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逃出困境

2017-06-08 作者: 牽著線的風
059 逃出困境

終於,轟的一聲巨響,一陣塵煙飛濺,沈星月整個人被瘋長的藤條拋了出去,當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這才感覺到一切感官歸位。

陽光照在臉上,房間裡的黑暗不複存在,沈星月仰麵躺在地上有些動彈不得,半晌,視線才漸漸清晰,看到麵前的光線被遮住了一片,站著兩個高大的身影。

“姚慕,你沒事吧。”沈星月無力的抬頭揉了揉額頭,掙紮著坐起身:“肖墨,你……你怎麼受傷了?”

姚慕是半路失蹤的,雖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但看起來一身白衣翩翩頭發都沒亂一點,估計沒遇到什麼太大的艱難。反倒是肖墨身上的血跡刺眼的很,而且正在胸口,看位置正是心臟,想來是十分的凶險。

肖墨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低沉的可怕,看著沈星月的樣子,不像是逃出一劫的慶幸,反倒是像沈星月欠了他幾千兩銀子。

不過肖墨的態度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前世今生,但他和當年的宋揚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沈星月倒也並沒放在心上。

想到宋揚,沈星月猛地回頭過去,隻見原來的幾間小屋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一片淩亂的瓦礫,什麼都不複存在。

也許是沈星月的表情有些迷惘,姚慕不由的道:“說起來,你遇到了什麼,怎麼會被困在幻墟?”

“幻墟?”沈星月喃喃道:“我明白了,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霍婆婆製造出來的。”姚慕道:“霍婆婆就是這片梨園真正的主人,也是製造這些命案的人。這地下,有不知幾萬的死屍怨靈,怨靈都有怨氣,也都有心結未完,這些幻境,便是霍婆婆將他們的心念引出來做成的局,踏進土的局裡,你會看見你心底最深處放不下的那個人或者那件事。”

沈星月扶著姚慕的胳膊站起來,緩緩的走近那片廢墟,廢墟中,升起一個虛幻的人影,衝她微微一笑,然後便消散在風中。

那是她心上的一根刺,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壓著,才會叫她進入夢魘,不知道如何才能掙脫。

“我還以為石頭心腸的人,應該是沒有弱點的呢,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過不去的坎。”姚慕還是一副無所謂中有點輕佻的樣子:“不過也難怪,幾千年的歲月,總難免有人會留下來。留不在身邊,也會留在心裡。”

姚慕一副開玩笑的口氣,但沈星月實在是笑不出來,也懶得敷衍,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肖墨,她在迷糊中的時候,突然被心口一陣劇痛痛的清醒過來,如今看來,應該是肖墨受了傷,所以她才有了感應。

前幾日去亂墳崗的路上,為了報答肖墨救過他一回,也為了保護肖墨,她將自己的一小塊心石放在肖墨心上,等於給他的心臟裝了一層堅硬的鎧甲,一旦受到傷害,自己便可以替他擋住致命的衝擊。

石頭的心,雖然不是堅不可摧,但至少比人類柔軟的血肉要堅硬許多。

不遠處,傳來一陣焦臭的味道,沈星月探了探頭,肖墨道:“彆看了,這一片梨園我們都澆了油,已經燒成了灰,地底下的死屍,也已經被暫時封住了。過陣子請些道士和尚來,日夜不停的輪班念上幾年的經文超度,隻要再沒機會作惡,時間長了,慢慢的怨氣也就散了。”

沈星月點了點頭:“隻能如此了,對了,你碰到了什麼,傷的這麼重,要不要緊?”

肖墨捂著心口,血慢慢從指縫裡滲出來,雖然不再是泉湧一般,但可見也不是輕傷。至少這傷的地方,稍不留意,便是致命的。

按沈星月的理解,替肖墨擋住這致命一擊的人,正是自己,這怎麼也算是救命之恩吧,就算不用他感恩,也不應該是這樣一幅臭臉。反倒像是自己欠了他什麼一般。

可肖墨的態度就是很不好,也許是胸口的傷處痛的不想說話,隻是簡單的道:“不礙事,走吧。”

說完,便轉身往外走。

沈星月隻覺得莫名其妙,轉頭看了看姚慕,看著肖墨的背影道:“他知道他遇到什麼了麼,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臉色還這麼差。”

這本是很正常的一個問話,可姚慕卻摸了摸下巴,用一種難以捉摸的語調道:“這個問題,你最好自己問他,雖然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但我知道,他其實還挺關心你的。

“他關心我?”沈星月這話更是聽的雲裡霧裡,不知道姚慕從何說起。

再想問個詳細,姚慕卻道:“先回去再說吧,肖墨的傷勢不輕,那人……”他撇了撇嘴:“嘴硬心軟呀,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什麼事情都強撐著,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

這倒是對肖墨最好的形容,沈星月也頗為讚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沈星月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被困在小黑屋裡不過是片刻的事情,直到一路往外走才發現,這會兒竟然已經是太陽下山的時候了,夕陽掛在天邊,雖然還有太陽,可不知不覺的,竟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天,她進房間的時候,還不到中午。難怪梨園的火都已經差不多熄滅了,自己被困的這段時間裡,看來他們做了許多事情。

屋子裡接待他們的那些活死人都已經不知去向,他們騎來的馬拴在門口,似乎沒受影響,安安靜靜的吃著草,一切像是夢幻一般,沈星月回頭看了看一片焦黑的梨園,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卻終究是覺得累了,呼出口氣,走到馬匹身邊。

沈星月來的時候,是和肖墨同乘的,如今看肖墨受了傷,便自覺的打算搭一搭姚慕的馬,不過剛走了兩步,卻見肖墨皺了眉頭向她伸手,道:“過來。”

沈星月皺了下眉:“你受傷了,行麼?要不你們走吧,我跟著就行。”

“你跟在後麵飄嗎?”肖墨沒好氣道:“我死不了,這一路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人,叫人看見你坐在彆的男人馬上,你還想回肖家嗎?”

人言可畏,沈星月無言以對。肖墨倒未必真在意,但身在其位,確實是不能不多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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