，隨手的那一揮，分明表示了這門隻是一個擺設，更深的鎖來自於無形。
“我們進去吧！”秋火屁顛屁顛走到秋水旁邊，認真道。
秋水點了點頭，邁著細碎的步子，在回廊中穿行起來。也就片刻的功夫後，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們無論怎麼變化路線，最終都會回到起點。
“鬼打牆？”秋水呢喃了一句。
“不會。”秋火當即否定。“咱們秋氏，不需要這些東西。”
兩人沒再討論，但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曆來，秋氏就以神秘著稱，但神秘之處，卻引來了不少外界的猜疑。但秋氏，確實是古有秘法與傳承，今有科技和無限。但這幾方麵湧現在兩人的頭腦中，均是被否定了。
除了鬼打牆，秋氏還有一個重要的防護手段，那就是陣法。
設陣，在秋氏當中是非常常見的，這關乎於每個秋氏人的安危問題。還在娘胎的時候，秋氏的成員便接受了特殊的設陣、破陣一係列知識的胎教。而出生之後，這樣的強製性教學甚至成為了每日的必須課。
所以對於秋水和秋火來說，陣法的出現既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但同時也給兩人的心裡增添了不少的忐忑。
秋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所有人在三歲的時候，都會經曆一次陣法的洗禮。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時候破陣無望，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這種非黑即白的教育方式，顯然是為了更好的訓練。作為神秘的古武家族，秋氏在這一點上，態度從來都是強硬的。
意識到果然是陣法的時候，秋水和秋火的心中還存在著另一番心思，那就是麻木。
從以往的經曆來看，這應該也是一次九死一生的挑戰。但這樣的挑戰，他們已經經曆了太多太多，也許鬥誌尚在，但是內心卻是經常被這種無休止的戰鬥給填充滿，直到溢出來。
“老規矩？”秋火問道。
“恐怕行不通，如果這裡足夠單純，管家就不會封鎖住了。”秋水想起管家臨走時說的那句話，聽著像是提醒，但話中更多的意思也透露了出來。
雖然在沒有出生的時候，氏族中的現任家族就已經宣告了他們兩人接任下一任家主，但家族的話分量雖然重，卻也不足以讓所有人心服口服，尤其是各位長老。
秋氏為保一族平安，家族之位即便是內定，也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但凡有人提出異議，作為傳位者，就要接受秋氏當中就嚴苛的挑戰。如果過關，則全族信服，一旦失敗，活亦是死。
殘忍的程度，令人不忍唏噓。哪怕秋水和秋火，對於這個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他們已經被推向了風口浪尖，也隻能用自己三歲幼的身體和心理，竭儘全力。
所有大家族，表麵哪怕一派和諧，私下裡都是紛爭不斷。但為了維護好家族間的共同利益，相互間有了牽製，所以才沒有直接撕破臉皮。
像這一次，秋水和秋火出現在這裡，很大程度上就是黑暗中的勢力在推波助瀾。當然，這煽風點火隻是其中的一方麵，還有就是這也是秋氏家主的一個必選題。
即便是這樣“為所欲為”的做法，依舊得到了族人的支持與肯定。道理很簡單，就是沒有那樣的能力，就不要妄想那樣的榮譽。既然你敢站出來，就不要怕被削。
對於這個道理，秋水和秋火自然懂，所以此刻才沒有過度激憤。
“我們必須先猜出來是什麼陣法，才能有效地瓦解它。”秋火說道。
其實秋火說得沒錯，如果一個陣法一個陣法去嘗試，浪費時間不少，估計還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陣法是虛擬當中的，沒有觸發就無法判斷它是否真實存在，還是隻是一個糖衣炮彈？
“所以說，現在我們一起討論一下吧？”秋水征求秋火的意見。
秋火這個人，出生的時候雖然比秋水晚十分鐘，但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當大哥的事實。作為一個具備識人天賦的家夥，甚至是他自己，都沒發覺在某一個時間，自己的看心手段已經達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不僅引來了來自族裡的一些有色眼鏡和怨恨，但更多的身後，這樣的特殊體質，也成為了他目前最引以為傲的資本。
“討論歸討論，但是彩頭還是得下，說吧這次是什麼？”秋火說。
秋火何其聰明，當即就了解了秋水是想用這次的家主之爭作為彩頭。當然，這也是他的想法。
曆來，家主之位就隻能有一個繼承者，而現在卻出現了兩個候選人。為了更強大的內心和能力，秋氏不惜讓他們兩兄弟互相殘殺，於是才決定將二人放任至此。
“既然是這樣，那請不遺餘力。”秋水牽了牽嘴角，突然就感到了一絲地淒涼。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們都還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誰，也曾多方打聽，但族裡的人都三緘其口，兄弟倆絲毫問不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而眼下，還沒有找到父母的他們，就要互相廝殺了起來。雖然還未開始，但在秋火的心中，已然燃起了一股怒意。
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隻因他們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
“當然，你以為我是吃素的？”秋火笑了笑，心中也是一陣恍惚。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在回廊中踱步著，一遍又一遍，直到太陽高掛天空，如同一個火球般讓人不敢直視，秋水無意間發現，在回廊的旁邊，居然生長著一株帶碧綠色的花朵的植物。
笑了笑，兄弟兩人屁顛屁顛朝綠色的花走了過去。
Copyright 2024 樂閱讀lrea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