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四劍一陣圖,惡煞名誅仙

2018-02-01 作者: 贏靜風
第三十一章 四劍一陣圖,惡煞名誅仙

太玄看到此寶卻是怒火衝天,那消失不見的鬥誌被一腔怒火不知道給燒到哪裡去了,他暗恨自己將朱洪和朱洪之妻殺死的太早,不為二人掠奪男女采補陰陽,單說二人煉製這“六六真元葫蘆”,便是萬死也難解其罪!

須知想要祭練此寶,首先需要選取六六三十六位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童男,六六三十六位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童女,采用六六之數,陰陽交泰之功將魂魄抽出祭煉。

再選取六六三十六位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童男與六六三十六位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童女,成就太陰太陽之象,將魂魄抽出祭煉。

這還不算完結,又要收取六六三十六位純陽之體的生氣,三十六位純陰體質之人身上的死氣,將生死二氣混煉一體。

又取三十六位純陽之體的死氣,取三十六位純陰之體的生氣,也將之混煉一起。與之前所煉之氣交相祭煉成兩儀四象糾纏之象。

到了這一步,六六真元葫蘆算是完成了初步布局。

然後再取三百六十五條積善福德之人的生魂和三百六十五條凶殘暴虐的陰魂。

在交子之年,子午交彙之時與之同煉。

如此經過六六三十六次,方能得三十六個凶胎。

然後便是水磨的功夫,用紫河車孕養凶胎,可化三十六道凶魔,威力無窮,不懼刀槍水火純陽,比之什麼九子鬼母還要厲害凶殘。

朱洪夫妻兩人這幾百年因為破不開“混元道真”的禁止,又自絕與正邪兩道,人人喊打,所以一直呆在四門山,除修煉魔功外,便是在祭練此寶。

若是按照煉寶計算,單單煉製一次便要犧牲一千零一十八條人命,三十六次總共要殺死三萬六千六百三十八人,加上二人這些年來采補陰陽殺死的人命,足足數萬人。

這二人給太玄的惡感甚至要勝過那些妖孽!

若是那些妖孽造下這般殺孽,太玄雖然憤恨,卻不置如此,蓋因妖類均是蠃鱗毛羽昆五蟲所化,畢竟和人類不同,可是這朱洪夫婦二人卻是人類,這般殘害人類,簡直比禽獸都不如!

太玄這一腔怒火燒儘了自身的沮喪,太玄心道:“既然如今是一枚棋子,我便做好一枚棋子,安知棋子不會有翻身做棋手的一天?如今能做棋子,說明我還能被人利用,而且是聖人利用,被利用便說明我還有價值,若是我不能繼續掠奪氣運,體現價值,說不得,那“青帝太皋”便是我的下場!”

體現想通這一關,卻是精神振奮,心境也是突破不少,那金仙瓶頸也是鬆動不少。

這時,一團細小的功德金雲,從天上直穿入這地底洞穴,飛到太玄身上,太玄腦後功德金輪一震,將之吸收了過去,正是太玄誅滅朱洪夫婦天道嘉獎。

突然,卻聽“轟隆”一聲巨響,這碧玉葫蘆破碎開來,從中飛出一個黑白交雜的光影來。

這光影一飛出,便直往太玄撲來,周身陰陽二氣彌漫,化成一張太極圖,雙目殷紅如血,殺氣衝天,怨氣四溢。

卻是這三十六個魔胎不知怎麼的,化成了這一個妖魔,隻因彙集陰陽生死二氣,倒是天賦異稟,自有神通。

可是太玄看著這個妖魔卻是痛心疾首,蓋因這妖魔熔煉數萬人魂魄為一體,卻是絕了這數萬人轉世輪回之機,真靈交融泯滅,從此這數萬人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而這個妖魔,看其動靜,卻是個沒有靈智的東西,連獸類都不如,何況是人呢?

著實可惜了這數萬人的性命!

太玄雙眼射出神光,這妖魔便定在當場,接著有太陽真火這太陰真水自這妖魔體內生出,將這妖魔泯滅,隻留一個陰陽二氣交雜的太極圖和衝天的怨氣煞氣團。

太玄看著這煞氣團,心中倒是有了主意,這“混元道真”反本還原不是有煉製天魔誅仙劍的法門麼?眼下這四門山剛好四座巨山,處於這充滿瘴氣、煞氣之地,更是險山惡水,用來煉劍再好不過。

而這陰陽二氣太極圖和那煞氣,剛好填充其中,煉製為一張陣圖,雖然那“混元道真”所化的“天魔誅仙陣”陣圖不凡,可是到底是那位天尊煉製的,太玄擔心裡麵有那位天尊的手段,還是信不過。

想到這裡,太玄說做就做,元神掃視四方,發覺朱洪這洞府剛好生的合適,處於四門山正中央,剛好施法,太玄便將下丹田之中“地府”世界“先天坤地之神”酆都大帝放出,為自身護法,自己卻取出那“天帝寶庫”之中所有珍藏,前來練劍。

這“天帝寶庫”雖然彙聚了整個“誅仙世界”無數年的天才地寶,又是青帝太皋這般太乙金仙尋找甄彆的寶物,可是卻也比不上太玄消耗太盛。

似那泰嶽之上的“人道宗”,大西王朝,“玄天聖宗”,都沒少消耗珍奇,如今卻也是不多了,今次煉完劍陣之後,想來當不剩什麼存貨了。

太玄以太陽真火將諸多玄金神鐵融化,以太陰真水淬火,按照“混元道真”之中記載法門,煉製寶劍劍胚,刻錄法陣,這日,天魔誅仙陣圖和誅仙、戮仙、陷仙、絕仙四劍劍胚才成,他下丹田中的“青萍劍”突然飛了出來,射出四道劍意並四道劍氣,融入這四把劍胚之中,又有一道白光自那“混元道真”所化陣圖射到太玄煉製的陣圖之中。

太玄自從想通自己價值所在之後,倒是不再像從前剛得曉自身幕後之人那般萎靡不振,見這般情形,也不慌亂,將四把劍胚射入四門山四座山中,再按陣圖記載,遁出地麵,布置法陣,勾連域外天魔。

隨著太玄布下陣法,這天上陰雲蔽日,驚雷震震,狂風呼嘯,煞氣衝天,那四門山上空出現漫天紅雲,這紅雲如同鮮血一般,染紅了天空。

太玄手掐劍訣,這四門山四座山中“誅仙劍胚”齊齊射出一道光芒,直入這紅雲之中,但見“誅仙劍”射出一道藍光,“戮仙劍”射出一道碧光,“陷仙劍”射出一道紅光,“絕仙劍”射出一道灰光。

這光芒聯通這山頂和紅雲,紅雲立刻氣勢大振漲起百丈。再看那四道劍光中間的紅雲處,已形成了一個黑點,漸進往外擴散,不及多時就成了缸口粗的黑洞。往裡望去幽黑深遠,暗若夜空,廖如星辰。

及至此時那紅雲驀地一頓,再不往下傾軋,緩緩飛上天際。太玄連連按照陣圖記載,雙手急速掐動法訣,口中蠕動念念有詞,頌念法咒。

再看那紅雲升至百丈才又停住,隨即那中心洞口猛地傳來莫大的吸力。四周的雲紅全都給它吸入口中,眨眼間紅雲去儘,吸力不減反增,便連天上的陰雲都被吸收殆儘,隻留一層紅雲罩著那個洞口,詭異不已。

到這時,天上陰霾儘消,又複晴日朗朗,雷聲寂靜,風嘯消弭,隻剩一個巨大的黑色洞口,再看那洞口竟已有十餘丈方圓,邊沿模糊越到中心就越黑,知道中間一點勁黑的發亮,仿佛能一直刺破空冥聯通異界一般。

忽然從黑洞口中湧出一團玄色霧氣,驟然聽見“吱啊吱啊”的幾聲怪戾的尖叫,那些散開的霧氣立刻收斂彙聚,成了四團栲栳大的光團,正一藍一碧,一紅一灰。

隻見炫光閃動如有生命,“突突”吞吐數尺長淩光,仿佛說著另一種難懂的語言。

太玄咬破舌尖,噴出一團血霧,這血霧在這空中凝實開來,化為一道魔咒,緩緩升到空中,這四團魔光受這血色魔咒牽引,緩緩下落。

太玄一點魔咒,魔咒分為四團,射入四座山中,緩緩向那四把劍胚而去,這四團魔光好似收到召喚一般,加快了速度,躍到這四道劍光之上,急速而下,眨眼的工夫,這四團魔光便消失不見。

太玄元神微微感受,這四個天魔已經進入這四把神劍劍胚之中,至此,這四把仙劍可以說已經已經功成了,隻差以煞氣溫養。

而這四門山所在的四座大山,這無數年來都是煞氣深重,瘴氣叢生之地,在朱洪夫妻二人來此之後更是為此地添了數萬條人命,更讓此地煞氣重了幾分,加上此地瘴氣密布,不少迷路之人和飛禽走獸也死在這裡,是以太玄將這四把仙劍放到山中溫養,吸收此地煞氣。

待到四把仙劍徹底功成,那此地雖不能便為洞天福地,卻也在不複從前的險山惡水,也是太玄一番功德。

太玄卻看著那天上虛空之中破開的黑色打洞,看著隱隱滲出的魔氣,太玄卻是另有了想法:“都說道消魔長,魔消道長,這道魔可算是一體兩麵,昔年我憑借“黑天書”、“道心種魔大法”等天魔十二冊,“魔刀”、“吞天滅第七大限”等眾多魔道功法,也曾在體內開辟隱脈,和經脈相對,隻是後來經脈所修“混元無極功”成就金丹,而又沒有更高深的魔道法門才放棄了這隱脈修行。”

“後來,下丹田小世界“地府”和關元穴小世界“血海”開辟,這些魔道精髓便讓我溶於其中,那洪荒冥河老祖不也是魔道祖師麼,如今看來,我未必不能借這血海中的“先天血神”統攝隱脈魔道,不過,這還得尋到幾門厲害魔經才成。”

太玄打定主意,卻不再想其他的,將自己煉製的陣圖拿了出來,想了又想,將那“六六真元葫蘆”之中的魔胎所化的陰陽太極圖拋了進去,又將自身五臟五行先天小世界之中取出先天庚金、甲木、壬水、丙火、戌土,化入其中,手掐法訣,將這誅仙陣圖掩飾起來,倒像是太極五行劍陣圖。

這般作為卻不是其他,隻因這峨眉乃是太清嫡傳,其餘天下正道眾修真門派歸根到底也是出自太清、玉清門下,而上清傳承的五台被滅後墮入旁門,茅山斷了傳承,而且這世界能勾連上界,太玄若是不好生護持自身,掩飾這“誅仙劍陣”,不僅會被峨眉帶天下各大派討伐,說不得還會有上界金仙降世,誅滅邪魔。

而且,這陣圖若是不激發劍陣陣法,作為太極五行圖也是一件好寶貝,太玄心神一動,那五指山“玄天聖宗”的火燼生消失不見,卻自太玄心臟之中“先天丙火小世界”重生而出,持了這誅仙劍陣圖便飛往五指山,用“玄天聖宗”之力,蘊養這件寶貝。

太玄卻在這四門山布下陣法,以免有人誤入其中,丟了性命,更免得讓人察覺此地藏有重寶。

太玄布置完畢,正要離去,西去昆侖,想了又想,又讓下丹田“地府”小世界中“先天坤地之神”酆都帝尊現身出來,遁入這四門山中,居於原來朱洪夫婦所具洞府,一來看守寶劍,二來以免有人誤入其中傷了性命。

如此這般,太玄才身化虹光,飛天而去。

西昆侖,星宿海,山風呼嘯而過,碧藍色的湖水蕩起一片波瀾。湖邊一個英俊的白衣少年,唇上額下全無胡須,但眉宇之間卻有一股難以明滅的滄桑感。長袍拖地緩緩而行,指間一枚亮堂堂的西洋金幣來回竄動,少年的臉色略有些蒼白,顯是內氣虛弱,大概受了內傷。

突然間,一個聲音響起:“可是鄧隱道兄當麵,貧道太玄有禮了!”

這少年回首望去,但見一個同樣俊美不凡的少年,立於這火山湖一側,長身玉立,月白道袍,風度翩翩。

鄧隱眉頭微皺,略一思索卻平淡下來,淡淡道:“可是峨眉門下,三代大弟子麼?”

太玄笑道:“好教鄧隱道兄知曉,貧道早在數年前便叛下了峨眉,倒是和鄧隱道兄一般,做了叛徒!”

鄧隱笑道:“哦?倒是貧道孤陋寡聞了,如此說來,道友倒和貧道有幾分緣法,請吧!且入寒舍小敘!”說罷手臂斜指。

太玄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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