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死了

這幾人端著槍，悄悄的摸進房間，他們根本看不見伏澤，從它身邊魚貫而過，迅速躥進屋子裡。沒有給伏澤和土子一點反應的時間，辭不及防的朝床上開槍。

四把槍都裝了消音器，噗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一下連土子都沒有想到，本以為跟蹤他們的是惡靈之類的邪物，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可是如果是普通人類，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土子以詭異的身形躲過那些子彈，並且迅速抱起覺妄，朝窗口跑去。雖然明知道窗外有人埋伏，可是這樣的狀況，他隻有窗戶一個退路。

對付惡靈邪物，他們有很多辦法，可是碰到人類反而讓土子和伏澤束手束腳。土子不敢動手，因為他的招式，可能隻是輕輕的一招，都會導致人類靈魂破碎，這樣的因果他絕不能沾染，而伏澤也是一樣，甚至比土子考慮的更多。這種狀況下，他們隻能跑。

窗外人影一閃，接著噗噗幾聲，紗窗破了五六個洞。土子翻身躲過，覺妄勉強跳到地上，表示不想拖累土子，自己已經沒事了。可是從他蒼白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他一直在勉強自己忍耐。

土子有些急了，衝覺妄道：“把人敲暈。”

覺妄點頭，轉身朝屋裡的四個人衝去，土子翻身撞破紗窗，跳到窗外，去料理外麵的人。子彈嗖嗖的在耳邊飛過，覺妄強忍著胸口一陣陣的惡寒和刺痛，揮拳朝為首的人打去。窗外已經傳來打鬥聲，覺妄這邊也很快開始肉搏。

來的雖然是人類，不過也並不是普通人，他們明顯訓練有素，在近身搏擊方便，並不比覺妄遜色。三個人圍住覺妄，一人在外圍，手槍一直瞄準覺妄。伏澤心急如焚，可是這裡它卻幫不上任何的忙。

很快，覺妄已經呈現劣勢，胸口挨了一拳，立刻噴出一口血，直接跪倒在地咳嗽起來。伏澤見狀焦急甚至憤怒，它猛的跳起，透明人形的身體在半空中，瞬間蛻變成金色的龐然大物，它雙眼鎏金，含火而來。

土子跟窗外的幾個人糾纏，眼見伏澤不顧一切的衝上去，焦急的大喊：“伏澤，不要傷人。”

聽見土子的話，覺妄立刻想起在喬老家裡土子對他說過，伏澤一直都在保護他，幫他處理那些他惹來的麻煩，覺妄不想成為這樣沒用的人，不想總是被伏澤保護。他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一拳朝身前的人臉上招呼去，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是土子明白，覺妄在用行動告訴伏澤，自己沒事。

眼見吐血倒地的人一躍而起，這次竟然來勢洶洶，再加上土子那詭異的喊話。房間裡的四個人雖然人多勢眾，但不免有點慌了，畢竟他們知道自己麵對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跟邪魔外道打交道的，另一個世界的人。

在外圍持槍的人，心中慌亂，手一抖。噗的一聲，連他的同伴都愣了一下。便見覺妄身體一抖，栽倒在地，腰側血液潺潺，染紅了一大片地板。

覺妄左腰中彈，栽倒在地。雖然他還想勉強站起來，但子彈造成的創傷，超越他曾經受過的所有傷痛，每動一下都會扯得傷口劇痛。

襲擊的幾個人隻楞了一下，隨後立刻再次衝將上來，七手八腳的去擒住覺妄。就在這時，他們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幾乎壓抑得人窒息。他們也是經過高強度訓練的人，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他們即使看不到危險的來源，卻依然能做出準確的判斷和反應。四個人同時向後跳開，連連後退，直退到牆角才停住。

這時，窗外傳來幾聲慘叫。土子發狠的連續掰斷了兩個人的手腕，然後立刻翻身躍進房間裡。狀況超出他的控製，伏澤已經憤怒的兩眼冒火，竟然不管對方隻是普通的人類，瘋了一樣衝上去就要縱火。

土子迅速抽出泣天劍，橫劍擋在伏澤身前，罵道：“你想墮入魔道，毀千年修行於一旦嗎？”

罵完，一把扛起覺妄招呼伏澤道：“跑啊，你還真想殺人啊？”

那幾個襲擊者，被伏澤散發出的龐大氣息壓製得，兩腿發軟，差點就跪下了，那個朝覺妄開槍的人心神已經大亂，神智都開始有些恍惚。

伏澤雖然憤怒，不過見土子帶著覺妄先跑了它也隻能跟上。他們衝出房間時，隔壁房間有人聞聲出來看熱鬨。看見土子凶神惡煞的跑過來，紛紛躲閃。在眾多好奇又恐懼的人中，土子匆匆瞥見走廊儘頭站著一個人，那人全身都隱在陰影中，隻是他冰冷的視線，土子怎麼樣都忽視不掉。

頂著夜幕，土子一口氣跑出三個街區，在一個公園裡停下來。土子把覺妄放在長椅上，囑咐伏澤看好覺妄，他現在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回他們的包。畢竟他們的全部家當，還有藥都在背包裡。

臨走前，土子從掌中囊取出一顆綠幽幽的珠子，填在覺妄的傷口上。伏澤追問下，他解釋說：“這是凝血珠，是用我的膽汁煉成的。”

“膽汁？”伏澤忍不住重複一遍，眼看著土子匆匆離開，他坐在覺妄跟前低聲道，“提煉自己的膽汁，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喬淵的聲音從覺妄心底鑽出：“應該會疼死。”

不過那凝血珠的效果非常顯著，覺妄的傷口立刻止住了血，那凝血珠在融進傷口後，漸漸溶化，竟然跟血液融在一起，很快傷口就結痂了。可是問題還是很嚴重，因為子彈還在覺妄的體內，沒有取出來。

“看來這凝血珠是一次性的，怪不得老賈那次不見他拿出來，這麼珍貴的東西，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舍得給的。”伏澤見覺妄的傷口結痂了，便安心下來，開始研究凝血珠和土子的心理。

差不多十幾分鐘，土子回來了。他身上背著覺妄的包，不過表情卻越發凝重。伏澤追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土子一臉困惑和擔憂的說道：“襲擊我們的那四個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