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消失不見

2017-06-08 作者: 牽著線的風
026 消失不見

水本來是溫熱的,不過在沈星月泡進去後沒一會兒便涼了,而且,越來越涼,仿佛汲取了她身上的寒冷,有種想要結冰的打算。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丫頭說話問少爺好的聲音,這是肖墨回來了?沈星月剛從昏昏欲睡中睜開眼睛,門便開了,帶著一陣風,一個熟悉的人影轉過屏風,和她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

在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處於劣勢的,不好意思的,一定是大半個身子泡在水裡,不著存縷的姑娘,即便是麵對自己的丈夫,那也是新婚丈夫,還是個沒洞房的新婚丈夫,任誰都做不到坦然。

但沈星月就是這個例外,她眨了眨眼,沒什麼太不好意思,隻是有些奇怪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現在具體是什麼時辰,外麵的夜色也一樣的深沉,但沈星月可不覺得自己在浴桶裡躺了半夜,頂多也就是半個時辰吧,肖墨沒有道理已經處理完趙成山和沈星月,走了一個來回。

即便黑風神駿,那也隻是匹馬,畢竟是跑不是飛。

“怎麼,不想我回來?”肖墨說話有些奇怪,站在前方直勾勾的盯著沈星月,那眼神有些奇怪,說不上有多赤裸裸,但總含著些說不出的感覺。

不過在這方麵,沈星月實在是有些遲鈍,伸手勾了一旁的浴巾,不在意道:“你回來不回來跟我什麼關係,就是覺得你挺快的,這就處理完了?”

“沒處理完,慢慢來吧,時間還多的是。”肖墨短促的笑了下,因為沈星月沒有抬頭,也沒發現那笑容中透著的詭異。

沈星月隻是哦了一聲,手臂伸出勾著浴巾的動作頓了頓,等著肖墨自覺回避。

雖然她不是人,但對人類男女授受不清這個大方向,還是明白的。肖墨不知道她在裡麵沐浴,闖進來也自然沒什麼,但這會兒看見了,總不能還在這裡守著看吧。

好在肖墨還是挺識趣的,先往後退了一步,道:“我先出去。”然後,便轉身大步的往外走了,腳步聲有些輕飄飄的,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院子外。

沈星月沒有多想,勾了浴巾過來,擦了擦,穿上乾淨的衣服,然後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打開房門,一邊招呼丫頭進來收拾收拾,一邊打算喊等在院子裡的肖墨進來。

但肖墨並不在院子裡,沈星月左看看右看看,問丫頭:“少爺哪裡去了?”

丫頭一頭霧水:“少爺?回少奶奶,隻看見少爺進了屋子,但沒見他出來啊。”

“沒出來?”沈星月也有些奇怪,但是看看黑漆漆的院子,幾個丫頭又不是兩眼直愣愣的盯著房門的,想想估計出去了也沒注意吧。畢竟他晚上那一身黑衣服,還真是不太容易找出來。

沒將這當做一回事,沈星月在院子裡轉了圈便回了房,看著天色已經很晚,便先上床休息。至於肖墨去了哪裡,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她和肖墨之前畢竟不是真正親密的關係,誰也輪不到誰管。

一覺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門又嘩的一下子被推開了,這下聲音之大,叫沈星月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其實再輕的動靜,也能叫她醒來,隻是這一聲,就連裝睡也是裝不下去的。

屋子裡一直燃著微弱的燈,但即使不借著燭光,沈星月也能看見,肖墨那張臉黑的像是要滴下墨水來。

趙成山和真正的沈星月已經被超度了,背後的厲鬼也和楚向同歸於儘,煙消雲散,算是恩怨兩清,肖墨難道還有什麼煩心事情?

“怎麼了,是又出什麼事了?”沈星月盤腿坐起來,隨手攏了攏頭發。

其實這個並非本尊的肖墨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關他什麼事,但既然兩人現在同一屋簷下,自己又不困又不忙,也就隨意的關心一下。萬一能幫上忙呢,舉手之勞也算是一件功德。

肖墨連外衣也沒心情脫,關了門,點了燈拉著椅子坐在床邊,一字一字的道:“趙成山不見了。”

“不見了?”這下連沈星月也意外了一下,蹭的一聲坐直了身體:“你說什麼,趙成山不見了。他都變成那樣了,你又設了陣困住了他,怎麼可能跑了?你沈星月呢,沈星月在嗎?”

“也不見了。”肖墨的聲音裡有些無力:“我回到亂葬崗之後,除了地上的血跡,一個人也沒有。陣叫人破壞了,趙成山和沈星月也不知所蹤。”

沈星月無論生前死後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趙成山這兩日被一傷再傷,彆說還有個陣法禁錮,就算是什麼都不對他做,魂魄應該也熬不了幾個時辰,彆說還能逃跑,就算是躺那兒躺著,也逃不了魂飛魄散。

要不然的話,肖墨也不可能放心的將他們留在亂葬崗,隻想著給這苦命的小情侶最後一個相聚傾訴的機會。

所以沈星月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誰乾的?你以前的仇人嗎?”

這能力,絕不是他們兩自己有的,一定有人相助。而麗娘已死,還有誰會做這種事情。山中精怪雖多,但大部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見著受傷的貓貓狗狗都揀回去療傷的,那是少之又少。何況是揀一個要死不活的魂魄。

而眼見著有收妖人在,還從他們手裡搶人明擺著挑釁的,除非是前仇舊恨,要不然,誰也不會給自己惹這麻煩。

肖墨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雖然說仇人確實不少,但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在風城這個地方,更並未和誰結下梁子。而我的符陣看似簡單,但想要在段時間內破開,帶走一個半死不活的魂魄不留下一點痕跡,也不是簡單地事情。能夠有這麼高深道行的仇人,我還真不記得有誰。”

說完,肖墨看著沈星月,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清白,你呢?

沈星月側著腦袋想了想:“我更沒有什麼仇人了,我常年在山中,不怎麼與人來往,來往的也隻是些尋常精怪,根本沒有涉足塵世的。再者,其實我們的心思簡單,看順眼就多交往,看不順眼就打一架,哪兒有你們人類這麼多花花腸子,滿心壞水。”

說著,沈星月還伸手指點了點肖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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