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鐵匠

太玄定神一看，好個大雕，足有一人半高，雙翅展開寬有四丈，黃金劍羽覆周身，頭頂一顆紅玉珠，羽毛雖短卻也近半尺長，尖喙如鐵鑄，利爪似金剛，威武不凡。

這雕飛出蛇坑卻未停下，又往上空直飛，卻飛的不穩當，戰戰巍巍的，飛了半天才穩定下來，太玄見了笑道：“雕兄，下來吧！時間多得很，要飛不必急於一時。”神雕聽了又盤旋幾圈這才下來。

楊過一見神雕連忙跑過來，摸著神雕的羽毛道：“雕大叔，你現在才真算威武！剛開始見你的時候就是一個雜毛鳥，頭上又流著膿血，醜死了，現在倒像頭頂安了一枚玉珠。”

神雕揮翅威武的走著，太玄便和張可大下蛇坑裡料理毒蛟屍體，不多時太玄便提著一根兩丈長的大椎骨，和一團蛟筋飛了出來，張可大緊隨其後，拿著一團蛟皮和蛇角及一段椎骨飛身而上。

太玄道：“這毒蛟，就這前麵幾丈大椎骨剛柔合宜，後麵的倒是太軟了，做條鞭子倒是可以。”

楊過笑道：“那也不錯了，師父你太貪心了，簡直得隴望蜀。”

太玄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我起了貪心，走吧咱們去襄陽城南那邊十來裡的小鎮找找，那東邪門人馮默風應該在那，我們請他將這兵器鑄成。雕兄，你羽翼未豐，還是在這樹林待幾日，我們鑄好兵器來尋你。”

神雕點了點頭，太玄一行人拿住毒蛟全身材料急行至襄陽城南，往南邊尋去。

約莫走了十來裡，果然有一個小鎮，這襄陽地處蒙宋交界，這附近的小鎮也都遭受戰火煎熬，蒙古兵劫掠，小鎮殘破不堪，房屋破舊也沒兩家商店，略一打聽便找到了馮默風的鐵匠鋪。

這鐵鋪非常簡陋，一進門便看到一個大鐵砧擺在屋子正中，滿地碎煤鐵塊，左邊牆上掛著幾張犁頭和幾把鐮刀，右邊牆上掛著兩口菜刀，屋裡也不見人打鐵，寂然無聲。

楊過見這鋪子破敗至此，道：“這裡能打鐵麼？估計不成吧！”太玄也不搭理他，朗聲道：“有人在家麼？”

“誰啊？”旁邊房裡裡傳出一個男聲，又過了半晌，一個須發灰白左腳殘廢，肩窩下撐著一根拐杖老者自房裡走了出來，看起來五十來歲左右的年紀，一雙眼睛又紅又細，駝著脊背，說道：“幾位客官有貴乾？”

太玄將手中東西放置地上，右手立於胸前行了個道禮，說道：“無量天尊，貧道全真教長春真人門下全真少掌教太玄，見過東邪黃島主座下馮前輩。”

那老鐵匠聽了這話身子一震，呆呆的看著太玄道：“你，你是中神通重陽真人傳人？你剛才叫我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來曆，師，黃島主他老人家可好麼？”

太玄道：“馮前輩，在下忝為全真教少掌教，我全真分觀遍布天下，是故對這些消息隱秘都略知一二，至於東邪黃島主，他座下除黃蓉女俠和馮前輩外，隻有個幾年前為排解年老寂寞，隨身侍奉所新收的小徒弟，其餘陳梅區陸幾位前輩儘皆不在了，黃蓉女俠嫁給郭大俠之後黃島主不喜郭大俠的性子，便帶著新收的小徒弟漂泊江湖。”

馮默風聽了雙眼老淚橫流，他自左腿被打斷來到這鄉下為人收留以打鐵為生，與江湖再無半點瓜葛，不料三十餘年過去今日又得聞師門訊息。他受黃藥師救命之恩及養育之恩，是以不論黃藥師待他如何，均無怨懟之心，此時聽聞太玄言及黃藥師淒涼至此，心下悲從中來。

馮默風低頭哭了片刻，問道：“太玄小道士，你此來有什麼事麼？”

太玄道：“我此來乃是為了我這個小徒弟，說來他和桃花島也有幾分淵源，他父親和黃島主的女婿郭靖郭大俠乃是結義兄弟，也曾拜在黃蓉女俠門下。他祖上乃是楊家將，他欲繼承先祖遺誌，從軍抗擊胡虜，卻沒有一杆好槍做兵器，恰好昨日我等在那襄陽城外的樹林斬殺了一條大蛟，這大椎骨剛柔並濟，可做一杆大槍，這襄陽城中抗擊元蒙正酣，那些鐵匠鋪忙著修補兵器卻是無暇他顧，我機緣巧合得知馮前輩的消息，是以前來相求。”

馮默風見是為黃藥師女婿的侄子前來求助，愛屋及烏之下道：“老鐵匠打鐵三十餘年，這手藝到過的去，不過若是鑄造兵器卻非得請出當初收留我的大哥不可，我這便去請他。”說罷馮默風便杵著鐵拐走進屋裡去。

太玄卻奇道：“這馮默風還有個收留他的大哥？這在原著裡卻沒提到，莫不是那時那人已死麼？”卻不說話，等在一旁。

不須臾，屋裡走出一個五六十歲的老翁，麵容高古，滿臉皺紋中寫滿歲月風霜，不似凡夫，隻是不時的咳嗽卻體現出他的身體卻已不大康健了，馮默風緊跟其後。

馮默風給那老者介紹道：“鑄大哥，這幾位乃是我昔日師門舊故，此來是為了用這蛟龍大椎骨造杆槍做兵器，還有其他的些許物件。”

又向太玄楊過三人介紹道：“這是鑄大哥，昔年我左腿折了之後流落江湖乃是他收留了我，教我打鐵為生，他乃是鑄造名家乾將後人，昔年春秋末年先人為避吳王追殺以鑄劍之鑄為姓。”

太玄楊過三人一一見了禮，那姓鑄的老翁道：“不必如此多禮，你們既是默風的故人，這兵器我便鑄了，你們能斬蛟龍既是本事也是緣分，隻是須得好鐵來配這龍骨，我時日無多又無後人，祖上傳來幾塊北海寒鐵和龍淵玄金，便成全你們吧！拿起東西，進後院來吧！”說罷回身而走，馮默風跟在身後道：“我去生火。”

太玄連忙稱謝，和楊過等人拿起東西跟在身後，往裡直走就到了一個小院，院中生著高爐，一應打鐵物事齊全。隻見那老者走到一口水缸旁邊指著地上道：“你們誰把這挖開，裡麵有口箱子，取出來。”

太玄對楊過道：“過兒，你來。”說罷將青鋒劍遞給楊過，又將玄鐵重劍遞到那老者麵前。說道：“鑄前輩，這是我機緣之下得的玄鐵重劍，還有我徒兒手上的一把青鋒劍，你看用來鑄造三把劍行麼？”

那老者道：“這玄鐵也是稀罕物，不用將那青鋒劍回爐，到時候我把這打槍所用的邊角料和這玄鐵融了給你鑄三把劍，你自己畫好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